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是记住了,这里啊!就属你话最多……我还不敢嫌烦……你可比武则天厉害多了!”
天涯姬目睹和自己拥别的高昌王后,真是又爱又恨。
“可不是!这可是大师姐送给白清最的一顶紧箍咒……”天孙玲珑也忍不住展开戏谑。
一众男女在嬉笑中分手作别。
因为大师姐天涯姬的临时托付,木子因令六义生和甲位坛庚位坛的几名兄弟,一起护送高昌王后回西域。
同时,天涯姬也以灵犀一点通、召唤小师妹梦儿,在适当时候如果方便,可以和六义生一道来返京城,必要时和文天教等属下共同北上大辽国,收拾一帮武林无耻败类和不知悔改的契丹武士。
凤儿是万分怜惜小师妹梦儿的,但她从未将这份深爱、软弱地刻在脸上,而是近乎严苛地实施在行动中,这一切卫名扬是看在眼里的。
这一天疗伤过后,天涯姬心情特别好,她打开一幅画重新思考审视。
因为卫名扬的内息和脉络几乎完全顺畅,武功和当初相差无几,以他蓬莱派的渊源和修为进展来推算,假以时日、启阳通元功只会节节攀升。
蓬莱遗少则在深度修行和源功进阶上持续领悟练习,直到内息流转开合气象、接近当年离开蓬莱岛时的状态,他才停下进取节奏、收敛玄功和真气,等候下一次升华武力。
待卫名扬起身走过来,第一次看见这幅、他从未见过的熟悉画作,那是天涯姬在少林寺武林公审出于应急,为了确认安如山等兄弟、所见的就是命运女神,特意在藏经阁临场描摹的默那肖像。
这是天涯姬以高昌公主和蓬莱遗少婚礼上的形象为模板,即时草创而复制出默那喜庆、完美的微笑容貌。
而那时、卫名扬还没有抵达少林寺,他也并不知道天涯姬,所以用画像来证实、小师妹遭遇的就是命运神的本意,故而卫名扬看见那美的逼真画面,不由情绪激动、声音发颤疑问:
“这是……你画的……高昌公主?”
“是的!当时在少林寺,妖道北戴子之流一致混淆视听,认为我昆仑派故意所为,不相信神武通属下看见命运神南下,我通过画像写实、让众人确认一个真正的命运神,从而让人相信小师妹是遭受命运神的毒害……”
“噢……我明白了!想不到你……竟然是样样精通……”
内心里卫名扬又是痛又是疼,左右都是他无法回避的不忍和不舍的遗憾。
尽管高昌公主已经故去,尽管太阳神已经重返昆仑,但这翻涌的江湖、一时还难以平静,他看着天涯姬的眼睛,只能轻描淡写顾左右而言他。
“这幅画其实我也非常喜欢,只因当时有些仓促,所以想再斟酌细致一点,让高昌公主形神兼备,作为一次有意义的回忆!”
凤儿直言很喜欢高昌公主,其实这也是她真实的写照,没有丝毫的虚情。
“你的笔法已经非常逼真了!看出来你是用了很多心思,几乎让我错以为那美又活转了,我仿佛置身高昌圣殿,听任命运折转、西州赏雪……”
天涯姬所绘的正是命运神默那、在圣殿新婚时的喜悦之姿,是一幅近景的人物肖像,是她唯一一次和高昌公主的直面印象写实。
除了灯光背景和陈设之物,几乎没有闲杂的陪衬,笔墨色调也是取向温和暖色,看来天涯姬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
“我知道你很喜欢高昌公主,所以才将此画带到蓬莱岛,让你闲暇回忆、也能看一看聊寄情怀……”
天涯姬的话、忽然让卫名扬意识到更深的忧和伤,他收敛起追思留恋的神情,严肃且认真地说道:
“凤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还是不希望你修改这幅画,而且我想把她珍藏起来,只有我们共同约定后才拿出来,你说好吗?”
卫名扬不希望高昌公主的画像,成为横隔在他和天涯姬之间、未来不确定的情绪扰动源,尽管他很怀恋并深爱亡妻那美,但他清楚知道、那美永远地离开了他。
即便他蓬莱遗少现在、重新有了起死回生的手段也无济于事,他不能再有任何伤害天涯姬的举措,哪怕是无心的、甚至天涯姬不介意的行为,他不应把天涯姬的无限宽怀、随意归结成理所当然或无关紧要。
爷爷卫远高对昆仑派的伤害和临终的忏悔,像缠绕他生命的永恒呐喊,在胸腔撞击、在心灵震荡、在耳膜回响!让名扬时时刻刻都能保持清醒,且在余安和余婶的教养之下,他一向鄙视优柔寡断三心两意,因此他也愿意淡忘这一切、并让她成为美好遥远的回忆。
天涯姬蓦然惊奇地凝望着卫名扬,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看懂他真诚的眼睛和郑重的神情,以及面部五官的每一个表面的驰张细节,并由衷地感受到他已经、越过了伤心的记忆和思恋的残留。
“我听你的……”
凤儿不知不觉在平静中停滞了片刻,淡淡地吐出简单的四个字,终于轻轻地点头、微笑表示同意。
蓬莱岛自从木子因祭剑黄海后,周边风浪再也没有震撼汹涌和烟霭迷离之象,可谓一目千里、风光无限,卫名扬和天涯姬也随意闲聊起、其余小岛上修行的过往江湖暴戾人物,而今岛风突变,只怕个别幺麽小丑、又要受到影响蠢蠢欲动。
“无须担心!我们可以先去看一看,直接正告这些‘修仙’过客,如果还未修成正果,那海外的仙山还有若干,我们不怕路远,可以送过去……”
卫名扬听罢会意一笑,是啊!自古凡事有利则有弊,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
半个月后,天涯姬打算回昆仑山面见恩师,同时了解木子因和小师妹等、一批中原武林同道北上的一些情况。
蓬莱遗少则继续留在岛上潜修本门武功,卫名扬意图趁机好好精研蓬莱派的技艺,尤其是和天涯姬同在的这段时光,让卫名扬体会收获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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