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天跟着许雪瑞到了她的家,他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桌上的菜都成那样了,怎么不收拾?他问道:“阿姨,您这里需要帮忙吗?”
许雪瑞摇摇头:“不用,我女孩放学后要回来吃饭,这些都是我给她做的好吃的。”
许雪瑞已经那样说,赵恒天也只能作罢,放弃收拾桌子的念头,然后赵恒天又走到厨房问道:“阿姨,有什么需要拿出来解冻的?”
许雪瑞道:“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干,你就坐沙发上。”
赵恒天打开冰箱,冰箱里的食物全都是烂的,他才想起这个小区是断电的,于是把冰箱门关上,之后他被许雪瑞拉到了沙发上坐着。
许雪瑞就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
赵恒天趁着她忙活,在房间里四处调查了一番,最起眼的属电视机下放着的两个盒子,外面包裹着黄色的符咒,也不知道许雪瑞拿来干什么,盒子旁边还有许雪瑞的身份证,上面住址写着她是封小村的,遇事不要慌,打开手机拍个照,朋友圈就不发了。
客厅查看完后,他到许雪瑞房间查看了一下,没什么情况,他又去查看另一间房,但是锁着的。
这时许雪瑞也出来了,她以诡异的声音对赵恒天说:“你在找什么?”
赵恒天心凉凉的,他没想到她会那么快出来,微笑道:“阿姨,我失礼了,失礼了,我的坏毛病就是坐不住,喜欢走动一下,我从小就有多动症,小时候因为这经常挨老师批评。”
许雪瑞一听,这孩子也真可怜,不仅生了怪病,还被老师骂,于是她以温和的语气道:“没事,在阿姨家,随便走,别跟我客气。”
赵恒天挠了挠头:“谢谢阿姨,是我有错在先,没有经过您的允许,随意走动。”
“没事的,没事的,阿姨知道你是乖孩子,快进来吃面吧!”就这样许雪瑞放下了戒心。
赵恒天随许雪瑞进到她的厨房,里面有许多未拆开的米,还有许多箱泡面,多得有点吓人。
许雪瑞煮的面也没有调味料,面也只是放在锅里随意的煮,清晰可见已经煮烂了。
赵恒天问道:“阿姨,您平时的生活费,是怎么算的?”
许雪瑞神情呆滞抓着锅里的面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会给我说我得到了什么什么资助,钱就给我了,然后我就拿去买米和面,这样我就可以给她做好多好多饭了。”
赵恒天再一次感受到心酸的滋味,他见许雪瑞手抓着面,于是给她抽了一双筷子,但他抽出来,里面的蟑螂也跟着出来了,这些筷子都是一次性筷子,也不知道怎么用的,上面有很多污渍。
赵恒天被吓了一跳,筷子掉在了地上,蟑螂四处逃窜,赵恒天一脚一只蟑螂。
许雪瑞也有样学样的踩:“踩死你们,踩死你们。”
蟑螂都被踩死了,许雪瑞高兴拍了拍手道:“太好了,都被踩死了。”
赵恒天见许雪瑞心情不错,于是进一步问道
:“阿姨,另一间为什么要锁起来?”
许雪瑞她沉默了,她双手抱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赵恒天拍了拍她的背,让她情绪稳定一点,许雪瑞用头轻轻撞着墙:“我想想,我女儿,我有一个女儿,可房间是她的,从来没有上过锁,我不知道怎么锁起来了,嘿嘿嘿!”
她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女儿,你看你的房间有锁了,有锁了。”
赵恒天知道一提起女儿,她就会疯,于是换了个问题:“阿姨,那桌上的盒子是做什么的啊?看起来好精致。”
许雪瑞拿着那两个盒子,表情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我送给女儿的礼物,她一定喜欢我送给他的礼物。”
赵恒天内心开始惊悚起来,这送到阴间的礼物能是好礼物吗?
