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打电话给邓胖子,安排他去接触铁双双,希望能弄出个黑铁丫之类的。
原来,杨易想着去腾冲找师父的痕迹,不过东方九章既然算出来了,他也只能改变计划。平武男也是要找的,不过东北极北的地方,那是哪里?大兴安岭?为什么平武男要去那里?杨易回到了小火山的山洞,在一片幽蓝中冥想。
金色的蝌蚪在杨易的皮肤上游动,生命之环在墙上散发着金光。
还是没有任何的预兆啊,自从那个同心圆之后,杨易再也梦不到大棒之吉了。
刚刚经历了南小川的事情,杨易对自己心中的侥幸已经很忐忑了,东方九章说了,师父凶多吉少,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不会又是....唉,杨易不是没有想过问清楚东方,但是他既然只是说到这里,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在杨易的记忆中,师父是一个身穿深蓝色破烂道袍的老道,连面目都无法记得了。
杨易放空了自己的思想,不去想任何具体的事情,而是开始享受自己的身心跟外界慢慢连接的过程。他的感知越过了洞穴,跨过陆地,甚至能够延伸到了海边。
在他的感知里,他甚至能够感知到几艘渔船,感受到海里的大鱼。
杨易很是欣喜,他即使不常常回到这个洞穴,自己的功夫却在潜移默化间有所增长,这应该是生命之环的作用了。最明显的变化是,杨易现在仿佛有了X光类似的功能,他只要一上手,就能够清除“看”到东方的女儿的骨头的三维影像,这对他行医那可是有如神助。
这时候的平武男真的在大兴安岭的北面,已经是苏联的地盘上了。这两年的奔波,让他身体变得强壮,也蓄了一脸的络腮胡子,再也看不出他是个小日子了。
“杨达!你在哪里?”一个身穿虎皮裙的姑娘在林间大喊。她叫阿霞,用的是埃文基语,她自然也就是一个埃文基族的姑娘。她名字的意思是“灵魂”,这是一个健壮而美丽的姑娘。
埃文基族是一个苏联的少数民族,是一个罕见的游牧民族,生活在西伯利亚地区,主要靠放牧驯鹿为生。
杨达,也就是平武男正捧着斩直刀发呆,斩直刀又有反应了,金色的蝌蚪在剑身上游动,显得很欢快。师父啊,你在哪里?平武男不觉眼泪流了出来。听到女孩的喊声,平武男身边的一只大狗嗖地窜了出去,不用说,那是杰米。
平武男将斩直刀用一把匕首顶起来,刀尖斜斜地指向一个方向,还是东北!平武男去了陕西,找到了神木县,但是根本没有任何师父的痕迹。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用匕首将斩直刀顶起来,剑尖就会一直指向一个方向,东北!
在陕西的时候,刀尖更指向东,而到了东北,刀尖更指向北!
平武男在赤峰找到了师父提早布置的药材收购点,最后一次跟昆明联系,就继续向着东北而去。在赤峰的时候,斩直刀就有了反应,但是这两个月却只出现了一次,这是第二次。
杨易也从昆明了解到,平武男最后一次是两个多月前出现在了赤峰,还真是在东北!
平武男带着的小盒子?杨易确实有东西放在了平武男那边。除了斩直刀,外公送的大威力左轮,西门的1911,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难道是那个小金佛的底座?但是那个东西,杨易只是用一块布包裹起来的。再就是几本书了,包括那两本西方人的关于法国公主的笔记和芥川忍术,芥川忍术是杨易让平武男自行修炼的,但是他却记不起平武男那边有什么小盒子。
杨易收敛心神,全身的骨头咔咔咔地响了起来。虽然杨易一直在奔波儿灞,霸波儿奔,不过练功他是一天都没有落下的。他现在的缩骨功已经略有小成。
“杨达,你看,我找到了什么?”阿霞将手背在了身后,仰起脸。
他们的语言不通,不过并不妨碍这两个年轻人之间指手画脚地交流。
平武男其实早就通过杰米的汪汪声知道答案了,是人参。不过,他还是装起了一脸好奇的模样。“呜呜呜~~”杰米发出了低声的嘲笑,这个家伙已经成精了。
杰米与平武男之间更像是师兄弟,而不是主人与狗的关系。这一点两者心里都清楚,平武男也将杰米当做了师弟。
杰米两岁多了,早就发情了,现在体重达到了150多斤,是一只大狗了,立起来有160多公分了,快赶上172的平武男了,但是他狗日的还在长。杰米的感情史比白板平武男,甚至是他的师父杨易那可丰富多了。他应该有了不少的后代,包括一只草原狼。
人类啊,就是磨叽,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上姑娘,最后老了老了还不是喜欢上姑娘?叼~!
