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裴小姐怎么说?裴长照——”
阮尽欢一句话将事情说清楚。
“你所见那裴长照,她是其实是个女子,你该称呼她为裴小姐。”
阮楚雨仍是笑:“裴郎是过于俊美了些,可你不能这么笑话他。”
阮尽欢放下茶盏,静静的看着她,“姐姐,我没有开玩笑。”
阮楚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阮尽欢将裴长照的行事给她讲了一遍,“总之他这人不正经,男女都勾搭,勾搭完她还不负责。”
拍拍她:“你放心,我听裴小姐说,她招惹的女子可不少,不单是你,很多人都为她伤心,男的女的都有,有些人到现在还没死心,生生耽误了自己的婚事,比你惨多了!”
安慰一个人最有效的办法,不是灌什么鸡汤,而是找出几个和她同样惨,或是比她更惨的人来。
但阮楚雨并没有被安慰到。
她失神半晌,让婢女将阮尽欢请出屋子。
“妹妹,你不能这么污蔑裴郎,我相信他。”
说着她捂脸哭泣。
阮尽欢张张嘴,好吧,就让她缓几日吧,这事搁谁都得缓一段时间。
她心念一动,咦,太子该不会也是个女的吧?
不会不会!
太子有喉结,且胸膛很结实,定是男子无疑。
再说人家大夫都给他把过脉,是个真男人无疑!
哎,那些被裴长照骗的人,他们就没留意过喉结吗?
果然恋爱中的人都不太清醒。
回到家中她被告知,邬氏收到晋阳候府的请帖,说是办迎夏宴,让她带一双儿女参加。
邬氏有些奇怪,她与晋阳侯府女眷并无来往,怎会请她?
阮尽欢回想一会儿,八成是那个油头粉面的沈昌吉干的,他居然还真能做到。
她打个呵欠,“惊蛰,这宴会说我能不去吗?要不干脆装病?”
惊蛰笑道:“小姐,晋阳候府的景致在京城数一数二,每年迎夏宴,不知有多少人盼着呢,你就放心去吧,有夫人和公子在,小姐怕什么?”
惊雀走进来,“小姐只管去便是,晋阳候御下甚严,不会有事情发生。” 有她护着,阮小姐不会有事的。
邬氏派人捎信给阮昭成,让他回来准备参加迎夏宴。
晋阳侯极得陛下看重,在朝中颇有权势,让儿子去露露脸也好。
阮昭成很快回来了,俊脸上青青紫紫。
邬氏与苗容儿手忙脚乱,涂药的涂药,滚熟鸡蛋的滚熟鸡蛋。
二人心疼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我的儿,是谁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是谁!敢对公子这般,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阮昭成被她们哭得心烦,但知道她们是关切自己,又不能发作。
“是沈昌吉,晋阳候世子的表弟。”
苗容儿噤了声,声音弱下不少,“......那,那他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你可有得罪过他?”
阮昭成点头,“他同我抢过画,我没让他。” 但那是半月前的事情了,他为何才动手?
罢了,这人他惹不起,眼下得想法将脸上的青紫遮住,明日就要赴晋阳侯宴会了。
赴宴那日,邬氏打扮得颇为美丽,阮昭成有些想不明白,当初母亲为何会嫁给父亲?
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大概是因为父亲的功勋,母亲是没落的世家,往往会与武将联姻。
晋阳候府高朋满座,皆是有头有脑的人物,互相应酬着。
与襄阳长公主不同,晋阳候府宴请人时,是将一家人都请来,宴间更加热闹。
贵女们哪坐得住,趁长辈应酬间,纷纷牵着同伴的手离座。阮尽欢也带着两个婢女去逛这出名的园子。
晋阳候举杯笑道:“不能拘着年轻人,让他们多走走,好在本侯这园子勉强能入眼,不至于叫年轻人失望。”
众人也举杯:“晋阳候太谦虚了,你这园子若只是勉强,我们那园子只能叫杂草圃。”
侯府有一巨大的活水湖,从城外引来,清澈干净。
初夏时,莲叶刚长出,湖中散布着不少小渚,有石桥互通往返。
阮尽欢正欲往岛渚上走,却碰上了沈昌吉,他笑嘻嘻道:“阮美人,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说请你来,就请你来。”
阮尽欢道:“是吗,那多谢你了。”
他凑上前一步,“我为见你,可费了不少功夫呢,咱们说说话?”
阮尽欢退后,“你见到我到了,话也说过了,去玩你的吧。”
沈昌吉有些满,阮美人性格为何一点都不软呢,“喂,你再这样,我还打你哥哥。”
阮尽欢不在意一笑,“随你。”
沈昌吉惊了,“你,你怎么如此狠心,就不心疼你哥哥?”
“啧,男子汉大丈夫,被打一顿怎么了?你自便吧。”
惊雀忍不下去了,“请沈公子知些轻重,这里可是晋阳侯府。”
沈昌吉见她身形挺拔,目露精光,便知她有些武艺,再加上在侯府也不敢闹得太过,只得悻悻走开。
临走时不忘记扭头放话,“哼,我这便回家求母亲,将阮美人娶回家。”
惊雀没忍住上前踹死他!太子都舍不得碰的人,他竟敢!
阮尽欢笑笑拉住她,“好了,知道你厉害,咱们不理他,去小渚上瞧瞧。”
沿着石桥上了小岛渚,上面草丛里长着淡紫的鸢尾花,开得热热闹闹。
惊蛰瞧得稀奇,蹲下去细细去看。
阮尽欢瞥见相近的岛上开满红色的花树,便踩着石桥去看,这个岛上景致好像更好。
正要招呼惊蛰惊雀二人过来,却傻住了。
短短一瞬,连接两岛之间的石桥竟然不见了!
惊蛰和惊雀干瞪眼,两岛之间大约有十几米,惊雀估摸一下,她轻功虽不错,但也掠不过去。
两人急得不行,“小姐,小姐!”
阮尽欢让她们别慌,这座岛很小,上面没什么人,离岸边也不远。
“你们去找侯府过来看,这桥定然有机关,再放出来就行了。”
两人匆匆领命而去。
阮尽欢在岛上信步闲逛,地上已落有厚厚一层红色落花,深深浓浓,颇有几分凄艳之美。
她站在树下,指望来一场风,将漫天花瓣吹落在她身上,可迟迟不见有风。
那就自己动手。
抬脚往树上踹了两下。
花瓣没落下,脚腕倒疼了一下。
“嘶......”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脚揉起来。
耳边传来极低极轻的笑声。
她猛然抬头时,只见前方灌木丛中躺有一位年轻男子,他身形十分瘦削,脸色柔丽苍白,看着随时会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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