赵恒天平复心态道:“阿姨的手真巧,做出那么独特的礼物。”
赵恒天使劲夸,以不变应万变。
许雪瑞此时的心情特别好:“我也觉得我做的这份礼物很独特,我女儿见到这份礼物一定开心得不得了。”
赵恒天也不想久留,便打开手机,拨通了个铃声。
铃声一响,他假装接电话道:“喂,周书记,我错了我这就回来,好的……好的。”
之后他假装挂断电话,回头给许雪瑞道:“阿姨,我不能再多陪您了,我们那里有个会议,我还有些资料没弄,领导都把我骂了一顿,我先走了。”
许雪瑞心疼道:“孩子,你们老板真不是人,又要人干外活,又要干里活,让他死去吧!今天你就在我这儿歇息,把晚饭吃了,看他怎么办。”
赵恒天:不知名的周书记,对不起
赵恒天害怕极了,他又道:“阿姨,不瞒您说,我妈生病了,需要很钱治疗,我这不去工作就没有钱啊!”
许雪瑞抽出一张一百元扇了它两巴掌:“诶!它怎么就那么糊涂,怎么那么快就没了,就不能再长一些吗?”
赵恒天见到这一幕也是大吃一惊,瞬间没有刚才的恐惧。
许雪瑞将那一百元递给赵恒天道:“孩子,我就剩一百了,能帮一点是一点,你拿起用吧!”
赵恒天推辞道:“阿姨,不用不用。”
他慢慢撤到了门口,许雪瑞使劲塞到他口袋里,关上了大门。
赵恒天收到钱,但也不能带走啊!因为这是骗来的,他只得把钱放在地毯下面。
“阿姨,我走了,谢谢您,今日之恩情,来日当涌泉相报。”
赵恒天说完就下楼离去,现在已经下午六点了,他买了晚上八点的机票,还有点时间可以去米粉老板那儿再调查点问题。
不过现在要先把调查到的东西先发给姐姐。
赵恒天拿出手机把刚才拍的图片截图,有身份证的那张发给颜露白之后删掉。
他顺着来时的路,走去米粉馆,夕阳黄昏,路上也无行人,玩耍的孩子早已回家吃饭去了,赵恒天到了一处湖边,湖边的柳树随风微动,略有几分凄凉。
这让他回忆起尘封在心底的过去,仅仅就想想罢!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米粉店,有一对母女刚吃完米粉准备离开。
他和刚才一样点了碗牛肉粉,老板见他来了,高兴极了:“小伙子,你来了,你先找个位置随便坐,夹点小菜吃吃先,我做好给你端过来。”
“好。”
赵恒天先把钱付了,夹了点小菜,又接了杯水过来喝,他真的快渴死了。
一会儿,老板做好米粉给他端了过来,顺势坐到了他对面,问道:“许雪瑞,她现在怎么样?”
赵恒天道:“她时而正常时而疯癫,她家桌上还有一堆剩菜,楼里断水断电了,冰箱里储存的食物也坏了,她烧蜂窝煤做饭,水的话是桶装水,厨房有米有面,生活上还算过得下去,但精神上可能她还是走不出来。”
老板低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不停念叨着:“她活着,那就好,那就好。”
他眼神涣散,眼中不知不觉间有眼泪形成,他任由眼泪落下,之后开口道:“小伙子,你可以帮帮她吗?”
赵恒天对这种事情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但他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想问清楚,也只能答应老板的请求:“老板,我们之后会派人过来看她的,生活上能帮多少就帮多少,也会有人像我一样陪她聊聊天的。”
老板把眼泪擦抹掉:“谢谢你们。”
赵恒天问道:“请问许阿姨她信教吗?”
“信教?”老板十分不解。
赵恒天把他提前准备好的照片拿了出来:“她桌上有两个长方形的盒子,不知道是拿来做什么的。”
老板摇摇头:“不知道,有可能是为她女儿求来的宝贝吧!”
