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陈琼问。
“镇长老头死前表露出了对蝴蝶的爱。”温礼说。
“这不是很明显吗?他一直都挺痴迷的。”陈牧偷偷看了一眼温礼的脸,发现上面好像有一个不明显的指头印,不会吧,那老头疯了吗?打了温礼,然后被反杀?
“不是收藏的爱好。”温礼冲陈牧笑,“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陈牧:“......”
旁边陈琼在笑,笑的他头皮发麻,现在温礼也在笑,笑得手脚发软。
别笑啦!好的,我阻止不了,我也笑。
陈牧干笑一声,笑的跟哭似的,“哈,哈哈,没什么,哥,你刚刚的话我没有听明白,什么叫不是收藏的爱好,难不成是饲养?人和动物?相处时间过长,当成家人了?”
陈琼若有所思,“他说了什么话?”
“死之前。”温礼简单概括了一下,“嘴里喊的是蝴蝶,眼里是对爱情的追忆。”
陈牧目瞪口呆。
“这种表情上的变化我不会看错,我以前好像学过相关的课程,现在记得不太清楚了。”温礼说:“他死的太快了,其实应该找个蝴蝶试探一下的,所以目前是这样,是我的个人判断,没有证据。”
“那个旅店老板?你们当时出去了,他看着你烧纸,一直到纸片成为灰烬。”陈琼回忆,显然是相信温礼的判断了。
“姐,你见过他画画吗?”陈牧想起来镇长儿子是个画家。
陈琼摇头,“没有,但显然,他的疑点已经够大了。”
“嗯?”陈牧问:“因为他当时看温哥烧那个纸片了?”
“其他的镇民对我们态度怎么样?”陈琼说:“或许因为他的旅店老板,所以给出的反应会更加多样一些,但是他迟疑了,并且为他并不该关注的事情停顿了。”
“等等,等等。”陈牧觉得这个结论太草率了。
“进来我们来的时候,导游给你发了面包。”陈琼说到面包的时候加重了音量,“然后他做了什么?”
“自己去吃了?”陈牧回忆。
“对。”陈琼说:“这里的镇民,都是死去之后又再次重现的,他们应该知道自己的死亡,外面那么多尸体,他们不会发现不了。”
“在这些镇民中,谁做出了除了程序之外的思考?”陈琼说:“只有一个一直活着,且不断前进的人才会在循环之外,有一次”
“可是有一些人……”陈牧依旧不那么确定。
“蠢人。”
陈牧觉得他姐在骂他。
陈琼继续说:“多次死亡不会让他变聪明,而且无限的循环之中,很容易让人的警惕丧失。”
“哦。”陈牧点头。
“万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便止步不前,很难有进展,六七成把握已经足够。”陈琼说:“旅店老板展露出的未尽之言足够我们先怀疑他了。”
“也是。”陈牧点点头,“我们现在要回到旅店看看吗?一楼二楼住宿,三楼还没看,说是不让看,肯定有问题。”
“旅店老板平时就在旅店待着,我们回去的话就会造成正面冲突,得想想办法把人引出来。”陈琼的精神稳定了不少,已经能够将那莫名其妙产生的愉悦感压下。
温礼的判断是因为那时旅店老板奇怪的感叹,一个陷入轮回的普通镇民,表现出追忆,他当时觉得有些奇怪的维和感,但不明晰,现在发觉所有人都在麻木,期待着一个解脱,都在抱着期待往前看,他的这份追忆是格外明显的。
“怎么把他引出来?”陈牧纠结,“总不能把他拉出去吧。”
“你拉吧。”温礼说:“你这么有劲儿。”
“唉,温哥,我开个玩笑嘛。”陈牧说。
“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办法。”温礼说。
“什么?”陈牧好奇。
陈琼看过去。
温礼微笑,“里面的人要是他爹,他爹都死了他肯定是要来看上一眼的,要是我们推测错误,那个真儿子也会暴露。”
“好办法。”陈琼赞叹。
陈牧:“……”
“好了,接下来靠你了。”温礼说。
“我?我吗?”陈牧不敢置信。
“是呀,来,打火机,把这里点了。”温礼说。
陈牧自从能力觉醒,就没觉得这个能力这么累人过,火焰包裹着手掌,先接触树枝这些好点燃的,而后往走廊里扔,烟雾从关闭的门里冒出来,他又嘿咻嘿咻地绕着建筑烧,看了一眼站旁边悠闲谈话的温礼和陈琼,他越发觉得肩头的担子重,一通埋头苦烧。
“如果说镇长对蝴蝶产生了跨越物种的情感。”陈琼推测,“那么将他关起来这个行为就是惩罚了,他的那个儿子发现了他的背叛,不能把他像对待其他人一样随意弄死,也做不到无视,对于他的惩罚,更多的是采取攻心,让他永远活在蝴蝶变异事件的最后一天,恐惧淹没着他,他的世界与蝴蝶分隔。”
“啊,仅仅是惩罚吗?”温礼好奇,“按照正常的心理行为分析的话,这种行为除了惩戒,还有证明吧。”
陈琼对这一点上并没有想清楚,视线落在陈牧身上,摇了摇头,“证明什么?我不太明白。”
“证明他的爱情是错误的,老头不能爱上大蛾子。”温礼认真地说。
陈琼被他一本正经得出结论的语气逗笑了。
温礼疑惑地歪头,“我说的不对吗?”
确实有这种心理要求啊,不然为什么要让人与蝴蝶的寄生怪物待在他隔壁?他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不,温先生的论调很合理。”陈琼说。
温礼满意了,暗自夸了夸自己,获得了一些愉悦感。
陈牧忙活一通,看着眼前终于隐隐有烧起来的架势,累得一屁股坐地上,“我们要在这里等吗?”
“太显眼了。”陈琼说:“找个地方先观望着。”
“哦,好。”陈牧坐在地上大喘气,陈琼扶着他起来,“里面还有怪物,一会儿门烧坏了就该出来了,先离开。”
陈牧手指颤颤巍巍比了一个OK。
温礼回头看了一眼,院里的树枝带着火已经往上窜了,这个镇子不大,从旅馆过来要不了多久。
他们往外走了一段,躲在了路口,再往前怕遇到镇民,因此找了遮蔽物后他们暂时躲着。
温礼盯着眼前的小树叶子发愣,安静之中脑子不由地回想起温殊的那些话,以及那个吻。
温殊吻了他,只在额头碰了一下,他却觉得比唇齿相依更刺激。
这不是爱吗?
什么样才是忠诚的爱?
温殊吻了我,他也喜欢我。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眼前快速闪过一道影子,温礼回神,看到了那个黑白头发的旅店老板从眼前飘过,他的背上,有一双巨大的翅膀,是由无数个蝴蝶的翅膀拼贴而成的。
没猜错,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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