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我闺女没有。”
梁母极口否认,脸不红心不跳的。
来县和这边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她不信关母会知道那边的情况。
“没有?我怎么听说有人撞见好几回你闺女进出那边县委大院了,还跟里面的男同志看电影。”
关母冷嗤。
“这母女俩真不要脸啊,都分手了,竟然还好意思来人家单位闹。”
“可不是,自己屁股都不干净,都跟男人相亲看电影了,还好意思说人家负心汉。”
“穿这么体面,脸皮竟然这么厚,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真不要脸。”
“之前去关公安家里闹的那帮子人是不是就是这女的亲戚。”
“可不就是她亲戚,真好意思啊,第一次见面,就想让人家给她买十几块钱的皮鞋,关公安没带票,说回头再买,她还当街闹着要分手。”
“啥?第一次见面就要人家买十几块钱的皮鞋,她当自己是镶金的吗,她还好意思闹,当人家冤大头呢。”
“这算啥,我有个亲戚也是来县那边的,听说来县的男同志都被她相了个遍,和关公安见面的前一天,她都还去部队跟男同志相亲呢,可惜人家男方没看上她。”
“你说她咋好意思,都跟男同志看电影了,还好意思跑人家婚礼上闹。”
“男同志不要她了呗,转一圈发现还是关公安好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梁玉娥相亲相多了,在来县都出名了。
平头老百姓最喜欢这种八卦。
前段时间梁玉娥亲戚跑县委大院闹,很多人都围观了。
围观的人里,正好有吃瓜群众的亲戚是来县那边的,有跟他说过梁玉娥在来县那边的光荣事迹。
一直以来,梁玉娥都以为自己在别人眼中是很完美的,城里户口,百货商店上班,模样生的也不错。
前段时间,她确实和那边县委大院一个离异老男人打的火热。
老男人是县委大院的干部,四十多岁了,刚死了媳妇。
听说是在老家挑水的时候,头朝下,一头栽到井里,砸死的,反正死的挺冤的。
那媳妇是他升官发财之前娶的,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妇,挺能干的。
媳妇长的丑,没文化,当初来县委大院闹了不少笑话。
老男人嫌弃她丢人,把人赶回了老家乡下,让她伺候公婆。
媳妇死后,老男人高兴坏了,一个月不到,就张罗着让人帮忙介绍对象。
她人漂亮,老男人对她挺满意的,一眼就相中了她,还送了她不少东西。
老男人有钱,出手也挺大方的。
关孝坤没给她买的皮鞋,老男人认识第二天就给她买了,还额外给她买了一条丝巾,请她看了几回电影。
当然了,作为回报,老男人也没少对她动手动脚。
看在皮鞋和丝巾的面子上,被占便宜,她也捏着鼻子认了。
老男人对她是挺满意的,话里话外都说想娶她,还说彩礼会给500块。
这数字即便是在城里,也绝对是天价了。
但是梁玉娥还是有点不满意,因为她发现,老男人似乎不太行。
两人偷摸着钻过两次玉米地,老男人每次都表现的火急火燎的,然而每次都是秒,挺没劲的。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梁玉娥不想在这种事上这么委屈自己。
特别是每每想到那天在旅馆,楼上江彦和刘瑶发出的动静,她就羡慕不已。
她还这么年轻,不甘心嫁给老男人守一辈子活寡。
于是,她想起了关孝坤。
关孝坤虽然只是一个基层小公安,工资不高。
但是他胜在年轻,又有爹妈帮衬。
此外,他还有一个当所长的叔叔,在县委大院那边也有亲戚。
有这些亲戚的帮衬,她嫁过去,日子总归不会太难过。
来之前,她都想好了,让她妈开口求和。
要是关孝坤还是不乐意,她就再低头哄哄他。
女追男隔层纱。
男人嘛,就没有哄不好的。
这一趟,她是抱着必须把自己嫁出去的想法。
不想,天不如人愿,关孝坤竟然重新找了对象,还结婚了。
