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眠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用力拍开他的手,“殿下这话实在好笑!你当初带我来京,说好只爱我一人!你做到了吗?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纵容你的妻妾欺辱我,让我心惊胆战度日!你还有脸说你惯着我,实则是你害我不浅,如果时光能倒流,我绝对不会喜欢殿下,更不可能与你回京城!”
吴王一脚将她踹得老远,“贱人!本王今日就先杀了你的奸夫,再除去你腹中的孩子。”
赵如眠痛得不行,用手捂着肚子,“......殿下,你,你如此待我,就不怕遭天遣吗?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一点都没做错?” 她气恨难消,打定主意不让吴王好过。
吴王一惊,他想起当年对赵如眠的誓言:如若负她,他永生都得不到他最想要的东西——也就是皇位。
正发愣间,只见有护卫匆匆跑进来,“殿下,不好了,外头走水了。”
赵如眠吃吃而笑,“殿下你看,天都看不过去了。” 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神色带着几分张狂,竟有几分可怕。
阮昭成爬上前抱住她,“如眠,你别害怕,我们就是,也要死在一起!”
赵如眠给他擦去嘴边的血迹:“不怕,我们同生共死,怕什么。”
两人当下虽然处境狼狈,但却相视而笑,像是至死不渝的爱侣,吴王被这一幕给彻底刺痛了,萧承熙也罢了,阮昭成如此没用,赵如眠却肯为他丢开自己私奔,在他眼中,自己就这么一文不值?
他命人将阮昭成拉开,从护卫身上拔下剑,朝阮昭成下体刺去。
血迹溅出来,阮昭成嚎叫一声,立时痛晕过去,赵如眠大叫一声扑上去,眼泪滚滚而落。
吴王扔了剑,冷静道:“给她灌药,她肚子里的东西不能留,但她不能死,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
吴王转身闭上眼,如果他今生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萧承熙也别想!
皇帝已经在寺庙待了半月,这日听到吴王求见,照以往惯例,他是不会见他的,但不知为何,这次他却想见见被冷落数月的儿子。
吴王一身素衣而来,他态度不卑不亢,对皇帝行完礼后,与皇帝谈论起佛法来,颇有几分见解,令皇帝有些惊讶。
“朕记得你以前忙于政事,不大爱这些,怎么,这是转性了?” 皇帝自己迷信佛法,但不强迫他的儿子们,只要他们不反对、不添乱就行。
吴王谦和而笑:“世间真理,尽在佛法之中。儿以前是抽不出时间来,实则对佛法一直心向往之。”
皇帝手一顿,上下打量着他,“朕今日观你脾性,倒与以往大为不同。”
“是儿以前太痴迷权势了,被蒙蔽了双眼,如今能让儿心平气和的,唯有佛。太子不仅是储君,他还样样比儿强,以前是儿想不开,总想着与他比,实则儿根本就比不过他。”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皇帝神色,却见皇帝半天没言语,他心中冷笑,呵,好一个父子情深啊。
“你告诉朕,太子他真有这么好?”
吴王腿坐得有些麻,他稍微调整一下姿势,“是,太子是众兄弟里最具人君雅望者。不怕父皇笑话,晋阳候世子与儿交好,儿一直以为......以为他是支持儿的。”
皇帝点头:“这人朕知道,他一向与你来往密切,别人说他是吴王党。怎么,难道他——” 他心里有个预感,此事怕是与萧承熙有关。
吴王苦笑:“儿也是前些日子才查清,此人两年前就在效忠太子。大家都以为他是儿的人,与他相关的事情,别人都会认为是儿在指使,包括去年他底下人弹劾地方官之事,由此梁王恨死了儿,没少给儿使绊子。”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儿认了,太子心思之深,手段之高超,远胜儿与梁王,儿不争了,只愿从此做个富贵闲王。”
皇帝沉声道:“朕其实对你们一视同仁,太子是储君没错,但你也不能光长他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先回去吧,在府上好好反省。”
吴王恭敬退出,他知道今日之后,猜忌的种子在皇帝心中生根发芽了。本来还想将阮昭成与赵如眠之事说出来,当成是萧承熙指使的。但见效果已经达到,他便不再自揭伤疤。
阮明岩一大早推开门出去溜马,却见门前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他吓一大跳,壮着胆子上前去看,发现这人的脸有几分熟悉,看着像是他大哥——不,确切来说,像是母亲与她情郎所生的那个儿子。
他赶紧回院中告诉父亲,阮奋叫上管家,经两人辨认后,确认此人就是阮昭成。
阮奋暗道晦气,这人不是被吴王抓走了吗?怎么突被扔在自家门前,还伤成了这样子?
他以前觉得阮昭成是自己嫡子,怎么看都觉得他好,如今得知他是野种,怎么看都来气。
东宫。
“什么?他回来了?”
“是,父亲说,如果不管他,被别人发现后,肯定会有人怀疑,说不得会拿他作文章,来编排姐姐和太子。”
阮尽欢点点头:“父亲担心的对。” 还好阮奋粗中有细,没有失去理智。
“他还能活吗?”
阮明芷不由想到大夫所说的伤势,她到底是个少女,闻言支支吾吾道:“他,他以后就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
阮尽欢明白了,是吴王的作风没错,他毫不留情的将人给阉了,也不知赵孺人如何。
萧承熙听说此事后也不意外,吴王一向睚眦必报,他没将阮昭成五马分尸已算仁慈。
“殿下,听说吴王近日去了寺庙寻父皇,他会不会在父皇面前挑拨你们的关系?这人狡猾得很!”
萧承熙看着她,“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好像对吴王与赵孺人他们格外关注,甚至于,你对他们的性情与遭遇一点都不意外?”
阮尽欢坦然道:“殿下说得没错,他们的结局,我早之前就知道,吴王熬到最后,都没做成皇帝。而赵孺人死了,阮昭成被阉后不知去向,或许是死了,或许成了乞丐。”
因为书中虐吴王虐得不够爽,她直接翻到了大结局。大结局中,吴王还是吴王,他正抱着年仅十六岁的美妾,膝下环绕着几个孩子,无比伤感的怀念着赵孺人。
萧承熙盯着她,“那,那我呢?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的结局?”
阮尽欢咽了咽唾沫,“殿下,你还记得我在襄阳公主府,看到你为何会晕过去吗?”
萧承熙心中一紧,但还是笑道:“难道你是真是被我美晕过去的?”
阮尽欢也笑了,“一部分是这个原因,剩下原因是——”,她突然哽咽住,“你......你本该.....是已死之人。”
说完这句她差点哭出来,忙去揉眼睛,“如今殿下活得好好的呢,你肯定能长命百岁。”
萧承熙想起以往那个必死之梦,没来由感到一阵强烈的宿命感,半天后,他抬起头坚定道:“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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