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驰热情洋溢,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几位运气真不错,这不我刚睡足,精神头极好,保证不会看走眼!”
阮尽欢才不想看相,便道:“请道长为我兄长看看吧。”
阮昭成对他恭敬一礼,“还请道长为我看看,最近有些不大顺心。” 这到底是太子的师父,肯定有几分本领在。
张驰笑眯眯道:“好,一个个来。”
他拉过阮昭成的手掌,又仔细瞅了瞅他的脸,片刻后郑重道:“是个痴傻的。”
阮尽欢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阮昭成懵住了,“道长,你这是何意?”
“你啊,此生只该做个清闲读书人,不进仕途,不进女色,方能平安终老,否则啊——身残体缺。”
阮尽欢立时惊住了,这么准吗?他竟然能看出,阮昭成将来会被男主阉了?
阮昭成更是惊骇万分,“道,道长,我一向安分守己,生平从不害人,怎么会,怎么会......”
张驰摇头,“年轻人,我的话只能说到了,信不信由你。”
对于大多男子说,一辈子不做官不睡女人,人生怕是也没什么活头了。
阮昭成将信将疑,却不敢再多问。
张驰又笑眯眯看向阮尽欢,“这位小姐,伸出手来,贫道替你看看。”
“......我,我不必了吧?” 她可不敢,万一被他看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就糟了!
“来来,看看嘛。”
“不不,不必了。”
这时松间领着赵如眠进来,“师父,这位夫人也想看相。”
阮尽欢松了口气,“道长,你快给她看看。”
赵如眠对张驰敛祍一礼,“道长,请为我指点一二。”
“好,好,夫人请落坐。”
阮尽欢趁机拽着阮照成走了。
张驰给赵如眠看完后,送了她八个字:前缘有误,所托非人。
赵如眠眼圈红了,“可当年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他......”
张驰看美人要哭不哭的样子,忙安慰道:“你别哭啊,要不这样,你将你的经历讲来给与我听听。”
赵如眠止不住流眼泪,“道长真愿意听我说?你不嫌烦?”
“不嫌不嫌,你讲来便是,贫道有的是耐心。” 他最爱听一些痴男怨女、媳妇婆婆、家长里短的事。
半个时辰后,赵如眠用手帕擦着眼泪,张驰也用衣袖擦泪,他哭得比赵如眠还狠。
“.....呜呜,他怎么能如此对你?狗男人!离开他,让他后悔去!让他后悔到发疯!难道要你死了,他才知道你的珍贵吗?”
赵如眠泪水模糊,“......道长,你竟不劝我们和好?你,你这——”
“不劝!你夫君太不是东西了!他就不是个男人!可怜你那出世的孩子啊!” 他一向劝和不劝分,但这女子的夫君实在过分!
赵如眠不由放声痛哭,但她并未下定离开吴王的决心,数年的情份非一时能斩断,到底有些不舍。
哭够了,她让婢女拿出二十两银子,“多谢道长,与你说完这些,我心里舒服多了。”
“......夫人,这太多了,你日子过得也紧巴。”
“不多,请道长务必收下。”
她被关在吴王府,平日除了身边婢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今日终于能一吐为快,二十两银子不算什么,当年她有不少嫁妆呢。
赵如眠走后,张驰擦干眼泪,喊松风出来,“瞧瞧,师父今日赚得不少吧,要师父说,这女人的钱就是比男人的好赚。”
松风问他:“师父,上一位给了多少钱?”
张驰一听,想起来了,哎呀,这下损失大了!那位小姐的哥哥看完相还没给钱呢。
“小风啊,你看着摊子,师父去钱!”
松风凉凉道:“那位没付钱就跑的公子,他妹妹疑似太子相好。刚才你为之哭断肠的那位,是吴王的妾室。”
张驰:......
松间从里间窜出来,“大师兄,你终于看出来阮小姐与二师兄关系不一般了!”
阮府,晚饭。
阮明芷一边扒饭,一边给阮尽欢递眼色。
阮尽欢细细挑着鱼刺,没功夫搭理她,她便拼命眨眼睛。
阮奋奇道:“明芷,你眼睛里是不是进东西了?”
“没,没有。”
阮奋又朝往嘴里塞鱼肉阮尽欢道:“欢欢啊,父亲有几位同僚,他们儿子年岁与你哥哥相当,都是好儿郎。”
“......唔,好,真好。”
他们也与你一样,替别人养了儿子吗?
“......咳,要不过几日你们见见?”
阮尽欢这才反应过来,抹抹嘴,“父亲,你是想为女儿相看夫婿?”
阮奋搔搔头,“对啊,你年岁也到了,以往我不在京,没少让你受委屈。在择婿上,父亲绝不委屈你,我挑了五六家呢,你抽空多看看。”
邬氏脸色微变,“将军,此事你为何不先与我商量?闺中女儿婚姻之事,哪有在这种场合下说的?”
阮奋不以为意,“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妥。”
苗容儿闻言暗暗鄙夷,将军真是个粗人,即便是相看,也得先私下与夫人谈,当着满屋儿女的面谈论这个,粗鄙到家了。
当事人阮尽欢忙摆手,“父亲,我还小,这事真不急。”
一旁侍立的徐氏笑笑:“小姐年岁不算小了,是得相看起来。”
阮昭成淡淡道:“徐姨娘,妹妹的婚事当有父亲与母亲做主,你就不必管了。”
徐氏低下头,讪讪道:“公子说的是。”
“父亲,我想多陪陪你嘛,再留我两年行不行?嫁了我就是别人家儿媳了,哪还能经常见到父亲?”
阮奋闻言老泪纵横,看看,女儿跟他多亲!
“行,那,那就多留你两年。”
阮芷实在受够了自己的小破院,急中生智:“父亲,你看咱家院子是不是太旧了?要不要换个新宅子?” 瞥一眼阮尽欢,“如此姐姐也好议亲。”
阮奋稀奇道:“换宅子?议亲?这两者能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你想啊,若是咱们的宅子够大够气派,姐姐相看时,人家是不是会高看她一眼?若被人知道姐姐住的院子如此寒酸,她会被人看低的!”
阮尽欢诧异的看着她,这便宜妹妹还挺有脑子,竟能将这两件事扯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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