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我躺在床上,嘴角挂着一丝晶莹剔透的口水,顺着脸颊流淌到枕头上。
无需思考便可得知,此刻正在梦境中的我究竟经历着何种场景——就在我即将掀起新娘红盖头之时,一阵突兀而又熟悉的责骂声骤然传入耳际。
"谁把冥币放在桌上啊?真是晦气死了!"这是母亲的声音。
随着黎明破晓,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我悠悠转醒,艰难地从床铺上坐起。
刹那间,一股莫名的寒意扑面而来,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颤,嘴里低声咒骂:"哪个家伙把我的空调温度调得这么低?"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拿起床边的遥控器,朝着空调按下启动键。
"滴"的一声响起,似乎是空调启动的声音。我疑惑地抬起头,却惊讶地发现空调并未开启。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我不禁一愣,但也没有多想太多。紧接着,我顺手将窗帘拉开,那一缕温暖的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
刹那间,原本阴冷的氛围消散了许多,仿佛被阳光驱散得无影无踪。
我迅速穿上鞋子,踏出房门。刚刚走到大厅,就听到母亲正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口中还念叨着什么"冥币、冥币"之类的话语。
我顺眼望向桌子,只见一张百元面额的冥币与一张真正的人民币静静地躺在那里。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哼,好啊!居然敢跟我玩这种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想要骗我的钱财?由于家里经济条件较为拮据,我选择跑摩托车谋生的初衷本就是为了赚取一些额外收入以贴补家用。于是,我决定暂时不揭穿这个谎言,而是故作轻松地说道:"好啦,妈,别生气啦,这只是我放在这儿逗您玩儿的呢。"
我妈听到我的话后,明显地愣住了,随后便开始对我破口大骂起来,并用手指着我不停地点头戳戳。
在农村家庭里,如果发现冥币这种东西,那可是非常不吉利、很晦气的事。面对妈妈无休止的责骂和唠叨,我无奈之下只好开启了自动屏蔽功能,任由她的那些琐碎话语左耳进右耳出......
"江祈年,快出来玩儿啊!"
还没看到人影儿呢,就先传来了钟子阳那大嗓门发出的呼喊声。
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只见他手持一根长长的竹竿,头上还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
"走哇,老江,咱们一起去打板栗咯!"钟子阳兴高采烈地冲我喊道。
"打哪家的板栗呀?万一被人家当场抓住,又得挨一顿数落。
到时候这些话再传到你爸妈那里去,你的小屁股恐怕就要开花啦!"我笑着打趣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去年钟子阳偷摘邻家橘子时被逮个正着的狼狈模样。
"放心吧,这次绝对可靠!后山那边有一棵板栗树,我已经提前去打探过两回了,树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板栗呢。"
钟子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边说还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提着的四个大蛇皮口袋。
真是令人惊讶!我万万没有料到,钟子阳竟然准备了整整四个巨大的蛇皮袋。
看他这架势,哪里像是来打板栗的,分明是要搞一场板栗大批发嘛!
“稍等片刻,我进去取一下钥匙。”话音刚落,我迈步走进房间,顿时感到一阵凉意袭来,浑身发冷。定晴一瞧,原来窗帘不知何时又被人拉拢了。
“老妈,以后别再随便拉我的窗帘啦。”我嘟囔着,也顾不得母亲是否听见,抓起钥匙就兴奋地冲向摩托车。引擎轰鸣,我搭载着钟子阳朝着打板栗的目的地疾驰而去。
伴随着阵阵清脆的声响,当当当当当,村口忽然传来一阵哀伤的音乐声。
“钟子阳,哪家出事儿了?有人过世了吗?”我好奇地转头询问坐在后座的钟子阳。
“哦,就是村口那个酒鬼江借石呗。”钟子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中也就明白了几分。
听说江借石因为沉迷赌博输得倾家荡产,之后又沉溺于酒精之中无法自拔。
回想起两年前,每当我经过他家门前时,常常能够听到从他家院子里传出的女人悲惨的哭喊之声。
“钟子阳,还要多久才能到达你所说的目的地啊。”我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老江,沿着去镇上的路一直走,过了桥洞后,就在那个小土岭上面。”钟子阳语气肯定地回答道。
听到他的话,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
那两个纸人用阴森恐怖的眼神盯着我,至今回想起来仍让我胆战心惊。
然而此刻正值光天化日之下,而且身旁还有同伴相伴,我的胆量似乎也变得大了一些。
“停车!”突然间,钟子阳大喊了一声。我立刻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用力按下刹车,摩托车戛然而止。
我全神贯注地审视着四周的环境,发现附近有几棵古老的槐树,而在前方大约七十米处的茅草堆前,似乎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板栗树。
尽管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眼熟,但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却令我心生不安。
“谁动了我留下的记号?老江,看起来有人比我们先行一步了。”钟子阳神情严肃地对着我说道。
“你留下了什么记号啊?”我满脸狐疑地询问钟子阳,心里暗自琢磨着: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狡黠多端了?
