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面色沉冷的刚走下楼梯便碰上正想再上楼去叫他的流川爸爸。
"枫,你也太慢了。这样没有时间观念可不是一个好学生哦。"
流川爸爸说着看到儿子竟然还穿着睡衣,直接蹙起眉头问,"不是说洗澡了吗?怎么还没换衣服?"
流川枫垂下眼睫,"嗯"了一声。
流川爸爸见儿子脸色阴沉,平时白皙的皮肤现在竟然罕见的有些微微发红,直接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感觉有点发热呢?"
流川枫偏头躲开流川爸爸的手掌,咕哝一声,"没。"
流川爸爸叹口气正想数落儿子有些太过散漫了。转眼便看到他的侧颈处有一点红印。
"脖子那里怎么弄的?被什么咬了吗?"
流川枫瞬间反应过来,抬手捂住刚被那只禽兽吸吮过的地方,一股气顿时冲上头顶。但也只得微低下头让刘海挡住眼睛以免泄露情绪。努力稳住嗓音平静的开口,"可能吧。没感觉。"
流川爸爸见儿子浑浑噩噩像是还有些懵懂的模样,也没再深究。直接抬起手腕指着手表道,"已经8点35分了哦。快去换衣服,早餐还没吃呢。"
流川枫有些犹豫。
他怕回去那混蛋还没走。再碰到他肯定会忍不住跟他再次动手。到时万一惊动爸爸就百口莫辩了。
流川爸爸见儿子站在原地不动。干脆直接上手把他转过身去,一边催促一边把他推上楼。
"快点。别再磨蹭了。学生就一定要好好上学的。虽然爸爸不指望你考上什么名校,但最基本的大学还是要去的。"
说到这里,流川爸爸想到儿子那一片红的成绩单。更是不住摇头了。
他跟妻子都算是名校毕业的。
为什么生个儿子,学习成绩却一直是在负数徘徊呢。
流川枫有些无奈的快步走上楼。在进到已经空空如也的房间后,才松口气,利落的换衣服。
上午十点钟,樱兰高校音乐室内。
冬水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位置看着双手插兜正斜靠在一架三角钢琴边上出神的仙道彰。
他们已经这样等了一个小时左右了。
自从跟着主人进了这间教室他便这样沉默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四周空气安静的落针可闻。
冬水是从来没有上过学校的。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学校都是这样安静。
但是他当了十几年的雇佣兵,出入过许多大大小小的场合。他很清楚的感觉得到,现在他们在的这一栋楼绝对是提前经过排查,清过场的。
这个人……对于主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样重要的一个人,以后竟然让他随其左右……
想到这里,冬水看着对面这个高大强悍的男人刚毅深沉的侧脸,眼眸微颤。心脏更是像被温暖的阳光照射了一般。
只是这种感觉还没维持多久,他的耳朵便下意识的动了动。
有人来了。
冬水收拢心神,集中注意力辨别着走廊外那个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直到教室的门被大力的推开。
然后,他便眼见着他现在的主人犹如变脸一样,立即对着门口那人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嗓音柔和的说道,"我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啊。"
冬水被这个将近两米,一脚能把他这个曾经的亡命徒踢出几米远的凶猛男人类似撒娇的语气激的后背顿时冒出一层寒毛。
他默默吞了吞口水,好奇的转头打量起已经走进室内跟他并排,就站在他不远处的那个高挑纤瘦的少年。
个子很高。甚至比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好像还要再高出一点点的样子。纯黑色的头发盖住了额头,皮肤特别白皙细腻。眉眼冷厉,现在的表情……有些凶恶。
明明男性特征这样明显。可是……
好漂亮。
冬水不由得感叹。
他知道用漂亮来形容一个比他还高的男人是有些违和的。
但是,他在看到这人的第一眼,脑海中便只浮现出了这个形容词。
主人以后让他跟着的就是这个人吗?
