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和温言向校园角落走去,那有大树遮掩,有白雪皑皑,还有小白。
这两天考试,白安将小白放在那里,等考完试就去找小白。
“怎么样”
拐个弯,再曲折一段路,在雪地里打滚的小白出现在两人面前。
“就那样”
白安随口一答,接住扑过来的小白。
“现在人很多,一会再走?”
白安被小白扑倒在地,温言笑着俯视他们。
“跟我来”
将小白递给温言,白安站起身走向一块大石头的后面。
这里的草木被雪堆积,只能隐约看到一抹绿。
白安用手扒着雪,雪少了,露出草木。
小白和温言见状一起来帮忙,很快雪被堆到身后,白安扒开草木,赫然是一个洞。
只是这个洞被外面的雪堵住了,小白飞快的刨洞口的雪,一路刨到墙的另一头。
又继续狗刨,清理了狗洞周围的雪,白安见状钻了出去。
“温言,快点”
白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温言身子往洞口一钻,看到了俯视他的白安和小白。
白安拉着他站起身,将周围的雪往洞口堆,直到看不出这里的痕迹,才离开这里。
看到前面停的车,白安朝红二挥手,红二开着车来到他们面前。
“回枫海苑”
温言已经和家里说好了,寒假待在白安家里。
“太太回来了”红二的一句话让气氛降到冰点。
“有想问的吗”白安抱着小白下车,偏头看温言。
温言摇摇头,看白安上次的态度以及刚才的神情,温言或多或少可以猜到一点。
虽然原因不同,但他们的处境还是差不多的。
「不,他比我好多了」
温言苦笑,在内心否定自己刚才的想法。
“小安,这是?”
白安打开门,坐在沙发的杜雅起身,却看到了一旁的温言。
“可以吃饭了吗”白安看向饭桌,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正热着呢,你们去餐桌等着啊”杜雅转身进了厨房,白安和温言坐在椅子上,小白待在白安怀里。
“快尝尝”桌子上热气腾腾,难得今天没事,杜雅就做了一桌子菜。
白安夹了排骨放进小白的嘴里,小白享受的眯起双眼。
“还可以”白安又夹了几块,杜雅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放下筷子径直离开餐桌。
白安往温言碗里夹了一些菜,又继续喂小白,直到小白摇头,才停下筷子。
「长叶子了」
小白看着窗外,那一株树苗长了一片新叶,兴奋的凑到窗边,呼出的气喷洒在窗户。
白安走过来看到这一幕,抱着小白走出别墅:“长绿叶了”
那一片绿叶很小,白安没想到它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长叶子。
“确实”温言神情有些异样,看来他得再小心些了。
万一哪一天被人发现,他估计会被当成怪物吧。
日落西沉,橙红的微光温暖冬雪,雪面似有一层红。
树苗上的红叶褪了些许红,是逆流时光,还是一跃未来。
走了几步路,在外面待了一会,消食消得差不多了。
“有琴吗”
温言突然有些弹琴了,这如画美景,若是有一曲,应当更美。
“跟我来”
白安带着温言来到杂物间,搬出一把琴,看样子有些陈旧古朴。
上面落满了灰尘,白安吹了下,灰尘弥漫,小白打了几个喷嚏。
“小白你脏了”
灰尘在小白纯白的毛发上如此显眼,小白抖抖身,将其甩掉。
走到楼下,白安拿布擦了擦,勉强干净些。
“应该能用”
这琴是他祖父的,白安曾听他弹过几回,可惜没过多久他就随祖母离开了。
温言抱着琴,白安抱着小白再度来到梨花树下。
温言席地而坐,古琴放于膝上,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余音绕梁梨花卷,幽谷空灵似山涧,缕缕不绝耳。
白安的心似乎很安宁平静,仿佛置身于山间幽林,清泉汩汩叮咚流淌不尽,竹风穿叶破万里,青竹雅香席卷一路风尘,潜藏喧嚣岁月。
一鸣声消,一曲归无,温言停下手指,身上不知何时落满梨霜。
“曲名”
小白已经睡着了,白安坐在石凳上垂眸看着温言,几许花瓣从发上飘落。
“无名”
一曲终了,周围无林无清泉,无风无竹香,一切好似大梦一场。
