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直射的山林,清风徐来,吹起落在赵初语腮边的碎发。
她听到祁瑾安带着些许酸涩的低沉嗓音,眸子不由自主氲上轻笑。
“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堂堂圣安总裁,会小气到吃她小姐妹的醋?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祁瑾安眸色很深,看不出什么,不答反问,“你是我的女朋友,不待在我身边,想去哪?”
他不正面回答,赵初语也没多想,伸手指了指前面离他们好几米远的白露露和祁子轩。
“我看到露露他们好像出了点事情,就想去看看有没有受伤。”
早上到现在,她就只在进入陵墓前,遥遥和露露对视了一眼。
之后,只在地下通道听见过他们两情侣的对话,就再也没遇上了。
露露真心相待,此时瞧见她衣衫沾上脏污,定不能视而不见。
而且,她也做不到漠不关心。
祁瑾安一个眼神都没给前方的侄子,紧扣住赵初语的腰,“有祁子轩在,她不会有事。”
他虽不待见祁家人,可对于祁家护子孙的做法,一清二楚。
祁子轩是他那个六十岁的四哥的小儿子,祁家现阶段最小的孙子,祁家人必会安排身手最好的士兵保护他。
白露露跟在他身边,能出什么事。
最多就是有点小擦小伤。
赵初语见他如此说,便知他此刻是不可能放她去和露露见面了,只能先随他回紫竹园。
“嗯,那我们回去吧。”
“好。”祁瑾安摘下口罩,毫无顾忌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既她已主动公开,他就不会再在外面和她保持所谓的“安全距离”。
随之,一行十二人沿着另一条林荫小路,步行走回苗寨大院。
这个上午,同行四十一人,除了祁子轩受到点皮外伤,还有京大一名男博士生不慎被蛇咬到小腿,已被及时送去市区医院治疗。
祁瑾安进入陵墓后遇到的巨型蜈蚣,以及巨型蝎子、巨型蜥蜴,都被随行士兵一一上报。
军区司令接到柯团长的电话,得知五弟差点出事,当即就动身前来苗寨。
然而,祁瑾安吃完午饭,就和赵初语回房睡了午觉,无人敢进去打扰。
意料之中,祁三爷吃了个“闭门羹”。
但是,他并未离开,而是等在另一个园子,打算等祁瑾安睡醒,再亲自确认一遍情况。
这可是祁老爷子的宝贝疙瘩,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三十年来,作为比弟弟大35岁的三哥,已经习惯了当爹又当妈的日子。
再加上祁老爷子对他们这四个当老大哥的,可是下达过死命令。
【不管何时何地,都必须以五弟为主,以保护五弟为己任,不得损伤分毫,若有违背,将逐出祁家族谱。】
这么严重的后果,无人敢违抗。
就连孙子辈、曾孙辈,都没一人敢胆大妄为。
祁金龙站在青松园,望着紫竹园方向,暗自叹了一口气。
十二年了,也不知他这个五弟,什么时候才肯回京都。
他爹也老了,心心念念的就是能解开五弟的心结。
只是,心结如果真有那么好解,就不叫心结了。
若不是他爹……,唉,往事不提也罢。
祁金龙摇了摇头,就准备转身进屋子。
恰在此时,一个戴着口罩的貌美女子,从拱门前路过。
那道婀娜多姿的身影,让他略感熟悉。
脑中瞬时闪过前几日去紫竹园寻找五弟,在荷池见到的那抹倩影。
是五弟的女朋友,赵初语。
祁金龙坚毅的脸庞,浮上一抹沉色。
思绪几转,他腰背挺直,背着手走出拱门,“前面那位姑娘,请等一下。”
守在青松园的亲卫,立即伸手拦下赵初语。
被挡住去路,她也只得停下,转身望向叫住她的人。
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中老年军官,脸上虽爬有皱纹,但目光犀利,身材高大,行进时步伐坚定有力,气质刚毅如山。
瞧见对方的脸,赵初语就想起他是那天在紫竹园和祁瑾安说话的那个人。
保镖口中的祁瑾安的三哥。
正确来说,她和祁瑾安这个三哥一句话都没说过,陌生的很,只向对方轻点下颌,就静待对方说出叫住她的目的。
祁金龙挥手让士兵退下,“你好,我是瑾安的三哥,你是他的女朋友,可随他一样唤我。”
五弟的厌女症,注定靠近不了女人,这个姑娘能成为那个例外,便是他们祁家的大恩人。
让她随瑾安唤他为三哥,合情合理。
赵初语心清如明镜,淡淡开口,“不知祁三爷找我何事?”
她不是祁瑾安的妻子,怎可随他唤。
即便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教导,但该有的常识,还是有的。
祁金龙见她年纪尚小,足以当他孙女,也没去纠正她,直言道:
“赵小姐,12月19日是我爹九十大寿,欢迎你届时随同五弟一起出席,请柬稍后让小徐拿来给你。”
这个姑娘是瑾安的女朋友,有她出马陪他回京都,势必事半功倍。
而且五弟若要结婚,也是要带着她回祁家老宅,见过家人,才能入族谱。
祁金龙脸色不显,赵初语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听到他的话,心头一惊,祁瑾安的爸已经九十岁了?
这年龄跨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这个祁三爷看起来都六十上下,生父年纪那么大也正常。
惊讶过后,才反应过来这位祁三爷的意思,是要让她去见家长。
这才恋爱一个星期,就要去见祁瑾安的家人?
不行,她还没那个心理准备。
况且这些天观察下来,祁瑾安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太好。
还有就是,也不知这个恋情能维持多久,还是不要冒昧去打扰他的家人。
赵初语沉吟数秒,委婉拒绝。
“祁三爷,抱歉,瑾安没和我说过这个,而且他和我的关系,也还没到那个程度,他应该也不想我贸然去打搅你们。”
曾经的寡言少语,在历经这么多事后,早已学会该用什么态度去应对什么样身份的人。
纵使从没有人教过她人情世故,也会在一个个跌倒的过程里,慢慢领悟。
不等祁金龙说些什么,就眼神疏离道:“祁三爷,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她是趁祁瑾安在睡午觉,偷溜出来去看露露的。
没亲自去瞄一眼,怎么都有点放心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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