“我在这旁边放了纸人啊!”钟子阳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
我听到他的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原来就是在这个地方遇到了那两个诡异的纸人!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你昨天放两个纸人,差点把我吓死了你知道不?”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钟子阳大声吼道。
说实话,昨晚真的把我吓得够呛。
钟子阳被我突如其来的责骂吓了一跳,他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我只放了一个纸人啊……”
听到他的回答,我的心猛地一沉,浑身泛起一阵寒意,仿佛有无数根冰刺穿透皮肤直插天灵盖。
刚刚还跃跃欲试准备打板栗的兴奋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吧,老江,等明天就真的没了。”钟子阳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竹竿钻进了茂密的茅草丛中。
而此时此刻的我,脑海中充满了各种疑问。
昨晚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觉?如果不是幻觉,那么另外一个纸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些问题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我,让我感到困惑和不安。
心中怀揣着这些疑惑,一种敬畏之情渐渐涌上心头,我不禁默默念叨:“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平安无事。”
“等一下我!”眼看着日头正盛,阳光明媚,我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了那片茂密的茅草丛中......
三个小时转瞬即逝,此时的我和钟子阳早已汗流浃背,但当我们看到满地圆滚滚的板栗球时,彼此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开始捡吧。”
说干就干,我俩各自戴上一双厚厚的手套,动作娴熟地将板栗球逐个装进事先准备好的蛇皮袋里。没过多久,两个大蛇皮袋便被塞得满满当当。
“哎哟!”突然,从茅草堆深处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紧接着又是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听到这动静,我急忙用力拨开面前层层叠叠的茅草,一眼望去,只见钟子阳正痛苦地倒在地上,而他的一只脚竟然不偏不倚地踩进了一个破碎的瓷坛子里,锋利的碎片深深割伤了他的脚底,鲜血如泉涌般顺着小腿流淌而下。
“必须把这个瓷坛子砸碎,否则你的脚很难挣脱出来。”我一脸严肃地对钟子阳说道。钟子阳强忍着剧痛,咬着牙点头应道:“快点动手吧,真是疼死我了......”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紧紧握在手中,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眼前那个破旧的瓷坛子狠狠地砸去!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瓷坛子瞬间破裂开来,碎片四溅。
与此同时,困在里面的钟子阳趁机迅速将自己的脚抽了出来,并感激地对我说道:“谢谢啦,老江!”
然而,面对他的道谢,我却毫无反应,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
钟子阳见状,不禁感到十分困惑,于是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我。
当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向瓷坛子破碎处时,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我去!”接着,他像被吓到一样猛地跳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依然沉默不语,但额头上不断冒出的豆大冷汗以及早已湿透的后背,无疑暴露了我内心的恐惧和紧张。
钟子阳颤抖着身体,慢慢靠近那堆破碎的瓷片,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只见瓷坛子周围散落着一堆残缺不全的尸骨,而那个阴森恐怖的骷髅头仿佛正对着我们,死死地盯着我们。
更令人作呕的是,一只肥大的蛆虫竟然从骷髅头的眼眶里钻出,缓缓蠕动着,显得异常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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