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厉老太太得知厉氏现在是慕衍帮忙管理,而厉寒凛,已经去了南城找纪栀。
这个消息来临的时候,身为厉家的老夫人、厉氏掌舵人的奶奶,她是气愤的、失望的,她的孙子掌握着如此大的集团,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糊涂,丢下偌大的集团不管。
另外一方面,她身为厉寒凛,这个简简单单的人,他的奶奶,同时在心里对纪栀也是喜欢的,她的孙子这样做,她是理解的。年轻人这样的感情,她在这个年纪也经历过。
可到底,她还是要站在大局的角度的。但,事情又已经发生了,恐怕两人已经见上面了,厉寒凛又是那样一个情种,她再想挽回局面,也来不及了。干脆,这一次,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
况且,这三个月来,厉寒凛的状态,她都心知肚明。在她这个孙子心里,纪栀比厉氏还重要。要不是他的父母和姐姐,他还会继续堕落下去。
纪栀进到家门,来到院里,就看见纪永振忙着给那片菜园子施肥。她买下的这个房子,里面有自带的一小方土地,可以用来栽培蔬菜。
她望着父亲忙碌的背影,也走了过去,蹲下来,熟练地和父亲一起为这些菜施肥。
迎着天际黄灿灿的夕阳落下来的光,做着这些贴近自然的事情,生活是如此地惬意。人一旦脑袋闲下来,就会不自觉地想起过往。
她在心里算着时间,如今她来到这里生活,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那个城市的经济,在他的带领下,应该变得更好了吧?
来这也没给阿浅去过电话,她不会责怪的吧?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还有,他,也应该,把她忘了吧?
夜晚,纪栀搬了两把椅子,和纪永振坐在院子里,看着院墙上方,夜空中的星星,悠闲地闲聊着。
民宿里,厉寒凛结束了一场远程会议,他感觉这个房间里有点闷,就出来走走,走到了院子里,抬头。
这里的夜空,能看到这么多明亮的星星。想来,她生活的环境是不错的。
今天,他见到了她,思念之情不但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愈加浓郁,他真的,好想就立即把她搂在怀里,再好好质问她,
“为什么要走?还让我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他没有这样做,他选择压抑着自己,为的,就是考虑她的感受,能和她有个体面的重逢。
白昼换黑夜,镇上的鸡鸣集体唱响,已经有人开始一天的劳作。
太阳又升起了一点,纪栀和纪永振都起了床,他们又要去经营花店了。
这个点的花店,人还没有多少,纪栀正坐在小圆桌前,修剪花束的枝叶,纪永振在采摘花圃里的鲜花。
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进了他们的花店。后面的男人,穿着工作条纹西装,恭恭敬敬地跟在后面,而前面的男人,身穿一件长款黑灰色大衣,步履优雅,不疾不徐地靠近她。
他拿起一束花,嘴里也用着温柔的话语,他的声音再怎么尽力温柔,也还是不改常年的冰冷,
“老板,这花新鲜,能卖给我吗?”
霎时间,纪栀的纤薄脊背肉眼可见地直直僵硬了好半天,手里的剪刀也脱了力般掉落到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响动。
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又,那样让她恐惧。
终究,他还是找来了吗?
他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也不转过身来,就迈步向她,等走近,他又微弯下腰,双手轻放在她双肩上,从侧面看着她因害怕而颤动的睫毛,手上传来她轻微的抖动。
他心中像被狠狠刺了一针,伤口虽小,痛感却越来越强。
他不知道,这样还是会吓到她。
尽管如此,他也沉住气,薄唇凑在她的耳边,低语,“终于,找到你了。”
纪栀再也坐不住,迅速站起身,再转过来推开他,“不要碰我!”
她这一下用了不小的力气,厉寒凛被她推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心中那种痛感又蔓延至咽喉处,让他难受得喘不上气,接着,他又听到她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
“厉先生,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厉寒凛注视着她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眼神,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凝结,他不敢置信又痛苦地皱着浓眉,
“你……就这么厌恶我?厌恶到,不想看见我?”这句话,又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心口的苦四处散发着,她叫他,厉先生,还说,不欢迎他。
身后的蒋澈看不下去,忍不住替厉寒凛说话,
“这……纪小姐,厉总一直在找您,好不容易找着了,也没敢立刻来见您,今日才用这种方式来见您,就是怕吓到您啊。”
然而,纪栀却质问,“你们早就来了?”
果然啊,他还是那样,永远像个狩猎者一样,提前看好自己的猎物,不管对方愿意与否,都要徐徐图之。
那她呢,是他待宰的羔羊吗?
她都已经逃到这里来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她只是想要平静的生活而已。
蒋澈被她这么一问,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闭了嘴。
厉寒凛也缓过来了,压下心中万千情绪,才朝她走了一步,纪栀也向后退了两步。
看她这样避他,他心中那些情绪好不容易压下去,又在这一瞬间涌了上来。但,他仍然不放弃,同时,也没再往前一步。
“纪栀,跟我回去,好吗?”
他眼尾泛了红,用着近乎祈求的语气问她。
结果,纪栀坚定地摇头,也坚定地告诉他,“我不会走的,我要在这里生活。”
这时,纪永振怀里抱着一束花走了出来,在看到来人,以及眼前景象时,一双老眼中,是惊讶,是愁绪。
他的女儿,又要经历一番苦楚了。
纪永振没有失了礼仪,苍老的声音礼貌地对着厉寒凛道,“寒凛来了,你们先坐吧,我为你们沏杯茶。”
这厉寒凛,到底还是他好友厉觉风的儿子,再怎么样,他不能用恶劣的态度对待他。
纪栀也没阻止父亲的做法,她理解父亲。
厉寒凛提步,身子也随之而动,他这才发觉,明明是盛夏的天气,可刚刚种种的感受,已叫他的全身僵硬无比。
用了全身的毅力,才慢慢挪向桌子,坐下后,他不忘也叫站久了的蒋澈也坐。
得到指示后,蒋澈才敢随着老板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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