这还不止,关家竟然还知道她在来县那边相亲的事。
来县和平县这边隔着十万八千里,梁玉娥以为自己在来县那边到处相亲的事,这边会没人知道。
不想,自己那点破事早传的人尽皆知了。
一时间,梁玉娥丢人都不行,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的无地自容。
“反正你们关家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梁母还想闹。
她们大老远跑一趟,可不是来看关孝坤结婚的。
她都跟老家那边的亲戚说好了,是带闺女过来结婚的。
现在婚没结成,她回去不得被人笑话死。
她闺女相那么多年亲,名声都臭了,多少人就等着看他们笑话呢。
“行啊,那就报公安,好好掰扯掰扯,顺便说下你们母女俩诋毁破坏我儿子名声的事。”
关母不带怂的。
“不用报了,这里全是公安。”
有人起哄。
梁玉娥脸都绿了。
还掰扯啥。
这事明摆着她们不占理。
她自己主动和关孝坤提的分手,分手后还跟别人相亲约会了。
关孝坤再婚,是理所当然的事。
相反,她们今天来这闹,污蔑公安,搞不好就要被送去劳改了。
“妈,我们走吧。”
梁玉娥怕了,拉着梁母就要走。
“别走啊,不是说要掰扯掰扯吗。”
“对啊,你不是说关公安是负心汉吗。”
一人起哄。
梁玉娥拉着梁母灰溜溜跑了。
门卫想拦。
关父摇头,“算了,大喜的日子,没必要,就这样吧。”
“对对,回去继续喝。”
一群人簇拥着关孝坤走了。
“你干嘛拉我走。”
梁母不满。
“不走你还真被公安抓去劳改啊。”
“妈,这事还是算了吧。”
“算了,那家里亲戚怎么交代?”
“我嫁聂远斌吧。”
“你确定?”
梁母大喜。
“不然还能怎么办。”
梁玉娥认命了。
“可你不是说他……”
梁母欲言又止。
“行了,你别装了,你巴不得我嫁过去吧。”
梁玉娥早看穿她了。
“你这孩子,我这不也是为你好。”
“男人有钱有势就行,你别说我说话难听,那玩意也就那回事,实在不行自己解决也一样,等他一死,家里钱全是你的,你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没有。”
梁母说的理直气壮。
梁玉娥听着脸都绿了。
不过她话虽然难听,但是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行了,走吧,去看看还有没有回去的火车票,趁着聂远斌对你还热乎,赶紧嫁过去,省的他回头被其他狐狸精勾搭走了。”
梁母拉着梁玉娥马不停蹄往火车站走。
500块钱彩礼啊。
有了这钱,她宝贝儿子就能娶媳妇了。
母女俩连夜坐上了回来县的火车。
第二天,梁母就带着梁玉娥上门商量婚事。
男方刚死了媳妇,又是二婚,说不办婚礼。
梁母趁机狮子大开口,把彩礼提到600块钱。
男方实在馋梁玉娥身子,咬咬牙同意了。
当天下午,梁玉娥就穿着一身红衣嫁了过去。
与此同时,刘瑶也和江彦坐上了前往江彦老家的火车。
路途远,火车又脏又臭。
刘瑶一路吐了无数次,脸都吐青了。
火车到站的时候,刘瑶腿都软了。
看她难受,下火车后,江彦去给她买了瓶汽水,“来,喝点。”
吐了一路,刘瑶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汽水冰冰凉凉的,几口下肚,刘瑶终于感觉舒服点了。
“坐火车可真难受。”
刘瑶都服了。
她还是第一次吐这么厉害。
平时她虽然晕车,但是也没这么夸张啊。
在火车上,她都不敢吃东西,吃啥吐啥。
要不是江彦跟着,她都想进空间躲躲了。
太难受了。
吐这么厉害,该不会真有了吧?
江彦看着刘瑶的肚子,越瞅越怀疑。
他也是听部队那些战友说的,女人怀孕的时候吐的特别厉害,吃啥吐啥。
刘瑶这状态,看着实在太像他们说的了。
不过他也只是怀疑,没敢开口,怕等下不是,刘瑶误会了,以为自己嫌弃她不能生。
江彦想着,明天还是带她去看下医生。
即便没怀孕,也带她开点药,调理下身体。
“你家还有多远啊?”
