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城西门而出,走二十里,就能见公仪夫人设置的第一拨哨兵。夜黑风高,六个人影隐隐在大道上疾走。远远,看见路边一处高地上,有两个人在来回走动。
公仪敏做了个手势,后面的人全都停下动作,隐进一旁的树丛中。
公仪敏脚尖着地,挨着路边的树木慢慢接近。
“好像有人……”其中一个哨兵盯着公仪敏所在的阴影处低声说。
公仪敏停住动作。
“哪有,你别吓人行不?”另一个哨兵盯着看了会,有些抱怨。他挪开视线,转开身子,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
最先发现公仪敏的那位哨兵还在死死盯着阴影看。
公仪敏卯足劲窜了上去,一手捂住那人的嘴巴,一手击在他的后颈处。那人来不及惊呼,就瘫软倒地,一命呜呼。
她把那哨兵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慢慢朝另一位哨兵走去。这次,她双掌呈喇叭状,一左一右猛得击在那人的耳朵上。那人也瞬间毙命。
公仪敏轻轻把他放下,然后回身摆了摆手。五个死师从黑暗中出来。
这六个人继续奔路。一路上,他们共杀了三批哨兵,才到主营地。
公仪饰和宾丘贾一样,或者宾丘贾就是向公仪饰学的,他们所在的位置,都是光线的所在。主营地最中间的帐篷大大的、亮堂堂,周围全是巡逻的士兵。这六人踩着阴影聚了过去。
“谁?”有人在冷喝,眼睛盯着阴影看。
这六个人从不同方位扑了上去,每人的任务是瞬间毙命五个。或击中太阳穴,或掐断咽喉,或震碎胸口。全是一击而死。徒手搏击的要害部位,三天前他们逮了一部分俘虏,用这些俘虏做试验,研究了出来。
帐篷的帘子被掀开,徐公子钻了出来。他微微有些发愣,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六个身穿黑衣,脸戴面具的人。一地的死尸,提醒他这些都是真实的。
“有袭击——”徐公子吼道,剑随之出鞘。
各个帐篷的油灯亮了。
公仪敏挥了挥手,那五个人拔剑冲向徐公子,而她自己掀开帘子进了帐篷。
帐篷里,公仪饰淡笑着在睡塌前站着。她的手中拿着蛇头鞭,衣衫穿戴整齐,看来是和衣而睡的。阿蒿打着哈欠,在一旁的座位上坐着。她的半边脸红红的,应该是刚才趴在茶几上睡觉压的。
“不愧为公仪族人,都能进入我帐篷了。”公仪饰眼中带笑。
公仪敏脸色一凝、默不作声,手中的剑呼啸而出,朝公仪饰刺去。
“叮——”剑与剑相撞。是阿蒿出剑了。
剑到人到。阿蒿一跃而起,眼中是冰冷的杀气。
缠打了三招,公仪饰开口:“阿蒿,你打不过她;让到一边去。”
阿蒿已经汗涔涔。她依言收招站到一边。
公仪饰手中的蛇头鞭甩过来,缠住彩烟剑。她笑着说:“我的好侄女,你武艺又精进不少。”
外面,各种兵器的撞击声响起。看来,死师已经与士兵缠打上了。
公仪敏深知多留定吃亏,需要速战速决。她冷喝一声,手中的剑泛出红光。
“砰——”声音不大,可是让公仪饰大惊失色。蛇头鞭断成了几节,啪啪落地。隐隐可见,有红色的液体流出。
“接着!”阿蒿反应过来,把手中的裂泓剑扔给公仪饰。
公仪饰扔掉手中的小半截鞭子,接住裂泓剑,一剑劈了过来。裂泓剑在公仪饰的手中发着冷光,发出比在阿蒿手中时更大的威力。
“叮——”两剑相遇。两人的心头肉都一颤,为对方的内力之深厚感到诧异。
“同族相残,定是悲剧中的悲剧。依我看,你们俩合作,岂不是更有一番作为?”邹时师摸着雪白的胡须,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公仪饰脸色微变,喝道:“谁让你出来的?阿蒿,把邹时师拉走。”
邹时师摇了摇头,没等阿蒿接近,又转回了屏风。
公仪敏冷冷开口,说:“我的好姑母,你究竟困住了多少人?阿蒿、徐景桦,这会,又多了一个邹时师。”
公仪饰冷笑着,说:“还轮不到你这小辈来管我的事。阿蒿,我们走。”
话音未落,她就一跃而起,想破帐篷而出。
公仪敏一剑过去拦住她的去路,说:“你觉得这会能逃脱吗?”
公仪饰回答:“铁血还你,在西南角。”
听了她的话,公仪敏不由地一愣。
公仪饰趁机一剑劈开帐篷,出了帐篷。阿蒿拽着邹时师的胳膊跟在后面。
远远,看见莘城士兵在扬慕的率领下飞骑而至。
“我们撤——”公仪饰高吼道。
眨眼间,这群人骑马的骑马,跑步的跑步。这里,只留下空空的帐篷,和几个死尸。
死师都还活着,只是几个已经受了伤。
扬慕带人过来,带着遗憾,说:“可惜了,没赶上。”
公仪敏收剑入鞘,说:“本来就没打算让你们交上手。回锡城!”
有士兵下来,扶着受伤的死师。死师的个子都差不多,他们的区别在于,手背上刺的字。金、木、水、火、土,死师一出,万物皆让。他们平时不开口。
公仪敏吹了声口哨,叫道:“铁血——”
“嘶——”果真从西南角的一个帐篷,传来铁血的嘶鸣声。一会,铁血蹿出,把帐篷破了个口子。
一人一马相互向对方跑去。公仪敏翻身上马,紧紧抱着铁血的脖子,说:“你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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