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都走了,威尔也就再没留下去的必要。他这边刚站起身就见曹老头脸上挂着一副和善的笑容走到他的跟前。
“道格森先生请留步。这边还是想请您移步去下会议室商讨后续的事情。这……毕竟,其中也有与您合作的买家……”
“曹老不必客气。既然AKI有了决断,我这边自然是跟您一样百分百信任他的。今天若不是他先发制人,我们可能都没这么……光鲜亮丽的脱身。那点东西之于我,还不如被他随手丢出去挡了子弹的那块手表。”
威尔打断曹老头,说着话摊开双手,然后似笑非笑的看向一旁已经把目光转到他们这边的地头蛇。
原本地头蛇听到曹老头的话,眼睛还一亮。心想何不借这个意大利人的手给那日本毛头小子点教训。没想到这么多货在他眼里却还不如他手上的那块破表……
现在又看到威尔*道格森对着他露出这样明显轻蔑的表情,只得干巴巴的扯起点嘴角。
曹老头眼珠不动声色地转了一圈,哈哈一笑,“是我老头子狭隘了。道格森先生别介意,像我们这种小地方的莽夫就是格外的心眼小。那您先去休息?我去看看川泽医生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曹老头说完伸出一只手掌示意请威尔先行。
威尔理所当然的越过所有人信步往外走去。曹老头错开些距离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位置,其他几人则是跟在曹老头的身后相继离开。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地头蛇和他的手下们,地头蛇才面色阴狠的低啐一声。
这时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一个手下小心的走到他旁边低声问道,“老大,咱们怎么办?”
地头蛇恶狠狠地咬牙切齿,“*。一群鸠占鹊巢的。告诉我们的人都别动。”
“前边让你找人跟着那小子,探到没有?他到底一直在往哪跑?”
手下凑到地头蛇耳根处再次压低点声音回道,“仰光的一处宅子。守的挺严的。哪怕半夜了都要回去,一早再飞回来。至于里边有什么东西…我们的人靠近不了……”
“进不去那就想法子从其他地方搞清楚他到底在里面藏了什么名堂。我只要拿到这个日本人的把柄。老子就不信他到时候还能这么嚣张。”
地头蛇说着话,怒急攻心不仅面目逐渐狰狞扭曲起来,就连身体都开始颤抖。
手下见状赶紧掏出兜里装着的一小包药粉打开后递到他的鼻子下方。
地头蛇低头堵着一边鼻孔就狂吸进去一大半。缓了好一会才眯起眼睛深呼出口气。
手下看着地头蛇缓过劲来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就见那双明明已经涣散的灰暗瞳孔上都像是淬上了毒品一样。
“等他们把事都摆平了……就到老子关门打狗的时候了。”
另一边仰光别墅内。
流川枫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站着神色异样但明显还透露着担忧的福水伯。
大概一个小时前他们到达的仰光。回到家进门没有看到仙道彰的身影,福水伯立时就再维持不了表面的淡定,冲到电话旁边就给川泽打过去了解详情。
其实凌晨急匆匆地接到消息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问就被对方给切断了。一路上心里早就急的不行,但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又不能在主人家面前表现的太过恐慌,只得强装稳重了这许久。现在见人还没回来,心脏霎时就狂跳到了嗓子眼。
福水伯焦急的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流川枫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仔细的观察着这位平时一向泰然自若的老管家的表情变化,直到见他询问到一半,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后,就开始变得略微僵硬复杂的脸色……
想到这里,流川枫转头看向从挂断电话后就跟他到客厅来一起等到现在的福水伯。
见他双眼发直像是早就不知已经神游去哪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很严重吗?”
福水伯听后赶紧回神调整情绪。
其实从电话里听川泽简明扼要的描述完,福水伯就已经都清楚明了了。然后……就开始在心里打草稿。
想着怎么也得在他们少爷回来前帮他在流川少爷这提前做个铺垫……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出能让人一听就心生怜悯的桥段,只得默默的绞尽脑汁。
这会突然听到流川枫开口问了,立时心如擂鼓,但却仍旧面如平湖的稍显犹豫片刻才开始声情并茂的演说。
“其实,从您那天走了以后,彰少爷就独自去了北边谈生意。听说这段时间他的状态一点都不好,每天都是浑浑噩噩茶不思饭不想的。您是不知道那边有多凶险,唉。说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一点都不为过。就平时都很危险,需要提着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更别提现在他心有所想精神恍惚了。您是不知道,我们彰少爷从小就没了母亲,缺少关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所有事都得自己去对抗。所以平时只能表面假装坚强、冷漠。实则他从小就是个心思敏感,内心柔弱,心地善良,温驯仁慈……”
“停。”
流川枫满头黑线无语至极的看着越说越激昂就差老泪横流的福水伯。沉下脸问,“你说的……是仙道彰?”
