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锤了锤腰,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端出一大碗拌好的油炸小土豆。
“大妹子,你这是藏哪儿了,我还以为都卖完了呢?这么大一碗,能卖十几文,给我们吃多浪费。”张大姐婉拒道。
“张大姐,你见外了,要不是你们帮忙。我们今天就要累惨了,一碗地蛋,不值钱。”
张大姐笑眯眯的道:“你秦大哥,他最近闲的发慌。都快憋出病来了,给你帮帮忙,瞧,笑得满脸褶子。”
秦三水是个压货的镖师,最近没活干,在家闲着。
“大妹子,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这味儿我闻的口水直流。我也尝尝油炸地蛋,究竟是何种滋味。”
张大姐接了那碗油炸小土豆,指挥秦三水将这些家伙什推回家去。
柳小草不解的道:“姐姐,我们还有那么多地蛋,为什么不多做一些。我看好多人没有买到,不开心呢。”
“傻孩子,你想累死我们啊!饭要一口一口吃,钱要一点一点赚,知道吗?”柳恬恬宠溺的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
“哦。”
姐弟三人一人吃了个肉包子当午饭,又采买了些东西,柳小草买了根糖葫芦,开开心心的举着。
柳恬恬问她,为什么不多买一根,自己不吃吗?
“不,我怕牙疼。”小姑娘说得一本正经。
柳恬恬忍俊不禁,觉得胃里有些恶心,想吃些酸的压压,买了包酸话梅,含在嘴里这才好受些。
柳小草尝了颗,眉头皱成川字。
“酸,真酸啊!牙都要掉了。”
直到村后,柳小草顾不上回家,先去了村南,找柳小蕊。
柳小蕊眼眶红红的,吃到了想念已久的糖葫芦,也没见到有多开心。
“蕊堂姐,糖葫芦不好吗?你怎么不开心。”
“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柳小蕊说着说着,眼泪哗哗的流。
柳小草慌慌张张的问道:“怎么了,你别哭啊!”
“我娘要把我嫁给许家村的许赖子,能得五两银子的聘礼,呜呜,我不想嫁。”柳小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糖葫芦都快握不住了。
钱氏因为熊孩子柳正平的所作所为,不得已向村民们赔偿了二两多银子,这是夫妻俩的全部积蓄了。
虽然柳大富和吴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过问。但也没有帮衬,属于隔岸观火的那种,或许背地里还冷嘲热讽了。
杨老太病了以后,兄弟俩联手将柳大山一家赶出家门,又将柳恬恬卖到了陈家,得了五两银子。
兄弟俩平分了五两银子,顺便分了家,房屋和田地都一人一半,很公平。平日里也不在一起吃饭,都是各过各的。
妯娌俩每个月轮流照顾杨老太。
钱氏自认为很精明,觉得吴氏蠢笨,常常唆使吴氏干一些落人口实,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己从中得好处。
可现在,居然被吴氏看了笑话。
钱氏憋着一口气,没地方发,又不敢去找柳恬恬的麻烦。
最后将主意打在柳小蕊身上,只要她嫁到隔壁村去,就能得五两银子的聘礼钱。
有了钱,谁还敢笑话她。
从柳小草口中得知,钱氏想将柳小蕊嫁到隔壁的许家村,给许赖子做填房,柳恬恬几人唏嘘不已。
许赖子年近四十岁,都能当柳小蕊的爹了,他那死掉的媳妇,留下好几个孩子,年纪最大的已经十三了。
只比柳小蕊小两岁。
最让人痛心的是,刘赖子的媳妇,是被他活活给打死的。
哎!这世上为什么会有狠心的爹娘,将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别人家的事,不能插手,不能过问,最多在背后感慨一番,罢了。
柳恬恬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赚钱,有了钱才能过上想过的生活。
连续摆了两天的摊,酸辣魔芋和油炸小土豆,供不应求。
但柳恬恬表示干不动了,太累了。
摆摊卖吃食不是想的那么容易,尤其是身边,连个得力的帮手都没有。
天天奴役两个十岁的娃,想想都脸红。
这两天,秦三水都会去搭把手,但他明天就要去押货去了。
连续的劳累,让柳恬恬没了刚开始数银钱的乐趣,这两天,每天都能赚一百五六文的样子。
虽然不多,但对柳家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了。
柳恬恬将铜板串好,一百文串一串,目前她手中已经有七串了,再努努力,很快就够一两银子了。
可能是劳累过度吧!柳恬恬只觉得腰酸的厉害,连带胃口也差了很多,什么都吃不下,偶尔还有反胃的感觉。
感觉自己像是生病了,哎!钱还没有赚到,要是把自己累病了,得不偿失啊!
柳恬恬惆怅的想着,要是柳正欢能回来帮忙就好了。
柳正欢今年十七岁,比原主小一岁,正是青春年华的大好时光,有力气,有干劲,不知道有没有想法。
抽时间去问问他,要是愿意辞工回来,多一个帮手,她也可以研究新的吃食。
柳母突然说道:“恬姐儿,草棚子搭好了,木床做好了,被褥我也缝好了。你看是不是……”
“啊!”
柳恬恬一拍额头,最近记忆都变差了,明明昨天说今天去把柳老太接过来,她给忘的一干二净。
抬头见柳大山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像是在等自己拿主意。
心里浮现出异样的感觉,明明他才是一家之主,可他却等着自己开口拿主意。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让人有些恍惚。
“走,我们去接奶奶。”
柳恬恬顺手将砍刀插在后腰上,率先走了出去,那气势,像领着一群小弟去干架似的。
几人来到村南的柳家院子,院门紧闭,院子里却传来凄厉的惨叫和尖锐的骂声。
“死丫头,贱丫头,老娘我今天打死你,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钱氏恶狠狠的说着,手中锄头不管不顾的砸下去,幸亏柳小蕊躲得快,否则,怕是会血溅满地。
“当家的,给我抓住她,小贱蹄子,你还敢跑。”
柳大贵眼中有不忍,但还是听话的抓住柳小蕊,让自家婆娘出气。
柳小蕊脖子一哽,硬气的道:“你们打死我吧,打死我,就当从来没有生过我,养过我。”
“你以为老娘不敢。”
钱氏高高举起锄头,满脸狰狞的要落下去,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个杀人嗜血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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