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室内灯光大开,迎来一众祝福的掌声。
纪栀仿若受了惊的小鹿,她在灯光下,看清楚了,那些掌声,都来自于她熟悉的人。
厉老太太、慕衍、谢逸浔,还有她大学时的室友,实习期间关系好的同事,以及,她现在也处得很好的同事。
只是,这其中,少了她的挚友苏浅。
如今,纪栀有些遗憾,苦恼自己也不知晓,好友的去向,更无法,和她取得联系。
她多想,也能得到苏浅的见证和祝福……
除去苏浅,那些人,都在为她和厉寒凛,用掌声送去祝福。
突然,众人中间,钻出来一个小人。
他正踏着小步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倒在地面。但是,他始终都走得很稳,并没有摔倒。
厉斯之走到厉寒凛和纪栀的脚下,两只小胳膊,把捧了半天的栀子花束,递上前,糯声糯气的。
“粑粑麻麻~zù你们幸福哦~偶会一直jiò你们滴乖宝贝!”
纪栀匆匆接过,对小斯之说了句“谢谢宝贝”后,便急忙躲进厉寒凛的怀里,还不好意思地埋怨道。
“你怎么没告诉我,有这么多人呀?我妆都哭花了,肯定很丢人……”
而厉寒凛,却只是失笑一声,大手抚摸在她露出后背的光滑肌肤之上,安慰她。
“你变成什么样,都是好看的,我都喜欢。”
这样一说,纪栀更不好意思了。
因为,现场的掌声已经落下,纷纷道出的祝福话也说完,现场是有点安静的。
她对厉寒凛说的这句,声音只够他们两人听到,但厉寒凛说的,却铿锵有力,足够在场每一个人听见。
纪栀就更害羞了,干脆一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也不说话了。
这时,厉老太太笑她。
“是啊呦呦,你变成什么样,寒凛都喜欢你,可别害羞。”
这话说出,众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纪栀,害什么羞?我们在旁边一直看着呢!”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满脸好奇。
刚刚灯光太暗,她都没看清纪栀的美貌,现在还想好好看看呢,她也接话。
“对呀小栀姐,我们可在旁边一直看着的,你感动到哭的样子,我们可都看过了。”
既然如此,纪栀也不好再躲在厉寒凛怀里,她本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
故而,她在露出脸之前,稍稍撩了撩乱了的发丝,再缓缓面向他们。
厉寒凛只一直饶有趣味,又满眼宠溺地垂视着她那,莫名有点可爱,又有点好笑的动作和神态。
众人好不容易见到今晚纪栀的真容,虽说他们早就意识到,她是绝美尤物。而且,她的化妆品质量都是上好的,整个妆面也并没有花掉太多。
因此,这一看,众人都不禁在心里唏嘘。
这纪栀,素颜时,是静雅清冷的柔和美,打扮后,又是另一种妩媚的美艳,眉目如画、冰肌玉骨。
正巧,她此时又略带尴尬,但仍旧大方得体地笑对他们,梨涡浅浅。
她温柔平和的眼神,又掩盖些许,她今晚的冷艳锋芒。
“谢谢大家的祝福,我和寒凛都已收到,感谢你们的见证。”
人群中的谢逸浔,在见证完厉寒凛对纪栀的求婚后,也就又将心思,放在了手机上,神色间都是愁眉苦脸。
纪栀和大家互动时,他根本无暇顾及,便自顾自地边在手机屏幕上敲字,边紧皱着眉头走开人群。
厉寒凛注意到了,他精致容颜上的笑意,些微敛去,对纪栀嘱咐,
“我去找逸浔和老慕,你和他们好好聊,照看好自己,别摔了。”
之后,他便阔步走向谢逸浔的位置。
纪栀以为他是要和朋友叙叙,就放任他去了,接着和周围的熟人聊天。
厉寒凛经过慕衍身边时,顿下了步子,再侧过似雪的清冷眼眸,瞥向他。
通常,一个对视,他们便知,对方是什么意思。
慕衍心里了然,举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里面的酒水,再一手插兜的,和厉寒凛一起去找谢逸浔。
此时,谢逸浔背对着他们,正专心的,不知和谁通话。
直到厉寒凛和慕衍,分别站在了他身旁,察觉到后,他才匆匆说了句,
“你们在那边发现她的踪迹一定要告诉我。”
慕衍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并没多在意。
而厉寒凛,虽然这段时间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可也知道,谢逸浔在苦恼什么,他淡淡出声。
“苏浅仍是没有消息么?”
闻言,谢逸浔的眼中,又黯了几分,颓丧地无力般说道。
“还是老样子。”
话落,他轻笑出声,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这副颓败的模样,总能轻易触碰到,厉寒凛曾经亲身经历的感受。
所以,作为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厉寒凛还是极为理解的,尽量安慰他。
“只要坚持寻她,总会找到的。”
谢逸浔似乎泄了气,嘴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和纪栀不一样,起码,纪栀是对你有感情的。”
厉寒凛眼睫微颤,他并不怎么会安慰人,谢逸浔说出这番话,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再说下去,干脆选择了沉默。
一直在品酒的慕衍,倒是作了声。
“实在不行,就放弃吧?你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谢少,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慕衍倒是个自在的人,他将感情,从来都看得如鸿毛般轻。
以前是对厉寒凛不解又无奈,更多的是担忧,他那时的状态,比现在的谢逸浔还让人危险。
或者,谢逸浔根本无法比。
但现在,慕衍对谢逸浔,是以一颗平常心看待,附加了一丝不屑的心理。
对他这浪荡公子,突然动情的行为,嗤之以鼻。
毕竟,在慕衍心里,他们三个之间,厉寒凛是真的看重爱情,而他和谢逸浔,清醒又能守住自己的心。
可现在,谢逸浔竟然也变成了,感情的奴隶。
不过,谢逸浔是他的好兄弟,即便在感情中受到再大伤害,只要不像厉寒凛那样,做出偏激的事,他就不会太过担心。
恰好,谢逸浔就是如此,不会让他担心。
厉寒凛颀长身子,立于面前的玻璃落地窗前,透过玻璃面,静静地注视身后,与周围人谈笑自若的纪栀。
关于苏浅和谢逸浔的事,他并没有告诉过她。
不是因为他要为自己的好兄弟隐瞒包庇,只是因为,他不愿让纪栀知道后,整天担心苏浅。
那样的话,她越来越多的笑容,会被愁绪和忧色代替。
他只希望,他的栀栀,能够一直这样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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