可白安却似乎闻到了万叶香,想来是梨霜香,毕竟正值梨花怒放时,不是它香是何香。
温言将古琴放在桌上,坐在白安身旁。
抬头看天,暖红消退时,夜幕不久将来。
今天无雪,微风时有,曲奏天清明。
过了几天,一行几人出去旅游。
温言率先下车,苍山负雪,不远处极致的蓝海一眼望不到边。
“这里挺冷的”
小白缩在白安怀里,看来穿的还是太少了些。
看温言略微抖着身子,白安给温言戴上帽子,能抵挡些风。
“谢谢”
远处的冰河湖蔚蓝纯净,洁莹剔透的冰川奇形怪状的分布在湖面,星罗棋布。
“少爷,好了”
红二过来带着白安他们进向酒店,腾腾热气在酒店后方升起,烟烟云雾缭绕,与他们所在的城市截然不同。
红二开了两间房,一间他住,另外一间住的就是白安他们。
“这里虽然冷了些,但是很美”
房间里很暖和,外面却很冰冷。
小白扒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雪景,温言走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白安看着手里的挂件,软软的,手感不错。
“我好了”
水声停止,温言换了一身睡衣出来,一路奔波有些疲劳,欣赏游玩还是等精力充足了再说。
白安看了眼窗边的小白,小白似乎感受到了白安的视线,转过头和白安对视,扭身跑到白安身边。
“给小白洗澡”
白安抱起小白,小白长大了一些,四肢开始抽长,眼睛变得有些狭长。
白安抱得有一点吃力,估计再过不久,就抱不动了。
水声响起,白安泡在浴缸里,周身都是泡沫,小白融进泡沫中,似乎变成了泡沫。
白安随手一捞,水从指缝间流下,残留泡沫于手心。
“小白?”
听到白安的声音,小白从水里钻出来,趴在温言的胸膛上,头顶泡沫,连鼻子也不能幸免。
唯独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在泡沫中清晰可见。
白安揉搓小白身上的毛,将泡沫抹掉些,踏出浴缸,在淋浴下冲洗。
浴室的温度逐渐上升,雾气袅袅,白安的脑子有些混乱。
面容在雾气中迷糊,小白看不清白安,直起身两爪子捧住白安的脸,凑近看,亲到了白安的嘴唇。
这好像是小白第二次主动亲他,虽然是无意之举。
白安冲掉小白身上最后一抹泡沫,起身将自己冲干净,却发现衣物忘带了。
“温言,帮我拿下衣服”
白安的声音透过浴室门传到温言的耳朵里。
温言往床上一看,将衣服上的挂件放进抽屉里,捞起衣服拿给浴室里的白安。
白安打开门走出来,用电风吹吹干小白的白毛,小白舒服的扑到床上。
窗外落日歇了一半身子,另一半带来映照冰川,冰川透蓝散发着光。
极北之地的夜晚总是来的早,稍不留神,悄然逼近。
白安钻进被窝里,温暖舒适,小白躺在了白安身侧。
温言将窗帘拉上,躺在小白身侧,手指轻按,灯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漆黑的环境总是容易浮想联翩,温言靠近小白,额头抵在了小白的头顶上,一阵心安。
很快小白翻了个身,钻进了白安的怀抱里,小声的呼噜声不绝耳。
他垂眸伸手握住小白的尾巴,手中的温暖被他浅浅握在手心。
可下一瞬,小白的尾巴从他手中滑走,那一抹温暖不过像是错觉。
突然白安伸手握住温言的手腕往这边轻扯。
温言愣了愣,身子凑近,被揽住了胳膊。
两抹温度让温言心醉,两抹柔软令温言沉溺。
眼皮子直往下坠,伴着小白的呼噜声,温言睡着了,嘴角无意识挂起一抹笑。
「瞎子」
白安看不见他们的面容,眼前是毫无止尽的黑,黑得纯粹,黑得心惊。
两道呼吸声在白安耳边放大,悠长平稳,经久不消。
白安握紧手里的挂件,闭上双眸,好像看见了光,却看不清她的面庞。
他悠悠入眠,似乎做了美梦,嘴角难得微扬。
卧室里三道不同呼吸声此起彼伏,极浅极淡,谱就夜之章。
窗外最后一抹红消失,万物寂静无风过,几丝浅浅条带在空中散开。
不知过了多久,刹那绿绸卷满天,深浅不一,虚幻天际。
小白的呼噜声消失了,窗外风声起,吹落散散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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