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下来,纪栀才又转身,毫不留恋的,按下门把手,再将隔绝的门打开。
厉寒凛凝视着她纤弱的背影往外走去,一点一点的,压下不断翻涌的依恋之色。
房门大开,他的眸光也随之换上惯有的寡淡凉薄,双手插兜,颀长身影立于门外人的眼前。
一见到纪栀,萧译时心中的千斤重石便落了地,他又上下检查着纪栀,待确定她完好无损后,脸色也缓和不少。
“小栀,没事了,我来接你。”
他的嗓音温润,如山间清水,缓缓流淌。
纪栀抿唇而笑,任由萧译时亲昵地牵起她。
这一幕,让厉寒凛那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情感,又一次不受控的,萦绕而上。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放在裤兜里的手,慢慢拢紧,露在外面的小臂上,那脉络分明的青筋,微微凸起。
他的身份,值得所有人为他俯首。
萧承宏这样的长辈,也还需忌惮他几分。
事情办完,萧承宏便主动对他告辞。
“厉总,我们不便在您的地方久留,就先行离开了。”
纪栀观察着萧译时的父母,萧承宏虽然四五十岁了,可气势是久居高位的威严,只是现在上了年纪,气场就有了内敛。
她又看向萧译时的母亲,整个人有着江南风韵,眉眼柔和,即使步入中年,也看不出老态,肌肤反而白净光滑,气质上,也是温婉端庄的。
也难怪,会生出萧译时这样的谦谦君子。
此刻,贺锦悠也正打量着她,似水的眸子里,浮现出惊艳和赞叹。
视线相撞,她们都对彼此微微颔首。
卧室内的厉寒凛,只神情淡漠地瞥了一眼门外的人,最后视线定格在纪栀那白皙的小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地淡声,
“慢走。”
纪栀这时候反倒有些不敢和他对视,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对刚刚的厉寒凛心软,而不敢再看他那隐晦的眼神,还是为了萧译时的感受,一个眼神,也要选择与厉寒凛避嫌。
得了厉寒凛的话,一行人才立刻转身下楼。
这别墅内,又恢复了平静。
姜姨还站在门口,脸色局促。
是她没有尽责,把不相干的人放了进来,害得他们把小栀从先生手里要走。但是,她也没能力挡住这些人啊。
厉寒凛看得懂,也就没为难姜姨,让她继续忙去了。
人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唯有那发皱了的床单,以及这个房间内尚有残留的,她的清香,方能证明,她来过。
忽而,他放在西装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回荡在这个空大的卧室。
他提步走过去,摸出手机,是蒋澈。
“厉总,查到的资料已经发到您的邮箱,另外,关于纪老先生说的证据,目前还是没有线索。”
“知道了,继续查。”
蒋澈在那端回了个“是”,便结束了通话。
厉寒凛又转身来到书房,用骨节匀称的长手,打开电脑,再点进邮箱。
没用多久,他浏览完全部。
原来纪栀这两年,一直在英国。
她刚开始过得也不是很好,昏迷了两个多月,醒来后,又因为心理问题,看过好几次医生。
其实,还有更细节的,厉寒凛不知道。
刚刚苏醒,纪栀的脑袋里会每天想起国内发生的种种,亲人一个一个地离她而去,尤其是父亲,死的时候,她都没能看最后一眼
那时候她还没有工作,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想很多很多,会让自己陷入负面情绪很久很久。
她自责,她悔恨,她更无助。
她感觉自己没用极了,不仅没把自己照顾好,更没能力保护在意的人。
连活着,都成了一个秘密,不可以让国内的朋友和熟人知道。
似乎,活着对她而言,是一种负担,需要时时刻刻警惕着。
她好累啊……
可就是,光查到她看了心理医生,厉寒凛的心便一寸寸揪紧。
他以为,她会过得很好,那时的她,生活一定很灰暗吧?
但又想到,萧译时把她藏了两年,还和她一直同居,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给她温暖和呵护。
他的心,就犹如被一根细细的铁丝缠绕,再拉紧,叫他难受至极。
恐怕,纪栀就是在这样的相伴之下,才喜欢上了萧译时吧……
他从头到尾,都没能入得了她的眼,不管是认识之后,没在一起的那三年,还是和她朝夕相伴的那一年多。
总共四年,都抵不过,和萧译时在一起的两年。
那他,堂堂的厉氏掌权人,在纪栀的心里,可否有他半点位置?
他想,多半是没有的,要不然,她怎么会连活着,都不让他知道呢?
这些问题,他思考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让他以失望收场。
然而,他还是要一遍遍地去寻找答案,一个令他意外又欣喜的答案。
这次,他又告诉自己,要不,还是放下她吧?
已经三年了,他都没能让她爱上自己,何苦再让这段感情如此难堪。
如今,她都已经喜欢上了别人,何必执着下去,再继续惹她厌烦?
厉寒凛先这样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她……
转念,他思索着,已经查找了两年时间,纪叔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还要放在英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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