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陵并不担心人跑了,当下没有派人追陈显,而是先走到那处村民聚集的地方。
李进才是慕安安派着一直照顾他的,对傅奕陵的脾性甚熟,没等傅奕陵开口,就先问出傅奕陵想知道的,“发生何事了,你们为何与那人动手”?
一个老妪哭喊着,“大人,您是不知道,陈家这恶霸,说我们的田地都是租他陈家的,每年都要收租金,可是我们今年年初就交了,又逢大水,实在是没钱,他就想抢我们的救济粮,若是这救济粮没有了,老婆子我也活不下去了,不如死了算了”。
王婆婆的孙女王青黛给她顺着气,红着眼温声安慰,“祖母,莫气了,如今大人来了,我们有救了”。
李进才听清了事情的原委,回过身想给傅奕陵禀报,没等他开口,傅奕陵就开口阻止,“本王听到了”。
“魏大人,此事不知你知不知”?
“回殿下,臣确知这田地皆属陈家,也知晓陈家租金一事”,魏兴文越说越害怕,直直的跪在地上,“王爷,但臣确实不知陈家多次索要租金,还贪图百姓的救济粮,王爷明鉴”。
“现下最重要是查清此事,至于你的失职,本王日后再治你的罪”。
“是,殿下”。
村民见魏兴文如此,才知道这些日子一直来村里的大人竟然是当朝王爷,当即跪在地上,“王爷明察啊,花涧村百姓苦陈家久矣”。
许是心中的委屈终于有了诉说的地方,跪在地上的百姓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己的苦楚,只有一人除外——王青黛好像呆滞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傅奕陵,准确来说,从她见到傅奕陵的那刻,就一直看着他。王婆婆不停的拉着孙女的裙摆,王青黛这才反应过来,僵硬的跪在地上,只是挺直的腰背与众人格格不入。
傅奕陵走上前去,将最前面的王婆婆扶起来,“都起来罢,此事本王定会查清楚,多交的钱,一丝一毫都会还给你们”。
王婆婆被傅奕陵扶起来时还佝偻着腰,脸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情绪,“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正巧这时,从家里赶来的苏绣楠也看到了一群百姓聚在一处,傅奕陵也在那与一个老婆婆正说着话,只是旁边那女子眼神一直在傅奕陵身上。
“发生何事了”?
傅奕陵寻着女子的声音回头看去,面上的冷凝逐渐变成笑意,“你不是在家吗,怎么来了”?
“家里事情办完了就来了,现下是发生何事了”?
“净净来的巧,一会我们正要去收拾恶霸,既然你来了,就一起去”,傅奕陵将收拾陈家说的好像玩笑一般,极为简单,但是这事对于傅奕陵来说,确实不难。
“当真”?
“自然当真”。
“那我们赶紧去吧,父亲总是不让我动手,手都生疏了”。
苏绣楠走在前面,傅奕陵跟在她侧身后,其余人都在傅奕陵身后,王青黛看着一行人远去。
“祖母,那女子是何人”?
王婆婆笑的慈祥 看着苏绣楠和傅奕陵的背影,“哦,你说苏姑娘呀,你刚刚回来,可能不知道,苏姑娘是杏城人,也是一同过来治理水患的”。
王婆婆还神秘兮兮的凑到自家孙女的耳边,只是自己腰弯了些,实在到不了王青黛的耳边,只能极力凑近说,“听说两人是一对呢,这王爷和苏姑娘甚是相配”。
“才不是”。
王婆婆有些耳背,没听清王青黛的话,“青青说什么”?
“没什么婆婆,我说难怪王爷对她那么好”,好到让人嫉妒。
这边苏绣楠也没有将王青黛放在心上,一直问傅奕陵是去何处,傅奕陵鲜少看见她这么兴致勃勃,偏偏不告诉她,由魏兴文领着走,苏绣楠没有注意到,魏兴文是不是向后瞟,想找机会与苏绣楠说话,偏偏她跟傅奕陵聊的热络,没注意前面的魏兴文。
慢慢到陈府,苏绣楠才知晓他们口中的恶霸是谁,“你说的是陈显”?
“正是,净净认识他”?
“谈不上认识”。
几人进来的时候,陈显跟个孩子似的,趴在陈福腿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爹,你要为你儿子做主啊,你是不知道,那人有多过分,他将儿子的手都折断了,大夫接了好久,还有儿子脸上的巴掌,也是那人手下打的”。
陈福是知道自己儿子作恶多端的性子,只是陈家子嗣单薄,到了陈显这一代,就只有一棵独苗了,陈福只能事事依着他,将他宠坏了。
“你确定你没惹人家,你人家主动招惹的你”?
“儿子怎么会骗您,自然是……”
“自然是你作恶多端的报应”。
陈显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收起哭腔,恶狠狠的往外看,就看到刚刚打他的人,顿时气从心中起,“就是他,爹,就是他打的我”。
陈显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陵王,可陈福一看到魏兴文站在那位衣着气质皆为上乘的男子身边,便想到了皇上派来江南的陵王。
陈福佝着腰走到傅奕陵身前,眼神求助魏兴文:此人是谁?
陈显看到自己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父亲,此时夹着尾巴做人便有些气不过,刚想开口,就被陈福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陈员外,这位是陵王殿下”。
陈福虽然已有准备,但不免还是惊着了,“不知殿下到来,草民有失远迎”。
“本王并不想来你这陈府的,只不过令子所行之事,让本王不得不跑这一趟啊”。
“是草民之过,王爷恕罪”。
“罪,本王定是要恕,怎么恕,恕何罪,多少罪,本王都要一一查明,陈员外可先准备准备”。
陈福心如死灰,陈显已经吓的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低着头不敢朝前看。
苏绣楠一进来看到陈显就知道自己没有想错,就是那个自小的玩伴,苏母和陈母还有意将两人凑到一对,只不过这陈显愈发混账,这事便做罢了,两家往来更少了,直至苏母离世之后便没了来往。
“陈显,没想到你如今还是如此恶性”,苏绣楠说出了自进来的第一句话。
陈家父子两人一心在傅奕陵身上,等苏绣楠开口才注意到她,陈显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跪着朝苏绣楠那边移动,“净净,净净,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求你了,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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