“杨达,你是雷神派来的么?”阿霞自顾自地说着,埃文基族是通古斯民族,他们的信仰是多神教,也叫萨满教。雷神是阿霞部落最崇敬的神,杨达也是在那一声炸雷之后,宛如天神降临一样来到了她的部落,她的身边,她的眼前。
一个月前,平武男和杰米穿越了苏联的边境,继续向着东北行进。这一天,他们走出了林子,外面是一片丘陵。杰米总是担当了尖兵的职责,他飞快地跑回来,小声呜呜地叫着,平武男立即为两把手枪压上了子弹,有敌人!
平武男拨开眼前开着花的马兰头,山谷里面有三个人,他们都端着冲锋枪。两把是AK47,另外一把,他太熟悉了,德国的MP40!在他们的身边停着一辆半履带摩托车,小小的。如果杨易在这里,他可以清楚地认出来,这是一辆二战时期德国产的Sd.Kfz. 2!
在履带车的后面,还有三匹枣红色的马,在悠闲地吃草。这可不是常见的蒙古马,高大威猛,是布琼尼马。这是一种俄罗斯的军马,耐力和冲刺能力都很优秀。
平武男马上确定了,他们不是苏联军人,他们穿着黑色的帆布作战服,外披着羊皮袄,但是那个车子上面没有红色五角星的标记,更没有镰刀锤子。
这时候的西伯利亚,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繁花似锦,水草丰美。苏联的西北边疆区非常大,人迹罕至,在这里遇到这样一股武装分子,很是奇怪。
平武男悄悄潜行到了一个土坡上,距离那辆车只有100米,从草的摇摆,他知道,他处在了上风处。他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是俄语,平武男皱了皱眉毛,他的俄语水平太差了,只会几句日常的。
这三人是哥萨克人,平武男记得杨易嘱咐过的,不许伤害中国人,显然这些人不是中国人。平武男倒不是嗜杀之人,但是这几年走江湖,他已经学会了凡事都要预备最坏的情况。
这两年,他真还杀过中国人,不过他并不后悔,相信师父在也一样不会手软的。
突然,杰米用爪子轻轻拍了一下平武男的手背,然后潜行了出去。
平武男拿出了望远镜,仔细一看,又有两人骑着马过来了,他们还带着两只狼犬!平武男心中大骂,这个杰米,肯定是看上了某一只狼犬了!他怎么知道哪一只是母的?诶,不会两只都是母的吧?
那两人很快到了车子跟前,不久,留下一个人守着车子,另外的4个人就骑着马走了。平武男看到,杰米也跟着狼犬走了!这个死杰米!
平武男不再犹豫,等他们走远,马上向着那个留守的人发起了进攻!
平武男悄悄地摸到车旁,呼地冲了过去。那个人反应也极为迅速,马上拉动了枪栓。不过,平武男更快,一把黝黑泛着绿光的刀就架在了那个人的脖子上。
“投降!”平武男低声呵道。
那人只好乖乖地放下枪。平武男用刀柄砸在他的后脑,将他弄晕,捆了个结实,然后扛着他飞快地跑远,将他扔在了一处低洼地。
平武男扇了那人几个耳光,那人醒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平武男用中文,日语,英语,法语各自问了一遍。
看他迷茫的样子,应该是听不懂。
平武男又抽出了斩直刀,耸了耸肩,“听不懂?那你就没有什么用了。”作势就要将那人开膛破肚。
“我们是哥萨克!”那人急了,脱口而出的是英语。
这点英文,平武男还是懂得的,“你们是哥萨克强盗?抢东西的?”
面对着在眼皮上一厘米的刀尖,那人闭上了眼睛,“是,我们抢东西。”
“你们要抢什么?”
