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抒和傅怀渊往回走,一对璧人引得宫女内监想看不能看,有些胆大新入宫的小宫女议论。
“皇上怎么这么宠这位娘娘”?
“那是皇上还是太子时期的太子妃”。
“那为何还没有位分啊”?
“此事不是你我能议论的,做自己的事去”。
傅怀渊自是没听到两人的交谈,若是听到了,岂不是觉得自己被冤得六月飞雪,自己将凤印捧到某人面前,某人还不急。
两人走的慢,到宸安宫的时候,米团已经被送来了,因着傅怀渊之前时常带着米团住在宸安宫,已经不算小的小家伙到了熟悉的地方就开始撒欢跑,引得宫人跟在后面追。
程锦抒进来时就被一个软软的白团子撞着腿,米团冲的突然,程锦抒没有防备,若不是傅怀渊及时伸手拦住她的腰身,程锦抒定要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等程锦抒站稳,傅怀渊将人放开,蹲在地上黑着脸,拦住米团想要再次冲向程锦抒的动作。
“下去看见娘亲不能这么急,你长大了”。
也不知米团听懂了没,它蹭了蹭傅怀渊的手,想讨好自己爹爹,让他别拦着自己。
傅怀渊看出它猴急的模样,将它的小身子放开,它就又冲向程锦抒,只不过现在程锦抒做好准备,距离又近,也没摔着。
将米团抱了个满怀,程锦抒能看到米团身上的毛,毛色光亮顺滑,定是人精心养护,还这么亲人,虽是有专人养着,傅怀渊也没少费心。
“它叫米团,你之前给它取的”,傅怀渊看着在程锦抒怀里作乱的米团,忍不住出声引起程锦抒的注意。
“好形象啊”。
程锦抒又揉揉米团软乎乎的身子,“是吧,米团,你好可爱啊”。
这一整日让傅怀渊才知道什么是悔不当初,原来的云棠还或许会考虑自己,现在程锦抒刚刚见到米团,喜欢的不行,到哪都抱着,傅怀渊只能幽怨的看着一人一犬。
许是后来实在凄惨,程锦抒良心上过不去,将米团递给秋实抱出去玩,然后走到在一旁批着奏折的傅怀渊。
程锦抒在一旁替他研墨,傅怀渊故意没去看她,但是拿着奏折的手也没动。
“长离若是不需要我磨墨,那我就先出去陪米团了”?
傅怀渊闻言,握着她还拿着墨条的手,“你都陪了它多久了,还出去陪它”?
“你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还跟一只犬计较”,程锦抒取笑他。
“怎么不能,我在你面前从来都不是君,若是非要说,只能是夫君”。
“就你臭贫,好好批你的奏折”。
“美人在怀,奏折有何要紧”?
程锦抒推开他,红着脸,“真是谬论,你要当昏君我可不做妖妃”。
——
过了些时日,日子愈发热了,过两日就是云疏和景诗大婚,傅怀渊准备等云疏大婚后,带着程锦抒去行宫避暑。
宸安宫内,屋内已经放了很多冰块,仍解不了暑意,程锦抒坐在榻上,拿着扇子不停的扇风,这几日她都在纠结一件事。
“长离,你说我送什么新婚贺礼啊?我看了好些,总觉得不合心意”。
傅怀渊接过扇子,替她扇去燥热,“阿抒送的什么你兄长都喜欢的”。
“话虽是如此,但我总想送些特别的”。
程锦抒眼睛在屋内巡视一圈,想要获得点思路,可是看遍了屋内的东西,程锦抒还没想出来,傅怀渊不愿看她如此苦恼,也加入了其中。
“阿抒,你是想送给云疏还是送给景姑娘”?
“不一样吗”?
“不如你送给景姑娘,我挑一个送给云疏”。
“也行,可是送什么呢”?
“若是送给女子,阿抒看看你的妆匣,能不能有些想法”。
程锦抒走过去打开妆匣,里面除了发簪还是发簪,程锦抒实在受不了自己了,对傅怀渊道,“长离,以后我要是再买发簪,你可一定要拦我”。
“怎么了”?
“你看看我这有多少,我是十个脑袋都戴不完”,程锦抒将妆匣捧到傅怀渊眼前。
傅怀渊有些心虚的点点头,示意程锦抒将匣子放回去,有些重,怕她累着手。
程锦抒将匣子放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一旁的木梳,当即有了想法。
“我知道了,我给嫂嫂做一个木梳,怎么样”?
“木梳是不错,可是会不会做的时候一些危险”,傅怀渊有些担心。
“不会的,我会小心些,莫要担心,我还需要你帮我找一个能做木梳的师傅”。
“嗯,好”。
傅怀渊听闻程锦抒口中的“师傅”,不免又想到沈询之,前几日派去寻的人又是没有消息,五年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傅怀渊早就昭告天下程锦抒回来的消息,可是为何他还没有回来,傅怀渊不能不多想。
“长离,想什么呢?我问了你好多声”。
“问我什么?阿抒”。
“你送给哥哥什么”?
“他很喜欢潘敬安的画,我正好有,给他拿一幅”。
心头大事解决了,程锦抒长舒一口气,人也轻松许多。
两日后,云疏景诗大婚,景父景母都从江南赶来,还有景行和苏似画带着两个孩子,都一同来了。
今日的云府格外热闹,众人都说,这场面能比上太子妃大婚了。
程锦抒知道今日人多,便早早就起身回云府了,跟她一同回来的还有傅怀渊。
傅怀渊的到来也没让云疏有多拘束,倒是让其他人拘束的不行。
但是程锦抒将贺礼送给景诗后,出来却没看到傅怀渊,许是去寻云疏了,程锦抒往外走。
林中小筑外,两人长身而立。
“长离,还没有沈先生的消息吗”?
“已经加派人手去寻了,你派出去的人如何了”?
“还是没有消息,若是沈先生知道棠儿回来了,定会回来的,你说他会不会……”
傅怀渊黑眸望着远处,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从程锦抒回来,傅怀渊就派人去寻了,几个月了,没有半点消息,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此事先别告诉阿抒”。
“我晓得”。
不知是不是两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如此警觉的两人没有发现身后的程锦抒,程锦抒在后面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程锦抒丢了魂似的,往景诗那屋子里走,她记得两人口中那个沈先生,说自己的师父,原来云疏提到过,自己竟一点也没有注意。
程锦抒突然有些恨自己,为何会一点都记不起来,为何会一点都不知道那些深爱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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