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如梦令:七度重生再不做皇妃 > 第21章 第二世 初见司使

何令儿强自镇定,她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慌乱都可能让她陷入更深困境。
  “陆军爷,我不过一个弱小女子,从小长在绮罗锦绣中,从未经历过什么风波,此次去大理寺,只怕再也出不来了,当真是……”
  她声音微颤,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抬起手来拭泪。
  “家父若是真做了什么,小女深居闺阁,又如何能够得知?大理寺为什么偏偏硬要小女过去?我从没经历过公堂,这该如何应对,陆军爷可否指点一二?”
  何令儿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向陆晋,期盼他能指点迷津。
  陆晋脸上同情之色渐浓,似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好,终于开口。
  “何小姐,我听闻现今大理寺卿孙仲炎大人为人刚直,并不滥加刑罚,他若是问话,你只如实答复便可,按说不会吃太多苦头。”
  何令儿低声啜泣着应下,期待的看向他。
  陆晋续道:“你要担心的倒不是孙大人,恐怕是宫中……”
  何令儿感觉面前一片黑暗,自己在悬崖上步步惊心摸索,稍有不慎,便会跌落深渊,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对怎么走烂熟于心的模样。
  她并不想给陆晋添麻烦,但此时她委实对具体情况一无所知,只好多问问他了,或许多攀谈几句,就可以从中多窥得事情的一些面貌。
  “我也是听他们随口说起,据说你家这案子可能用不上三司会审了。”
  何令儿心中一松,难道说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但她的这一希冀,迅速被陆晋下一句话击得粉碎。
  “跳过了三司会审,直接呈到宫中审刑院,由皇上亲自督办。”
  陆晋向外快速瞥了一眼,放低了声音。
  何令儿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知道宫中的审刑院轻易不会出动,这个案子肯定非同小可。
  她虽然和宫中的人有些交情,但并不深厚。至于皇帝,更是只远远见过一面。她知道皇帝性情严苛,这个案子如此严重,难道真的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陆军爷,我父亲现在究竟如何了?”
  陆晋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脸上现出黯然之色。
  何令儿心中焦急,忍不住上前一步追问:“陆军爷,我保证绝不泄露今天的对话,只求你告诉我我家人的情况。
  陆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何小姐,你家这个案子皇上极为震怒……”
  他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喝:“殿前司指挥使到——”
  陆晋脸色一变,急忙让到一边,整了整衣冠,看着院门口的两列御前司兵士。他也示意何令儿赶紧准备迎接。
  何令儿心中懊恼不已,这个指挥使来得真不是时候。她本来可以从陆晋口中多了解一些情况,现在却只能等到了大理寺再说了。她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迈步出门。
  院中两列御前司兵士整齐列队,陆晋恭敬地站在他们后面。刚才去通报的耿姓军士也在一旁等候。这时,院门中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已届中年,形貌甚是威严,虬须豹眼,身材高大,身上着一件紫色罗袍,里衬白罗方心曲领,虽是公服,袖子却窄窄地外罩了黄铜护手,腰间束着一条犀角銙带,上面镌刻犀牛与行虎图样,他行动便捷迅猛,几大步便跨进院来,后面还跟随两名亲兵。
  这人正是当今殿前司指挥使,王河山。何令儿听父亲提过他的名字,只是素未谋面,她自忖现下自己是待罪之身,不知该如何论礼相见,只得上前敛衽问好,待对方发话。
  王河山一双眼半睁半闭,看着何令儿行完礼,大手一挥道:“何小姐,不必多礼,素来你父亲自恃文官清流,不屑与我们这些粗人结交,咱们也无缘得见宰辅大人的千金,倒是今天见上了,哈哈,哈哈!”
  王河山是个大嗓门,何令儿又病体初愈,他一开口,震得何令儿耳中嗡嗡作响。
  何令儿听他这几句话,身上不禁打了个寒战,她脑中闪现些平素父亲和她念叨过的散碎话来,大概意思说,宰辅为文官之首,乃是一品之尊,天子素来重文抑武,殿前司指挥使虽可算得上京中顶顶要紧的职务,却不过只是从二品,其他职位也多是如此。也因此,朝中武将总觉得自己低了文官一头,他们觉得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保家卫国,权位却在武将之上,所以武将出身的人多少有些愤愤,是惯常的暗流涌动。
  看来这位指挥使便是不忿的其中一人了,何令儿心想。
  她虽对朝中军国之事了解不多,但听得出对方话语中的不满和讥讽,只好不卑不亢回话。
  “大人说笑了,小女子久闻大人威名,只是深居闺中,不曾有缘得见。”
  王河山傲然道:“某是奉圣上旨意办差,也不是专程来见何小姐的,你昔日是相府千金,可今时不同往日,你们犯的是抄家灭族的罪过,见了本官,理应下跪行礼。”
  何令儿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王河山所言非虚,但家中刚遭遇变故,对方已如此冷言冷语地嘲讽,自家翻身的希望,看来又渺茫了几分,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

  世情薄凉,人心冷暖,抬头望去,周围尽是一张张冷峻的面容。
  她突然看见陆晋站在队伍最后,衣摆微微抖动,顺势看去,他垂手在后,做了一个微妙的动作,手掌下压,手指微曲——显是让她快些跪拜行礼,以免激怒对方。
  何令儿压下心中委屈,盈盈跪拜下去。
  “骤逢剧变,是小女子失仪了。”
  王河山鼻中哼哼,也不回话。
  何令儿大病未愈,身子虚弱受不得力,她正准备起身,甫一抬头,却瞧见王河山身后右边那名亲兵朝她做了个鬼脸。
  何令儿吃了一惊,细看那亲兵,身量矮小,手脚纤长,面貌可喜,竟是个半大孩童。她心中微恼,但更多的是困惑和不解。这个小小的亲兵竟然也在嘲笑她吗?
  再瞧那孩童微不可见地对她摇了摇头,她起身的动作便迟疑了半刻。
  王河山眼中看来,却是何令儿久跪不起,气便消了大半。
  “何小姐,快起身罢,不然倒让人说我王某人为难妇孺之辈,今日本官是教你些礼数,等你进了大理寺狱中,该给人行礼的时候还多着呢。”
  何令儿盈盈起身,终于将徘徊在心中许久的问题问出。
  “可否请教大人,家父犯了何罪,为何要拿小女下狱审讯,还望大人明示。”
  听了这话,王河山面色骤变,神色又是诧异,又是愤怒,一双豹眼牢牢瞪着她许久,似是要开口怒骂,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转头朝旁边重重‘呸’地吐了一口浓痰。
  他回身对后面亲兵吩咐:“去回报大理寺,他们要的人已经醒了,让他们派两个人过来,跟我们的人一同押送过去完差。”
  两名亲兵齐声应“诺!”转身出院。
  何令儿心中疑惑如潮水般涌起。她注视着王河山的背影,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寻找线索。
  究竟是何种深仇大恨让他如此厌恶自己的父亲?又有何种隐情使得自己被牵连其中?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开口再问时,院外突然传来了喧哗和叫喊声。
  “走水啦!走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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