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半夜,陈牧舟在燥热中惊醒。
“见鬼了,什么情况?我中毒了?”
他从未有过这种状况,只感觉口干舌燥,火气躁涌,神志不清,本能的想找点什么败火。
扭头一看,床上只剩小白的两条腿,她上半身跟面条一样软塌塌的趴在地板上,两条白皙地胳膊做扑街状,一张小憨脸睡得正香。
“……这也能睡着?”
陈牧舟看傻了,顺手把小白从地板上捞起来。
小白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面色酡红,身体跟没了骨头一样,一碰就哼哼唧唧打哆嗦。
“得……得问问她什么情况!”
陈牧舟见状更难受了,岂料他正准备把小白叫醒,一记白的晃眼的横扫腿正中肩膀,他轱辘一下咚得滚下床去。
“……”
陈牧舟闷哼一声,脑仁清醒少许,“差……差点忘记小白梦中好杀人了!”
他揉了揉臂膀,又不甘的凑了上去。
喊了几声,没反应,拍拍脸蛋,又得到一记鞭腿。
“这小怪物,得先把她制住!”
陈牧舟神情扭曲,只肉搏的话,他压根打不过小白,哪怕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
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强忍着躁意,进入梦界。
沈语棠在庄园一楼刷视频,但梦界消不了真火,他没去打扰她,而是咬牙去了第六梦界,敲起了代码。
“哼哼!”
几分钟后,陈牧舟退出梦界,激活了刚刚编写的源质装甲调用,很快,小白身上的源质装甲化作锁具把她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小白,喂,快醒醒!”
陈牧舟放心凑了上去,拍了拍小白的脸蛋,又挠了挠她的脚丫子。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烧迷糊了?”
陈牧舟一怔,他感觉小白的情况似乎比他更严重,他返回梦界,试着提了一手小白,梦里啥也没有。
“她……做梦微操去了!!”
陈牧舟愕然,“怎么没定格?”
他顾不得多想,按住小白捆在一起的双手,捏住她的鼻子,打算把她憋醒。
然而他低估了小白的怪力,她很快感觉到不适,竟然像一台失控的手扶拖拉机一样,扑腾起来,小身板爆发出巨大能量,根本抓不住,陈牧舟再度被弹飞出去。
“这就是源质领主么?!”
陈牧舟彻底怕了——那套源质装甲竟然当场报废了!
“只能等她醒来问问情况了。”
他无语至极,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没起什么作用,披上源质装甲,他踉跄出门下楼,想着楼下还有个医生,他得看医生。
岂料刚走到三楼楼梯间,陈牧舟就看到一辆打翻的餐车堵死了楼道,地上全是碎瓷片,刀叉散落一地。
“……”
他面色一沉,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了‘冻结’的楚霜染。
“我特么就知道是你,捏你妹的兰花指!”
陈牧舟凑了过去,轻车熟路的让她解冻。
“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气势汹汹的来人,小公主俏脸煞白,习惯性的以头抢地,“我……我明明在帮忙打扫卫生,餐……餐车自己跑了,然后……翻倒了……”
“你觉得我会信?”
陈牧舟朝着楚霜染走了两步,后者随即吓得往后爬了几步。
陈牧舟脚步不停,但楚霜染却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呜呜抽泣起来。
“起来。”
“呜呜,我……我不敢。”
“那你跪着吧。”
陈牧舟一把抓住楚霜染的头发。
“唔?呜呜唔!”
“呼……”
陈牧舟呼出一口浊气,神志总算清醒了些许,约莫一刻钟后,一道熟悉的女王音在脑海中响起。
[脔的子民,消灭所有雾异化者。]
[妾身近日杀雾。]
接着是同样的说辞,不断的重复,是脔的作风。
“?!”
陈牧舟一激灵,“司脔要杀司雾?!”
“你忙你的。”
他低头看了同样怔住的楚霜染一眼,她小鹿般无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显然也听到了脔的广播。
这竟然是司脔的全局广播。
“什么情况?”
令陈牧舟意外的是,司脔竟还是‘妾身’那一套女王音,而且更有味道了,也不知道其他脔异化者听到的是不是这个版本。
“小脔脔?你要杀司雾?”
他果断脑内回拨过去。
[妾身已经做好了晋升的准备,司雾权柄是妾身晋升的最后一块拼图。]
“?!”
“你……你都准备好了?”
[多亏了公子的指教,妾身以为可以了。]
[待妾身重临协议,会为公子拟一细目。]
“卧槽?!”
陈牧舟一激灵,他晃了晃手臂,愕然道,“你成为π了?”
[妾身以为可以了。]
司脔重复着刚才的话。
“……”
陈牧舟皱起眉头,神情阴晴不定。
从他朴素的认知看,‘成为π’这条路子根本不可能走通,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以错误为基石发展起来的,必然还是错误,是一碰即溃的空中楼阁。
这么想着,陈牧舟稍稍安心,为了确定司脔究竟做了什么,他咧嘴一笑,“那太好了,小脔脔。”
“既然这样,接下来,我也会帮你狩猎雾使。”
[公子,你不必的。]
[你的能力,不应放在打打杀杀上。]
[打打杀杀交给妾身就好了,妾身很强。]
“……”
我特么知道你很强……
陈牧舟从来没有在战斗力上怀疑过司脔,他嘀咕一声,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回应道,“小脔脔,我毕竟是你的使徒,而你是我的脔主大大,我不为你肝脑涂地,那岂不是对不起你?”
[公子,你有心了。]
“而且不瞒你说,我跟司雾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的好兄弟刘波就是被司雾杀死的!”
“小脔脔,你打算怎么搞死司雾?别的忙我帮不上,我至少能为你出谋划策!”
[这样也好,公子。]
[妾身锁定了司雾的本体,它应该是逃不掉了,只是它有可能狗急跳墙,令权柄坠入无知侧。]
“这样,现在太晚了,你明天等我消息,我帮你想个万全之策,决不能放过它!”
[那便再好不过了。]
[公子,届时妾身会为你留一细目,由你来拟。]
[妾身的所有馈赠,都是实用可靠的,还请公子不要拒绝。]
“客气啥,咱俩谁跟谁呀!这都是作为使徒的我应该做的。”
陈牧舟瞥了楚霜染一眼,认可的点头道,“是挺实用的。”
[那妾身便静候佳音了,公子。]
“好说。”
打发了司脔,陈牧舟又用半个钟解了毒。
“接着罚站。”
之后,他丢了一句话,转身回到楼上。
“咳咳……是!”
楚霜染抹了把眼泪,委屈巴巴起身,梨花带雨地哽咽道,“呜呜,都……都是为了族人!”
说罢,她缩在角落,听话的进入了雕塑状态。
兰花指又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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