冬水细细的打量着流川枫。只是眼神在他身上还没停留多久便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气袭来。他下意识的一激灵。快速的转头看向仙道彰。
然后便见他那位前任主人正目光黑沉面色阴寒的盯着自己。
冬水赶紧垂下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管好你的眼。别让我后悔现在的决定。"
冬水听到他这明显带着冰冷的警告意味,满含杀气的越南语。知道自己是触到了这个男人的底线,只得尽力平稳住嗓音沉声回道,"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流川枫听这两人说着他听不懂的另外一国语言,又看看神色突然变得异常暴戾的仙道彰。直接皱起眉头。
这时仙道彰正微眯起眼在已经微微低垂下头的冬水脸上来回观察。确定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神态波动后才冷哼一声,再次扬起笑脸走向他的幼稚生。
流川枫眼见着这人像是抽风一样瞬间变换的脸色,直接冲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的这变态男人翻个白眼。冷声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仙道彰径直走到流川枫和冬水的中间。高大的身躯把双方都挡的严严实实的才对着流川枫轻声说道,"缅甸那边有些事要处理,下午我们一起过去。你想学什么我在那边教你。”
流川枫冷眼看着这个虽然对着自己故意摆出一副柔软的态度像是征求他的意见。实则早就已经擅自做了决定的混蛋男人。又想到他不久前才刚刚对自己的威胁,怒火再次冒了出来。
“仙道彰,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不可能跟你走。爸爸在东京,你要是敢让他知道你的存在我一定跟你斗到底。”
仙道彰惊讶的睁大眼。真是难得的见他家这个一直沉默寡言,平时开口总是像一字千金般简练的幼稚生一次性说出这样多的话。
流川枫黑沉着脸,怒目瞪着这个又在他面前装傻充愣的混蛋,再次冷声提醒,“你听到没有。”
仙道彰呆呆的盯着此时专注看着他的流川枫那亮晶晶冒着精光的黑色眼瞳。又见他白皙的脸上显少对着自己出现的生动表情,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把人按进怀里啃。
但是……冬水在旁边。
他如果真的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对他做了……这个脸皮薄的幼稚生一定又会很久不理他。
想到这里,仙道彰用力的握紧拳头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然后猛的转身怒气冲冲的瞪向早已经自觉的与他们拉开距离,默默站在远处等待传唤的冬水。
冬水心神一震。他这是又做错什么了吗?他已经离得很远了。也没再看过那个少年了啊……
冬水低垂下头,赶紧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流川枫见自己跟这混蛋说着话,他却转头去看了别人当没听见。心里更是憋闷,一股火立即冲向头顶,用力咬牙忍住动手的冲动,直接转身就往门口走。
仙道彰见状也不再纠结还有没有外人,立即上前拉住流川枫的手腕把他拉到身前半抱在怀里,缓声哄道,“我听到了,我都知道。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流川枫憋屈的用力挣动,听到这混蛋又在哄骗自己的语气,干脆一拳挥向他的面门,低吼,“滚开。不要碰我。”
冬水见此下意识的往前快走几步想要阻拦。但看到仙道彰已经握着那少年的拳头把人整个搂进了怀里。又赶紧顿住脚步。想到主人昨晚跟他说过的话……顿觉自己的失态。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尴尬的半垂下头。
流川枫正面对着冬水。他透过仙道彰的肩膀把冬水的举动还有神态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怎么的胃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涩感。现在又被仙道彰攥着他的双手整个拢进了怀里,只得气的用脚狠狠踢着他的小腿发泄。
爸爸说的没错。他就真的不该同情这种混蛋的。其实,他的身边就从来不缺人关心吧。
他就只会在自己面前装可怜博同情。是真把他当白痴在戏弄的吗……
仙道彰忍着流川枫踢的他越来越重的力道,把人紧紧的箍在怀里。一只手用力握着他的两个手腕一只手伸到他的背后上下轻抚着他劲瘦的后背,嘴里不停哀嚎着诱哄,“哎哟,老婆轻点。小腿快断了。走不了路了你又得养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岳父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他的公司接了个大单,应该马上就会回美国了。你不愿意跟我下午走,那我就再让那边等两天。你别生气。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流川枫感觉这混蛋说着说着就把头又埋进他颈侧磨蹭。再不理会他越说越可怜巴巴的声音,目光冰寒的看着那个从他进门就守在这混蛋身边的男人,冷冷的说道,“那他是谁。”
仙道彰的动作一顿。用嘴唇磨蹭着流川枫侧颈细白的皮肤,脑袋里努力分析着他话里的意思,终于想起他之所以带冬水这个电灯泡过来的意图。
他不舍得抬起头看着此时脸色犹如冰山样的幼稚生,邀功一样的说道,“给你带过来的。这是我在缅甸时候收的人,以后让他跟着你。除了我以外,应该没几个能打得过他了。”
流川枫皱眉。脸色更冷了一分。
什么叫跟着你?这是要明目张胆的监视他吗?
仙道彰见这幼稚生的神色更难看了。立即想到他在美国时候发的那场脾气,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安排个人保证你的安全。我……”
仙道彰说着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流川枫还没有和缓的脸色,低垂下眼支吾着说道,“我,做的生意有些危险。我怕会连累你。虽然有我在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但是……我,我怕自己会再控制不住伤到你。”
流川枫见这人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几不可闻,眼神飘忽也不太敢看自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王八蛋是在提前给他自己上枷锁呢?难道他真的还想过那样对自己?
想到这里,流川枫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仙道彰,我不会永远被你压制。我一定会打败你。”
仙道彰怔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现在这个满脸倔强斗志昂扬的流川枫。想起那个曾经奔跑在球场上恣意飞扬的少年……瞳孔越缩越紧。
他本以为,已经把他摧毁了。
仙道彰目光沉沉的在流川枫的脸上,身上来回梭巡良久。看着这个再次变的鲜活灵动,傲然挺立在他面前的少年。他的血液开始沸腾,墨蓝色的瞳仁中布满了兴奋的流光。
仙道彰滚了滚喉头强压下像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对着这个已经被他打上烙印,完全属于他的幼稚生露出一个桀骜不羁的笑,压着嗓音懒懒的说道,“好啊。我随时等你来找我一对一。在我这里,你永远排在首位。”
流川枫时隔许久,再次见到那个他曾经一直都在追逐想要超越的男人。心脏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
他的嘴角轻微的向上勾起。犹如黑色琉璃珠般发着光的眼睛配上此时恣意洒脱充满自信的表情,比之仙道彰的态度更是高傲不驯。
仙道彰被这个幼稚生脸上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笑容震的傻傻的僵在原地。
这……也太犯规了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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