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被凤乘的出言不逊惊呆了。
这位大堂哥六十岁,是凤家还能动的年纪最大长辈,而且他最高位置坐到了海关一把手。但因为他父亲是虔诚的教徒,为人十分刻板。
“老幺,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和我说话呢!”
“我自打十岁起就这么和你说话,不要年纪大了就忘了。”凤乘不屑地看他,“都多少年了,还记恨我抢了你导师的事。”
虽然凤乘和他差了大二十来岁,可这两人却同一时间考博士,选中同一个导师,那位导师那年只要一名博士生。结果三十好几的堂哥输给了十二岁堂妹。大器晚成和神童的巅峰对决,当年可算是一桩奇谈。
这么多年下来,凤乘可谓压了数十头,活地越来越年轻。大堂哥离开学术界去了政界,虽然也高歌猛进,但不知为什么他老的速度奇快。现在看起来像七十大几。
“叫你来,就是要警告你别闹事,以后更别煽动亲戚找我家麻烦。”凤乘瞪着眼睛说。
老头不服,“你这样做置凤家名声于何地?”
“凤家名声?”
凤乘笑笑,“我敢说凤家名声有一大半是我推上去的。是我那数十篇高因子论文,是我创办的星河科技带来了的。”
她走到老头面前,冷冷地说:“你要是嫌弃我丢脸,你大可不认我。你敢吗?”
在场所有人低下头。
老头也没再戳拐杖。
“我就在这里再表明一次态度。”
“凤光是我生的,苏晨煦是我男朋友。你们要是愿意把这次宴席吃的愉快,就客客气气的待他们。不愿意就离开。”
“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人,不要想着对我说教。尤其是告诉我找个正经男人之类的。”
她说完,帮忙把堆积的宾客接待完。
后挽着苏晨煦进休息室。
边走边和他问:“观察到了哪些人对你客气,哪些人不长眼了吗?”
苏晨煦报了自认为和善人的名单,又说了几个‘用词不当’人的名字。
凤乘一个一个打听细节后,接过酥酥,没说话。
“我后面再小心点。”苏晨煦想起自己对那几个说脏话人态度也不好。
他正想着怎么获得所有人认可,一个巴掌打到他后脑勺。
“小什么心!”凤乘气呼呼的说:“我让你来是做筛选的,不是让你伏低做小。”
她把酥酥举起,自己一屁股坐到苏晨煦腿上,累倒一般柔弱地依在他身上。
扬起小脸,往上看他,露出娇俏的鼻头,“成年人的交际圈是靠做减法,巴结是巴结不动。
我们以后只和那些态度好的亲戚交往就行。剩余的没事不来往,有事估计他们也不会帮我们,当然我们也不会帮他们。”
样子很娇,可话怎么那么现实。苏晨煦被她这么一搞,全身酥麻,刚才的委屈全没了。
“好了,你继续出去迎宾客。”
苏晨煦抱着酥酥屁颠屁颠跑出去。
宾客只剩三位。
一位盘发女士,带着丈夫儿子嬉嬉笑笑一起来。一来就旁敲侧击打听酥酥的父亲,苏晨煦始终没松口,但那位女士知道酥酥的小名后,哦一声。
凤乘的这个堂姐,真的有点烦。
“儿子,这是你妹妹和小姨夫。”
男孩有十五六岁,递上红包,礼貌的向苏晨煦问候:“小姨夫,你好。”
苏晨煦被叫姨夫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接过。
接着女士给了苏晨煦一张名片,“我是名小学老师,在儿童教育上有点经验。不是我吹,我儿子今年取得了国际大赛冠军,直接保送京大。以后我们估计要多联系联系。”
男孩听妈妈吹牛,在一旁憋笑。
苏晨煦汗颜,原来是确定关系好拉业务。
送走这这一家后,他发现后面居然站了两个男人。一老一少,老的有七八十岁,年轻点也有四五十岁。
苏晨煦回忆名单,是凤乘的博士生导师和师兄,名字分别是胡峰和欧群。
“简直胡闹!”老年男人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老师,先进去吧。见到凤乘和她好好说说。”
两人看都不看苏晨煦,直接入场。
苏晨煦决定好好跟凤乘告一次状。
宾客全部到位,他也走进餐厅。
本想去告状,结果发现凤乘和那两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顿住脚步,和凤乘对视后,她没有表示他过去的意思。
苏晨煦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他到后台换掉播放一轮的酥酥照片。
之后便悄悄地倚在靠近凤乘的幕墙后,听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
“小乘,你这次太胡闹了。孩子生了就生了。可那个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我虽然不是你父母,但我是你导师,算半个父亲。我管管你,你不会不听吧。”一个苍老的男人声。
“他还有用。”凤乘冷冰冰地答。
“有什么用?”