刘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茫然开口。
穿书后,她还是第一次来首都城呢。
这边不愧是首都,大街上的人比平县那边的人时髦多了。
男同志普遍穿列宁装,皮鞋,衣服补丁几乎没有。
女同志烫卷发,穿貂皮大衣,打扮时尚靓丽。
刘瑶瞥了眼江彦。
江彦今天穿了件将校呢大衣,头上带着雷锋帽。
一米八九的身高,腿又长又直,穿着呢大衣衬得他精神抖擞的,帅的不行,惹得几个过路的女同志不时侧目看他。
刘瑶低头,再看下自己身上厚重的棉服。
灰扑扑的,好土啊。
不过也还好,起码暖和。
北风呼呼的吹,刘瑶冷的不行,手本能把脖子上的围巾裹紧了点。
太冷了。
江家老宅在首都郊外,离火车站还有一段距离。
得先坐公交到汽车站,再坐汽车镇上,最后再坐牛车进村,挺远的。
公交车到了。
上车后,江彦让刘瑶先进去找位置坐,自己跟售货员买票。
“咚咚~”
刘瑶前脚找到位置坐下,后脚身侧走来一个穿高跟鞋的女同志。
女同志有点眼熟,刘瑶打量了一会,认出来了,竟然是陆景霞。
陆景霞穿着貂皮大衣,头发烫成了时下流行的卷毛,脚上踩着个恨天高。
首都城下雪了,外头冷,陆景霞穿着恨天高,上车后脚都冻的紫了,冷的她直哆嗦。
“是你?”
陆景霞也认出了刘瑶。
“你来这干嘛。”
陆景霞语气里透着不屑。
“没见过吧,我这高跟鞋可是首都友谊商店买的,进口货。”
以为她在羡慕自己的高跟鞋,陆景霞自顾自说话,一脸得意,头昂的更高了。
“你不冷吗?”
刘瑶心说,她是脑残吧。
大冬天,下着雪穿着貂皮大衣,再穿个高跟鞋,有毛病吧她。
“不冷,我这貂皮可暖和了,进口货,可贵了。”
陆景霞瞥了眼刘瑶身上灰扑扑的棉服,吐槽,“都来首都城了,你怎么还穿着这么老土。”
“老土总比你不伦不类好。”
刘瑶回怼。
“你……”
陆景霞气的不轻,冷哼,“你就嫉妒吧,是你男人舍不得给你买吧,我男人对我可好了,给我买貂皮大衣,买高跟鞋,还给我钱烫头发。”
陆景霞娘家和江彦一个地方的,都是首都城郊外。
首都郊外和二环城里是两个世界。
刚嫁到二环的时候,陆景霞也是土包子一个,还因为口音重,被首都大院的女人嘲笑了。
后来,她就发了疯的打扮自己,学着城里说话做事。
一年多的时间,她终于彻底把自己变成了城里人。
“是是,你男人还给你戴绿帽。”
刘瑶随口附和。
“你就嫉妒吧,我这绿帽子可不便宜。”
现在绿帽还只是绿帽,陆景霞没听出她的嘲讽,只当她在羡慕自己,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绿色帽子。
两人正说话,江彦买完票,提着行李走了进来。
一年多不见,江彦高了,也更俊了。
男人一米八九的身高,穿个将校呢大衣,高大帅气。
陆景霞眼睛都直了。
以前她就知道江彦好看,没想到他打扮一下,竟然这么夺目。
不由的,陆景霞又开始酸。
当初明明是她先看上江彦的,结果便宜了刘瑶这个乡下土包子。
“能让让?”
陆景霞直挺挺站那挡路,江彦冷声。
陆景霞愣愣侧身让道。
江彦把行李放在刘瑶脚边,人就那么站在刘瑶身侧。
男人俊,惹得公交车不少女同志侧目。
“我没看错吧,这是将校呢大衣?”
“没看错,就是将校呢大衣。”
“天,我记得这得是副团以上才能穿吧,他这么年轻就当团长了?”
“这女孩是哪个大院的啊,找的对象这么厉害。”
将校呢大衣不光是衣服,还是荣耀的象征,有钱都买不到,是很多大院子弟梦寐以求的衣服。
即便在皇城,穿这呢大衣都可以在大院里横着走。
一群人窃窃私语,看向刘瑶的眼神全是羡慕。
陆景霞嫉妒疯了。
她可是文工团的角,只能嫁戴进年个二婚的给人当后妈。
刘瑶一个乡下村姑,竟然嫁江彦这么年轻帅气的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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