福水伯双手握在胸前欲哭无泪,扼腕痛惜。
流川枫无奈的翻个白眼,加重些语气,“说重点。”
福水伯用手假装擦拭着的眼角抽抽。
重点?
重点就是因为您走了,还走了这么久,不带他,他心里憋屈,最近到处找人撒气。刚好碰见几个不长眼的触了这位少爷的霉头,被他扛着火箭筒连人带货都给轰了……结果,交易的地方太小,火箭筒反弹回来的射流把自己半边身子给灼伤了……
就这……他能直说吗?
福水伯暗自在心里腹诽着。
流川枫半天等不到回应,只见这老管家不停抹他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了。
就在空气再次静默下来的时候,门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响声。
福水伯如蒙大赦般赶紧转身疾步往外走。
流川枫蹙眉,看着像是去抓救命稻草一样的老头,站起身缓步跟到大门口。
然后就见半边身子裹的像个木乃伊一样的仙道彰已经趔趔趄趄的从直升机上下来了。对方在抬头看到他的一瞬间,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笑。
“你回来了。”
流川枫站在大门口看着摆手拒绝想要上去扶他的福水伯。独自步履蹒跚走到他面前,脸色苍白但仍旧努力牵着嘴角朝他笑着的男人。
听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和憔悴虚弱的模样……眉头蹙的更紧了一些。眼睛赶紧往他只半披着一件西装外套的上身打量。
仙道彰由于肩膀受伤裹了绷带衣服不好系上扣子,现在只能半敞着。
缅甸的天气本就炎热,其实川泽原本是建议他别穿的。可从小严苛的教养已经深入骨髓,让他哪怕在外人面前衣不蔽体片刻都难受。现在见到流川枫竟然难得担心的打量他,极力掩下眸中升起的亮光,半眯着眼抬起胳膊就开始掩着嘴巴咳嗽。
然后由于动作过大,衣服不小心直接被震到了地上。
流川枫面目冷然的看着这人从右肩一直裹到整个腹部上的白色绷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人身体的颤动牵扯了伤口,手臂弯曲的地方竟然还有些红色渗了出来,瞬间染红了那一小片白色绷带。
旁边福水伯看到他家少爷突然咳的这样撕心裂肺赶紧想要上去搀扶他进里面休息。心里则是在不停的骂着川泽。
那个小面瘫难道是骗了他?不是说伤的不严重只在皮外吗?怎么看现在这架势……难道还有内伤没诊出来?
仙道彰像是背后长眼一样,福水伯刚要靠近他,他就一个不稳直接朝着流川枫倒去。
福水伯见状立即刹住脚步。
流川枫下意识揽住向他倒来的男人,堪堪托住他另外一边没有受伤的手臂,虚虚的把人半揽在怀里不敢用力。皱眉对着门外的福水伯厉声道,“快备车,去医院。”
福水伯愣怔。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流川少爷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同他说话。
这种霸气凛然,气势逼人的模样……就好像,是另外一个彰少爷?
福水伯被流川枫冷硬又咄咄逼人的眼神盯视着,正待开口应答,就被先一步出声的仙道彰给打断了。
“咳。咳……不用了。你扶我回房休息会就好了…咳……医生刚帮我上过药。我就是……嗓子有点难受。”
说完顺势把头埋到流川枫的颈窝用嘴唇不停磨蹭着那处细白的皮肤。
流川枫感受到这人呼出的灼热气息,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人刚刚靠过来他就觉到了一股热气。果然发烧了……
他看着这人不知是因为刚刚的咳嗽还是发热引起,明显泛红的脸颊,干脆扶着人转身朝楼上走。准备先把他安置到房间里再下来吩咐福水伯去找医生。
在流川枫拖着人迈上台阶的时候,福水伯捡起地上的外套就想跟上去帮忙。然后就见他家少爷伸出那只还裹着绷带的手,上下翻飞灵活的不停冲他这边打手势。
福水伯脸上的肌肉抽抽,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灵台清明起来。
他立在原地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二楼……最终情不自禁的对着那处比出一个大拇指,然后发自内心的感叹:论演技,还得是他家少爷精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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