阿雷必亚早就习惯了被一个不熟的人示爱。
不过这个格兰芬多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为他们关系连一般的算不上，从他七年前泼了这个人一身半成品魔药开始。
“我知道你不会接受！”那个人攥着阿雷必亚手腕的手握紧，“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阿雷必亚不能理解他的感情是怎么从仇恨向爱情转化的。
或许格兰芬多的脑回路就是这么不一般，就算几次把他弄进医疗翼他也认为不值一提。
“我知道了。”他平静的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比格兰芬多先一步离开的是角落里的魔药教授。
阿雷必亚的耳朵动了动，向右手边的墙角看去。
他的脑海中出现那个黑色的人影。
黑发黑眼黑衣黑袍，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非常诱人。
让他想在那张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看到一些更有趣的表情。
抓着阿雷必亚手腕的格兰芬多看见他脸上突然出现又转瞬即逝的微笑，呆了一下。
阿雷必亚甩开他的手。
“既然你说完了，那么就请离开吧。”他换上正式一点的语气。
他转身就走，留下那个人怅然若失的站在原地。
十五岁……
西弗勒斯把自己教给阿雷必亚的书整理好。
摞在一起的书堆满了他的办公桌，最后都被他塞进书柜。
他和阿雷必亚一起生活了九年，时间过得太快，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阿雷必亚马上就是一个大人了，在他没注意的时候。
西弗勒斯怅然的看着桌上的书，心里百感交集。
魔药、魔咒、黑魔法。
他教给了阿雷必亚所有他会的，看着他从孤儿院里穿着旧衣服的男孩变成众星拱月的王子。
他看着阿雷必亚长大，就算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他仍旧认为阿雷必亚是他最重要的人。
比任何人都重要。
但是等他成年后，他可能和一个优秀的女孩组成家庭，又或者接受他的一个崇拜者的告白。
等到那个时候，阿雷必亚还会属于他吗？
这个想法实在不应该。
西弗勒斯揉了揉额头，咬紧牙关。
或许他是一个人太久了，薄弱到一戳就破的亲情让他产生了扭曲的占有欲。
托比亚憎恶他，艾琳抛弃他选择托比亚，最后两个人同时离开了他。
唯一称得上亲人的只有他主动选择的阿雷必亚·拉斯特。
啧
就算过了十几年格兰芬多照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阿雷必亚最后会和谁在一起，总之不能是那个看上去就像巨怪一样愚蠢的格兰芬多。
不对
阿雷必亚根本没到想这些的年龄！
西弗勒斯像是想通了什么，猛的一拍桌子。
“怎么了？”阿雷必亚出现在地窖，修长的手接住差点被震到地上的一本书，“心情不好吗，斯内普叔叔？”
他的眼睛毫不掩饰的上下扫视着西弗勒斯，仿佛拥有实体的视线从脚踝一直向上扫到耳后的黑发。
腿好长
腰好细
身材怎么看都看不腻
头发真柔顺
哪里都称得上绝佳。
阿雷必亚把接住的书放回办公桌，向前两步。
只是两步，两个人就贴在一起。
西弗勒斯感觉到似乎有甜味萦绕在他鼻尖，手指轻轻一动就能碰到阿雷必亚的校服。
他本能的向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办公桌挡住，只能向后仰倒。
太近了……
之前从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却有些别扭。
大概是发现阿雷必亚终于长大了，这种相处模式不再合适。
他应该像一个成年人一样保持合适的距离。
“你——”西弗勒斯眼睛一眯，手指抵着阿雷必亚肩膀。
在阿雷必亚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他终于还是微不可察的呼吸加重，抬起阿雷必亚肩膀处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还没到时候。”他轻声说，声音小到他自己都听不清。
阿雷必亚抓住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更靠近一点，另一只手越过西弗勒斯的腰撑在办公桌上。
他的呼吸打在西弗勒斯的脖颈，眼里是让人忍不住回避的清澈透亮。
“什么时候？”他问。
西弗勒斯缩了缩脖子，侧头躲过阿雷必亚直白又纯粹的眼神，没有发现他眼底的暗沉。
什么时候？
西弗勒斯恍惚间发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口。
他索性不再回避，指尖撩起阿雷必亚耳边的长发别至耳后。
“你现在不应该想一些关于爱情的问题。”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似乎也认为这种说法过于强硬，他的声音又软化了一点：“还要等再过两年才行。”
看着已经跟他差不多高的阿雷必亚，西弗勒斯又恍惚了一下。
他真的长大了。
不再是心理上的过分成熟和稳重，身体上也确实如同破茧的蝴蝶，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模样。
西弗勒斯陷入混沌的思绪。
他不敢多想，强制自己挣脱这种微妙的想法。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被阿雷必亚抱住了。
“我知道。”阿雷必亚闷声说，“我会再等两年。”
到时候他的监护人就别想跑了。
阿雷必亚沉浸在苦涩的魔药味中，想法逐渐变得阴暗。
如果西弗勒斯不接受，自己就把他关起来。
锁在地窖里？
还是锁在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心脏猛的一跳，喉结动了动，轻轻的拍了拍阿雷必亚的背。
一想到再过几年阿雷必亚可能会为别人着迷，他就心里一沉。
他忽略掉心里微妙的失落。
大概还是因为阿雷必亚是他唯一的亲人吧。
等他有了爱人，他将会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不再单单属于他。
心脏的掣肘让他喉咙发紧，呼吸越来越困难。
“不管以后你会爱上谁，”他声音干涩的说，“不能是格兰芬多。”
他绝对不允许一个格兰芬多进他家的门！
斯莱特林也不行，阿雷必亚可能会被他们与内心背道而驰的话伤到。
拉文克劳也不行，他们太理智也太聪明，对爱情不会那么投入。
赫奇帕奇……
没有一点野心，总之不行。
西弗勒斯对格兰芬多真是独一份的厌恶，阿雷必亚感叹。
幸好他喜欢的人不是格兰芬多。
不过可能比格兰芬多更不能让他的监护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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