“抢钱,抢女人。”那人回答。
“你撒谎。”平武男低声呵道。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抢钱?哪里来的钱?这附近只有少数的山民和牧民。
抢女人?平武男可是知道的,你几个大男人,如果正常去一个部落,很大可能有很多的部落给你好吃好喝的,还会给你们送上部落的姑娘陪你们一晚。毕竟在这个地方,健壮的男人也一样是稀缺资源,何至于动刀动枪的,别问平武男为什么知道!况且,平武男看了,他们的车上拉了很多的辎重,在这个地方,估计里面一个罐头就可以换来一个女人一晚。
“你再不说实话,就留在这里当肥料吧!我给你念个往生咒吧,你下辈子别遇到我了。八嘎!”平武男开始用中文念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一边念,平武男刷刷几刀将他胸腹之间的衣服割下,露出了胸膛。
那人不得不睁开了眼睛,看到衣服没了,胸口和肚皮凉飕飕的,这个人的刀法如此厉害,割开了衣服,但是皮肤上一条血痕都没有。
看样子,就算不懂中文,那人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我们要去找宝贝!”那人终于急了。
“哦,什么宝贝,你只有一次机会。”平武男挽了个刀花,刀尖又对准了那人的面门。
“有个大老板,要我们来找一个铁环!会发光的铁环!”那人大喊。
平武男在陕西遇到了几个美国人,跟他们处了一段,英语有很大的进步。他好奇了“这个会发光的铁环在这里?你们有线索了?”
“这里不远处有个部落,他们要去问问。”
平武男想了想,将那人的嘴巴堵上,骑上马,向着那4个人走的方向追踪而去。
平武男追踪的技术这两年突飞猛进,跟踪这几匹马还是很轻松的。
发光的铁环?平武男心中纳闷,难道这伙人就一个一个部落村庄一个一个人问?他的英语也不很灵光,真想找个人能愉快交流啊!直娘贼!
跑了一个多小时,平武男慢了下来,他的前面不远处,已经可以看见一个个锥形的毡房,这是当地牧民的驻地了。
那四匹马已经呈现弧形包抄了过去,看样子,这伙人准备来硬的。
这是一个塔文基族的部落,部落的首领乌尔里克正在加固毡房,他拿起了身边的斧子,高喊了一声“德米!准备战斗!”
毡房里面冲出来一个精壮的男人,开始“呼呼呼,哈哈哈”地叫了几声,部落的青壮马上进入了战备状态。
乌尔里克骑上一匹马,向着远处的马儿迎了上去。
两匹马靠近,乌尔里克心中已经很是警觉,这不速之客是来者不善啊!哥萨克人!而且全副武装!
“朋友!你们是路过我们部落么?”乌尔里克高声喊道,已经将身后的猎枪取下来,压上了子弹。
率先冲到跟前的是一个彪悍的哥萨克人,他的冲锋枪倒是没有拿在手上,只是吊在胸前。
“你好,老人家,我们是来为国家找矿的,想来你家歇息,买一些给养!”哥萨克人说道。他的眼睛却细细地扫视着这个小小的部落。
“欢迎欢迎,我们塔文基人最是好客,我们有上好的驯鹿肉和奶酪!叫你的同伴一起过来吧!”
“老人家,你听说过附近有会冒白烟的火山么?”那个男子并没有叫他的同伴。
“抱歉,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放牧,没有听过附近有火山,更没有冒白烟的火山。”
哥萨克皱了皱眉头,这已经是他们听到的不知道第几个一样的回答了。他们的任务是来找一个发光的铁环的,而传闻那个铁环附近有个会冒白烟的火山口。
这里到处是崇山峻岭不假,不过确实没有听过有什么火山!
这时候,十几个青壮已经骑着马从部落里面出来了,几人一组,分别向着他们四个人围了过去。
乌尔里克还想再问点什么,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冲锋枪的连发声!他立即将猎枪对准了前面的人!但是,那个哥萨克显然更快,他的AK47已经开火了!
哒哒哒,一个短点射,乌尔里克俯身避开,但是他的马一声嘶鸣,往前冲了两步,倒了下来,将他压倒在地上。
枪声立即就响成了一片。那个哥萨克并不停留,马上向乌尔里克身后的两个族人射击。他的枪法很好,很快,那两个族人都被连人带马掀翻了。
那个彪悍的哥萨克,也不装上新的弹匣,而是刷地抽出了马刀,他回过马头,向着乌尔里克慢步跑去。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他的身后响起,他知道,有敌人来了。这个时候再兜转马头已经来不及了,哥萨克将马一拉,斜着跑了开去,他的座驾神骏非凡,很快跑出了不规则的避弹步伐。
“啪啪啪”三声枪响,是手枪的声音!不过没有一发子弹能够命中,这时的哥萨克已经兜转了马头,他笑了,原来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哈哈,今天想不到有意外的收获!