沉默好一会,凤乘说:“酥酥还小,我心又不够细。酥酥需要他。”
这也是她不打算当单身妈妈的原因,她想找一个心思细腻的男人搭档。但意外碰到苏晨煦,他心思算细腻,甚至有点过头。
“那你打算和他过多久?一辈子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又是一阵沉默,“等酥酥长到一定岁数再说。”
“糊涂啊。以那个骗子的人品,只会祸害了酥酥。而且等酥酥长大了,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该怎么想。”导师胡峰说。
凤乘回答:“苏晨煦不是酥酥的爸爸。”
“啊?那更应该早点和那骗子分手。”
“是啊,小乘,你现在就不该贪图那男人的温情。应该重新找一个优秀男人,给酥酥找一个好爸爸,让酥酥压根就不要有那个骗子的记忆。”
“你可别谈什么爱那个骗子之类的话。”
苏晨煦听到这里,人仿佛掉进数万米的深海中,濒临死亡。可他还在挣扎呼救,就看凤乘救不救他。
“我没别的男人可选。”凤乘回答。
一句话把苏晨煦打入地狱。
没别的男人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出现优秀男人,他就要被踢掉。
“老师,别谈我的私事了。”凤乘转移话题,“和我讲讲你们天文观测台的事情。”
“是个大项目,但很苦。”胡峰说。
凤乘问:“怎么个苦法?”
“需要人去全国跑,一家一家对接天文望远镜。你知道的,天文观测台都在深山老林里。”胡峰叹气说:“就因为这个原因,现在项目启动不了。”
“项目总资金有多少?”凤乘觉得有戏。
“前期投入一共十个亿。运转起来后,每年大概有一个亿的经费。”
“那我去。我给你建数据平台。而且我要的不多,把后续每年一个亿的经费分我一半。”凤乘眼睛亮晶晶。
这么久终于找到一个东山再起的突破口。只要有这个稳定的收入,她的数据平台打起架子,机器人项目可以继续发展。
胡峰看她发亮的眼睛就知道凤乘想什么。
“可你的酥酥怎么办?”
“带着她一起去呀!见祖国的大好河山有什么不好的?”凤乘自信的说。
胡峰嘴角抽筋,凤乘还是这么任性。
把让一个小孩跟着自己往深山老林钻说的这么好听。怪不得要一个心思细腻的温柔男人。这人确实没心没肺。
“老师,师兄,你们先吃着。我去找酥酥,去其他桌聊聊。”凤乘干完一杯可乐,兴高采烈的走。
她刚才就看到苏晨煦进后台了。
大概也猜到他听到自己的那番话。
稍作整理进去。
果然看到身体僵硬的苏晨煦,隐没在黑暗中。
“伤心了?”凤乘问。
“嗯。”苏晨煦答。
凤乘给他一个热吻,“还伤心吗?”
“嗯。”
“伤心我老师说你配不上酥酥,还是配不上我?”她直白问。
“都有。”
凤乘展开双臂抱住苏晨煦,“配不配上我,这个由我说的算。你只用考虑配得上酥酥就行。”
苏晨煦抬头,失落减了一半,还剩一半。听她这话后,又填进来一半疑惑。
“那我该怎么办?”
“污点只能用高光遮盖。”凤乘说。
“高光?”苏晨煦不明白,他能有什么人生高光。
凤乘看得出他的迷茫,“我也没想好。我们一起努力好吗?当我们俩的高光如太阳般耀眼,没人再会指指点点。”
“努力?所以先去山沟沟吗?”苏晨煦问。
一句话破坏她渲染的高大上气氛。
凤乘嘴角抽抽,他倒是偷听的全乎。
“你答应去吗?”
苏晨煦耷拉下眼皮,凤乘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为她的一百万要花完了,整天为钱愁的掉头发。结果今天一场宴席,她就能有上亿的项目做。
他以为她生活奢侈,不愿意让酥酥受一点苦。结果她却决定带着酥酥去山沟沟常驻。
他感觉自己在拼命奔跑,结果凤乘有一辆七拐八拐的跑车,轻松就赶上他的进度。
可深山老林,他倒是无所谓,他小时候就生活在深山中。但酥酥呢?他内心不想让女儿生活在那种环境。
但不跟着去,他就要和凤乘分开,他不愿意。
看看酥酥黑溜溜的小眼睛,他觉得自己能克服环境照顾好小宝贝。
“不能让酥酥冻着饿着,这是我的底线。”苏晨煦坚定地说。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凤乘搂住他的脖子,一个绵长的吻让两人呼吸和气味纠缠在一起。
果然她心虚就用这招,苏晨煦边擦嘴边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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