“对,她说她要送给女儿。”
赵恒天开始吃粉,因为他还要赶飞机。
老板背着手往厨房方向走去:“诶!她现在生活过得去就不提了,人就这一辈子,慢慢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赵恒天面吃完后对老板说:“老板钱我付过去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板招招手:“嗯,拜拜,下次再来。”
“嗯。”
赵恒天踏上回家的旅途。
另一边,何飞予追上了沈星弦,他看见沈星弦的手电筒掉到了地上,而沈星弦却倒在了地上,他不停的摇晃着沈星弦:“沈星弦,醒一醒,你是不是中邪了,快醒一醒。”
沈星弦这才醒来,他好像听见手机响了,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何飞予见沈星弦醒来:“天,你终于醒来了,我以为你死了。”
手机上的消息是颜露白发来的,何飞予也凑过去看了看,手机上显示:这是赵恒天拍到的照片,许雪瑞不知道要干什么,你们小心一点,我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沈星弦和何飞予抱成一团,沈星弦颤抖道:“我们去楼顶吧!就不去追她了,我害怕。”
何飞予赞成道:“我也是。”
等到有些光亮的地方后,何飞予问沈星弦:“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倒在了地上?”
沈星弦也觉得奇怪,他明明记得他还在走着,他把他穿进许冉青的事情给何飞予讲:“我附身进孩童时期的许冉青身体里去了,我通过她的视角看见她小时候由于没有到读书年龄,而父母要外出务工,就把她关在了家里,挺可怜的。”
何飞予想起自己的小时候:“诶!农民工的子女成长确实是个问题,我小时候就是扔在老家,那会儿虽然穷,但是活动自由,还能找邻居的孩子玩。”
沈星弦:“我好像从出生就直接开始上小学了。”
何飞予冷冷道:“那是你受刺激啥也忘了。”
沈星弦也不去想:“也许吧!”
何飞予其实很理解许冉青的感受:“养儿防老本身没有错,错的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孩子,让本就脆弱的亲情变得更加的脆弱,以至于让许冉青跳楼自杀。”
沈星弦也分析道:“因为在许冉青的认知里,感情是在利益之上的,一旦某件事冲破了她的认知,没有人引导,她就会被情绪所左右,也就有了轻生的想法。”
何飞予道:“其实从旁观者的角度,我觉得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很简单,买个桶回来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闹成这样。”
沈星弦:“这就是现在所说的代沟,如果不交流,父母与孩子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到最后真的就变成了纯利益关系了,孩子接受了这种关系还好,但如果无法接受的话,就会一直被困住,也就是所谓的叛逆,到了成年也一样,有可能伴随终身,不过现在时代发展了,人们的精神世界也丰富起来,很多人都能接受这样的一种关系。”
何飞予释怀道:“你说的没错,我现在也接受我和我父母的关系了,以后我毕业赚到钱后,和他们的关系也会缓和起来,我也不在乎和他们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因为成年了好像对爱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多了,如果感觉很孤独,去街稍微走一走,买点烧烤,或者兼职赚钱看个电影,都可以。”
沈星弦点头道:“嗯,我爸妈也经常不在家,我也喜欢去烧烤摊买吃的。”
何飞予想了想照片上的盒子的那个大小,有点不妙感:“沈星弦,你觉得那个盒子是拿来装什么的?”
沈星弦他觉得是拿来装一种东西的:“学长,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反正也是那样想的。”
何飞予听到这个回答也不感到意外:“艹,感觉有点惨。”
沈星弦安慰何飞予道:“反正惨的也不是我们,咱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何飞予反问道:“你觉得他只有两个那种盒子吗?难道就不能是她那天就得了两个盒子。”
沈星弦隐隐发痛起来:“不会吧!学长,这是你说的,和我没关系,要宰人第一个先宰你。”
何飞予想把沈星弦痛揍一顿:“就不能阻止一下吗?就在那里乱说。”
沈星弦理了理头发:“是学长你先乱说的,和我没关系。”
“不和你说话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何飞予疑惑道:“啥意思?”
沈星弦双手合十解释道:“娘娘你宰了我学长可就不许宰我了哦!”
何飞予给了沈星弦一定坨后气愤的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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