阿霞见父亲堕马,立即冲了出来。冲到父亲的身后,她见到敌人拔出了马刀!她急了,对准敌人扣动了扳机,不过都打空了!这时,她见到敌人已经高举马刀向她冲了过来!她猛地扣动扳机,咔哒一声,手枪卡壳了!
“阿爸,女儿今天陪你上路了!”阿霞充满了绝望。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闷雷,“喇喇轰!”
在雷声中,一匹枣红色的快马打斜冲到了他们两人中间,阿霞看得清楚,一个穿皮袍的男子俯在马背上急速冲了过来,堪堪靠近那个哥萨克,他突然起身,手里面多了一把刀,向着那个哥萨克兜头砍去!
在马上对战,其实刀不能太过锋利,否则容易崩折,依仗马的速度,一把钝刀也可以轻松将敌人切成两半。马上挥刀是马的速度没有起来的时候的招式。
那个哥萨克抬起马刀进行格挡,心里面说“这个傻子!”,敌人的速度已经起来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敢跟来人硬碰硬的。他挥刀砍,那是放弃了最大的优势。
雷声轰隆隆的回响还没有完,阿霞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刚才根本就没有看清,那个人做了什么。她眼前只有那个哥萨克的身子骑在马背上,脑袋不知道飞到哪里了,脖子喷泉一样往外喷着鲜血!一只手还举着一把只剩下一半的马刀。
平武男知道斩直刀锋利无比,无坚不摧,刚才如果他将刀横过来,势必要将那匹好马的马头也给削下来,舍不得。
另外两个哥萨克已经清除了眼前的敌人,正向着部落冲去。他们的武器遥遥领先,这些牧民只有两把莫辛纳甘,其他人都只有刀,况且,哥萨克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突然,一匹快马从他们中间追了上来,听马蹄声,这是同伙,牧民的马可没有那么快。
平武男追到两个敌人的中间,突然坐起身,左右开弓,只听得“砰砰”两枪,那两个哥萨克脑袋就好像挨了重锤的西瓜一样爆开,歪歪斜斜地栽倒了。
这一幕被德米特里看得真切,但是此时他自顾不暇。他刚才一枪打中了敌人,不过肯定没有打死,正想冲向前补枪,突然一只大狼狗从草丛里面飞身向他扑来。他的马一惊,本能地向侧面避开,不过这只狼狗一口就咬住了德米的大腿,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
他只好扔下枪,准备从腰间掏出匕首。
就在此时,突然又一只灰色的大狗飞快地扑了过来,这只更大!惨了!
下一秒,德米发现,那只大狗扑上来,一下咬住了狼狗的脖子!狼狗哀嚎一声,滚到了马下,恰好,德米的马后蹄落下,将那畜生的胸口踩塌了。杰米对待情敌,那是不可能留情的。
大狗没有停留,向着仅剩的那个哥萨克冲了过去,一个跳跃,跃上了那人的背后,一口就咬断了他的脖子,实在是太凶悍了!
四个敌人,在一声巨雷响过之后,都死翘翘了,这个变故发生得实在太快了。
平武男加快了速度,追上那两匹受惊的马,将他们牵了回来。
很快,平武男作为最尊贵的客人,坐在了族长乌尔里克的毡房里,阿霞端来了香浓的奶茶。
“不着急,我先帮老人家治疗一下腿部。”平武男又用中文,日文,英文说了一遍,但是显然这个部落的人都不懂。
平武男比划着,大家清楚了他的意思。
“你还是个医生?”阿霞惊讶地眨巴着乌亮的眼睛,她已经从哥哥的口中知道,眼前这个胡子拉碴,样子有点怎么说?有点奇怪(猥琐)的男人神乎其技的枪法。连他的狗都救了哥哥一命。
平武男跟过师父一段,这战场急救和骨伤那是必须学习的。他学不来做手术,治疗骨伤外伤那还是可以的,况且,他有师父的神药!
平武男熟练地剪开了老族长的裤子,小腿胫骨开放性骨折。很快,平武男就熟练地帮他弄好了,并且敷上了师父给的神药“黑玉断续膏”,确实是黑色的膏药,然后打上夹板。
然后平武男又帮德米特里缝好了被狼狗撕咬的伤口,他没有破伤风和狂犬病的药,只能打一针抗生素,将就了。这次有6个族人死了,很可惜,不过对于游牧民族来说,死人是常事。
“我还抓了一个,在大约30公里外。”平武男说完就后悔了,谁都听不懂,这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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