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棠这句话的傅怀渊眼眸骤缩,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棠,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傅怀渊嘴唇微张着,但却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波澜,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出卖了自己,傅怀渊看着云棠的眼睛,想要从这中间确认什么事情。
“棠棠”?
“嗯”。
云棠坚定的声音告诉他,她想起来,她想起来与他相遇的所有,一个字如同春风拂面般轻柔,但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安抚了他所有的不安与惊慌。
“让你等了这么久”,云棠上前拥住傅怀渊,将最能表达自己情意绵绵的话语在傅怀渊的耳畔轻轻诉说,傅怀渊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掉落,最后将胸前的衣襟浸湿,留下落泪的痕迹。
云棠捧着傅怀渊的脸,轻轻吻住他脸上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泪珠,转而移到男人的薄唇上,然后是吮吸,最后是炙热的两人,旖旎的氛围,急促的呼吸。
“别哭了好吗”?云棠第一次觉得傅怀渊是水做的,怎么如此爱哭,早知道自己就不这么突然的告诉他了,云棠没想过,她自己也根本就忍不住不说的。
“嗯,我是开心,我很开心”。
云棠这一夜没有回宸安宫,而是和傅怀渊去了东宫,那个被傅怀渊登基后就锁上禁止任何人进去的宫殿,已经凋零的宫殿。
东宫的守卫看着皇上过来,是十分震惊的,在所有守卫职责里,守卫最愿意来的就是东宫,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违逆皇上的命令来这的,就连皇上五年来,都未曾踏足,所以东宫守卫就是一个闲职,但是皇上却从未撤掉东宫的守卫。
正巧守卫刚刚换防,就看到皇上牵着后宫里最得宠的娘娘过来,都知道这位娘娘是原来的太子妃,却不记得皇上还是太子时期的任何事,就连皇上也不记得。
“参见皇上、娘娘”。
傅怀渊让人先退了下去,然后是久久的沉默,暗夜里最常见的氛围。
“长离,进去吧,我想进去看看”。
两人慢慢走进去,若是有人此时在两人的身后看,这身影和原来云棠接傅怀渊下朝的身影重合,仿佛时光倒流般,是那么熟悉。
走进去,傅怀渊看到了过去的画面,云棠一会在秋千上晃来晃去,发丝迎风飞舞,一会与米团嬉闹,最后是靠在自己怀中喘气,这一切都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的像是昨日发生的一样。
院子里的花早已开败了,只有那棵海棠树已然亭亭如盖,原来云棠常坐的秋千也早就断了,还有倒地的石桌,混浊的池塘,这一切都在告诉两人,时间过去了好久,久到这些东西早已经不是两人记忆里的样子。
“长离,原来时间真的好快啊,明明我们大婚仿佛就在昨日,怎么东宫如今成了这副破败的模样”。
“原来已经五年了”。
“你来看过吗”?
“没有,我一个人真的不敢”。
云棠本来看着有些发臭的池塘,听到傅怀渊的话背脊僵了僵,但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为时已晚,为时未晚。
本来是傅怀渊带着云棠过来,但是进来后却成了云棠主导,傅怀渊只是被动的跟着。
云棠拉着傅怀渊的手,推开正殿的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灰尘,呛的云棠咳了几声,傅怀渊拉住她,有些后悔带云棠过来了。
“时间太晚了,我们回去吧,明日再来”。
云棠没有理傅怀渊的劝说,自己走进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回忆之上,处处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痕迹,现在是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这些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变迁。
“长离,看看吧,我睡不着”。
傅怀渊踏进自己五年都没有进去的屋子,里面的陈设还是一样的熟悉,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棠棠也回来了。
“棠棠,我明日让人将门打开,打扫一遍吧,将原来的花花草草都养回来”。
“好,将原来的都养回来”。
傅怀渊和云棠回到宸安宫已经是子时了,今日去了太多地方,又有着身孕,云棠早就昏昏欲睡了,回来洗浴后就睡着了。
等云棠睡去以后,傅怀渊轻轻起身回了紫宸殿,从木柜里拿出那封封后诏书,细细看了一遍,目光落在“立尔为后”四个字上才稍稍有些笑意。
次日,阴云忽扫尽,朝日吐清光。
傅怀渊拿着一个黄色卷轴步入昭明大殿,随着众人高呼万岁中坐下,傅怀渊坐下后,将手中明黄色的卷轴递给苏合,“念吧”。
苏合有些不明所以,众人也不明白皇上突然下旨所为何事,现在可能只有傅怀渊知道了,因为这旨意是他亲手拟的,就连翰林院都不曾知晓。
在卷轴缓缓展开后,苏合知晓了,在宣读后,百官知晓了,在下朝后,天下知晓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发妻,云氏云棠,淑慎性成,勤宣令德,宜正位坤元,以昭万世。今朕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壶。故册尔为皇后,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
苏合的话音落后,无一人发声,满堂寂静,落针可闻,但无一人敢提出异议。
“臣等遵旨”。
“既如此,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朝后,傅怀渊立后的消息如风一般,吹过整座皇城的每一个角落,这股风里带着诧异,也没有那么多。
储秀宫内。
上官姝手一挥,一套上好的茶具就被扫落在地,一旁的侍女战战兢兢,李芯示意她去打扫,才将小宫女解救出来。
“娘娘不必着急”,李芯又重新为上官姝备好了茶水,倒了一杯递给她。
却被上官姝打开,有些烫的茶水洒在李芯手上,虽不那么疼,但仍不可避免的被烫的发红,李芯还是忍不住缩了缩手。
“你叫本宫如何不急,皇上怎么突然封后了,不是还不急的吗”?
“兴许是那云棠和皇上说了什么”。
上官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在榻上也坐不住,起身转来转去,看了李芯一眼 突然想到什么,“你说云棠是不是有孕了”?
“娘娘,这……”,李芯不得不承认,是有这种可能的,只是现在上官姝在气头上,她不可能这么说。
“娘娘,原来云棠坠崖,身体定不好有孕,您不必多虑”。
“不是的,她定是怀孕了,皇上才如此着急”,上官姝越想越确信了自己的想法,眼睛里的阴鸷越来越明显,好不遮露,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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