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好日子过腻了就给我滚回乡下。”
男人说话半点不客气。
“你……”
朱少莲捂着脸,一声不敢吭。
她死都不可能回乡下的。
之前王建安天天打她,她都不走。
现在这家男人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能走。
“少莲,不是我说你,人家江营长在前线流血流汗,守护国土,你却在这诋毁别人媳妇,你有良心吗你,你这是让英雄们寒心啊。”
大娘一张老脸也是冷着。
她虽然平时也没少在家属院说人闲话。
但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大娘还是拎得清。
“我,我又没说什么。”
朱少莲脸红红的,有点难堪。
心说有那么严重吗,她不就说了几句刘瑶。
再说了,江彦是自己自愿去前线的,又不是她逼的。
当然了,这话朱少莲不敢说。
现在的人都是又红又专。
特别家属院这边的人。
她现在嫁的这个二婚男人是江彦手底下的兵,一根筋,对江彦这个领导无比的崇拜。
她敢说这话,这男人指定会休了她。
她好不容易才争取留家属院里享福,可不想再回乡下挨饿了。
“我去做饭。”
怕男人生气真把自己丢回乡下,朱少莲屁颠跑出去厨房做饭。
“当初我都说不想娶媳妇,不想娶媳妇,你非得逼着我娶她。”
男人压根不想娶朱少莲,是大娘逼着他娶的。
“你个傻孩子,不娶媳妇,谁给你带儿子,谁给你洗衣做饭。”
男人:“我自己能洗。”
大娘:“你个大老爷们的洗什么衣服。”
“大老爷们怎么了,我们江营长也自己洗的。”
男人崇拜江彦,把江彦当偶像。
“你跟他那能一样吗。”
搁平时,大娘指定要来一句,那是他娶了个懒婆娘。
但是眼下江彦都去前线了,大娘难得收敛了点。
这边,刘瑶很快到了家。
江彦不在,家里院子空荡荡的,很安静。
外头冷,刘瑶一进门就往屋里走。
屋里烧着炕,还挺暖和的。
刘瑶从柜子里拿出纸笔,然后用左手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字。
字写的歪歪扭扭的,但是能看出写的是什么。
写完,刘瑶将纸张塞到一个素色的信封里。
北方冬天,天黑的快。
刘瑶出门的时候,外头天彻底黑了下来。
趁着夜色,刘瑶直奔后山某个隐蔽的防空洞。
“汪汪~”
大黄摇着尾巴跟在后面。
“你小声点。”
刘瑶瞪了大黄一眼。
大黄噤声,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雪淅淅沥沥还在下。
山路上全是积雪,不好走。
一人一狗走了好半天,终于到了目的地。
刘瑶把空间超市的物资一一拿出来。
不一会,防空洞里堆满了各种罐头、猪肉、大米、小麦、棉花。
现在天冷,要不是怕被人怀疑,刘瑶还想放点棉被、棉衣之类的。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棉花也可以了。
做完这些,一人一狗又原地返回去。
到山脚的时候,刘瑶把信封塞到大黄嘴里。
大黄会意,撒丫子往家属院某个院子直奔。
雪下了一整夜,大黄留在院子的脚印全被大雪覆盖了。
翌日一早,宋爱国和往常一样起床,穿着军大衣和军靴就准备去部队。
房门打开,宋爱国一脚踩在门缝的一个信封上。
“什么东西?”
宋爱国低头将东西捡起,打开。
看清信纸上的内容,宋爱国脸色肃然。
事关重大,宋爱国也不敢耽误,叫上警卫员就往信封上所说的防空洞出发。
“首长,这……”
警卫员看着防空洞里满满当当的物资,惊讶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那封信是匿名的,对方很明显不想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
这种事其实宋爱国见怪不怪了。
民间有能力,又低调的爱国人士还是挺多的。
打仗那会,国内武器落后,死伤严重。
宋爱萍跟着粤剧团到处巡演赚钱,把娘家自己陪嫁给她的首饰和田地全变卖了,给国家捐了一架飞机。
江老太太更是把家里的古董字画、房产、地契全变卖了,单人就给国家捐了一架轰炸机、一架战斗机,外加一辆大炮。
宋爱国对江彦好,除了因为他是自己亲妹妹的儿子,是自己亲外甥,很大原因也是敬重江老太太的民族大义。
“这事谁敢说出去,军法伺候!”
宋爱国警告。
既然对方在信里名言保密,宋爱国自然也要信守承诺。
“是,首长!”
两个警卫员敬礼,面色肃然。
当天晚上,宋爱国就叫了一批亲信,秘密把物资装到军用卡车上,连夜送往南方边境。
这个冬天特别冷,也特别长。
学校早早放寒假停课了。
马香琴和宋彩宁回南方过年。
刘瑶也早早收拾东西,坐上了回去娘家乡下的火车。
刘明的婚礼是在小年夜办的,办了三桌,只请了一些刘家关系好的,远不如嫁刘瑶那会隆重。
饶是如此,刘明媳妇还是感动的眼圈都红了,直言婚后会好好孝顺刘母。
小女儿嫁人了,二儿子也成家了,刘母高兴坏了,一连干了大半瓶的白酒。
小年夜,刘家热闹的不行。
“不就办了三桌,在那嘚瑟个什么劲。”
陈美丽不以为然的瘪瘪嘴。
“那也比你女儿偷别人东西强。”
刘二嫂幸灾乐祸。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刘甜甜抄袭的事在刘家村都传遍了。
村里都说她是小偷,偷了别人的曲子和衣服。
“你……你说谁偷东西呢!”
陈美丽护短,急眼了。
“你凶也没用,你女儿偷东西就是偷东西,都被人家部队赶出文工团了,就是可惜了你那好女婿,大好的前程,眼看着马上要往上升了。”
刘二嫂早看不惯刘甜甜了。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可不得把她往死里贬。
“你……”
陈美丽气的五官都扭曲了。
“行了,一天天就你废话多,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说话是刘父。
刘甜甜家境在村里其实算挺不错的。
亲爹是村里书记员,大哥在部队当兵,二哥勤快能干,是个壮劳力。
这也是为什么同一条村的,刘瑶当初被活活饿死,刘甜甜则被养的白白嫩嫩的。
“阿承那边还没消息吗?”
刘父看向旁边穿着军装的男人。
“没,那边线路都被炸了,电话打不通,也没法发电报。”
军装男人眉头死死拧着。
“哎。”
刘父叹气,“甜甜呢?”
“屋里呢,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陈美丽说着面露心疼。
从部队回来后,刘甜甜天天都是茶饭不思,把自己关屋里。
陈美丽都怕她闷出个好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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