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金凤姐,我送你。”
杨金凤忍着心里的难受,挤出一个笑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这会儿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她得待在江听夏身边慢慢筹谋,就是装也得装出个笑脸来。
江听夏:“那怎么行呢?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江听夏指指旁边的厉菖蒲,“这样吧,让他送你。”
杨金凤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立刻笑成一朵花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厉菖蒲,“这多麻烦。”
突然被点名的厉菖蒲:???
江听夏这女人怎么一点心眼都没有呢?
竟然让他送杨金凤回家,孤男寡女,影响多不好。
厉菖蒲适时开口,“你也一起。”
江听夏有些不情愿,她走了一天,好累啊,两条腿都快没有知觉了,根本不想动弹,不过,厉菖蒲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拒绝,只好同意。
三人刚走到村口,远远看见有一道手电筒的光照过来,迎面走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浓眉大眼,长得挺精神的。
似乎是认识,厉菖蒲先开口喊他,“魏东”
魏东听到声音,朝着他们小跑过来,“厉哥”“金凤”
厉菖蒲:“那你就带着弟妹先回去吧。”
弟妹!杨金凤听着这个称呼,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痛难忍,险些就要哭出声来,心里又怨又恨,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故意找了个由头不叫江听夏嫂子,可到头来,他这一声‘弟妹’狠狠扎了她的心。
魏东丝毫没有察觉到杨金凤失魂落魄的样子,笑得纯朴,“行,厉哥,嫂子,你们也回去吧。”
两对小夫妻就此分开。
杨金凤看着厉菖蒲,江听夏离开的背影,狠狠一跺脚,转身走得极快,魏东赶快追上去,他喊着,“金凤,金凤,你慢些走。”
魏东一看,杨金凤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他着急地问,“这是咋了?你哭啥?”
杨金凤只觉得眼前的人聒噪,伸手推了他一把,“都怪你,你来干什么?谁叫你来找我,多管闲事。”
魏东没使力,被杨金凤推得后退了几步,但还是好脾气地说,“就为这个?”
杨金凤长得漂亮,家里条件又好,这样的姑娘愿意嫁给他,是他魏东有福气,所以即使杨金凤有些小脾气,不知怎么就跟他闹一场,每次魏东都只会一副笑得老实憨厚的样子。
“行行行,是我不好,我多管闲事了,你别哭了啊,哭得眼睛都疼了。”
杨金凤听魏东在她耳边不停地说话,心情更不好了,两条腿走得更快,魏东跟在她身后,给她打手电,照着她脚下的路,还不忘叮嘱,“你慢点,别摔了。”
杨金凤快速走着,没好气道,“你别管我。”
眼看杨金凤走了另一条路,魏东急忙问道,“你这是去哪儿?”
杨金凤:“我回我爹娘家。”
杨金凤娘家就是连梗村人,两人结婚后,因为魏东军龄不够,不能申请住房,于是就在附近的连梗村住了下来,因为离得近,杨金凤时不时就回一趟娘家,魏东也习惯了。
魏东没有多想,说,“行,我送你过去。”
等到了杨金凤娘家,金凤娘看见杨金凤哭得稀里哗啦的,身后跟着不知所措的魏东,心里大致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女儿的心思,她明白。
金凤娘先伸手啪一巴掌,拍在杨金凤背上,又向魏东赔笑脸,“我这疯闺女,真叫我给惯坏了,动不动往娘家跑。”
说完又对杨金凤埋怨道,“想娘家了,就回来看看,你哭成这样,好像谁不让你回一样。”
魏东这才明白了,“金凤,原来你是想回娘家了,是我不好,我太忙,没顾上陪你回来看看。”
金凤娘胡乱找了个借口,说道,“咋能怪你,是我跟她说,结婚了不许老往娘家跑,她就不愿意了,跟我闹脾气呢。”
说完拉着杨金凤进了屋,边走边大声说,“别哭了,进屋去洗把脸,你还跟你娘置气呢?”
“行行行,你以后想来就来,我不说你了就是,我的祖宗。”
老太太生怕魏东看出不对劲来,死命把问题往另一边引,反正她就一口咬定,她这女儿哭成这样,就是想娘家了,也幸好魏东是个好糊弄的,换个人早发现不对劲了。
拉着杨金凤进了侧屋,老太太给倒了一盆热水,边忙活,边压低声音责骂道,“你作什么?魏东多好的人,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欠收拾。”
杨金凤哇的一声哭出来,“娘,我心里难受。”
“看见他结婚了我更难受了,当初我俩的事儿差一点就成了,我怎么能不难受。”
杨金凤娘急忙去捂她的嘴,“你可小声些,别叫魏东听见。”
杨金凤也知道这事不能声张,只好改成呜呜呜的哭。
杨金凤娘是个疼女儿的,索性跟着女儿一起流眼泪,等杨金凤哭够了,给她洗了把脸,“等会儿就跟魏东回家去,把你的心思断了,好好过日子,不该想的就别想了,啊。”
杨金凤娘家晚上多做了几个菜,留杨金凤和魏东吃晚饭,席间,杨金凤娘不停地给魏东夹菜,又是鸡腿又是肥肉的,连她五岁的小孙子都只能眼巴巴看着魏东碗里的鸡腿。
魏东心里一股暖流,嘴里不住感谢岳父岳母。
杨金凤娘听了,更是内疚,在饭桌底下,偷偷拧了杨金凤好几把。
……
厉菖蒲和江听夏往家走着。
江听夏走得极慢,厉菖蒲配合她放慢了步子,慢慢落在了她身后,这才看到她一瘸一拐的姿势,问道,“脚怎么了?”
江听夏早就感觉脚被磨出了水泡,刚刚让厉菖蒲去送杨金凤,也有疼得受不了,想赶紧把这双鞋脱下来的缘故。
只是看出厉菖蒲的暗示,想起这里风气还不大开放,连夫妻在外面走路,都不能太亲密,两人之间要留半个人的距离,注意影响,更何况他和杨金凤一男一女呢,两人结伴走在黑黢黢的路上,更不合适了。
她只好跟着又走了这一段距离。
不过她时刻注意形象,忍着痛走路,没有走得很狼狈,怎么就让他看出来了。
不过,告诉他又能如何,江听夏干脆只回了句,“没事。”
话刚说完,就被厉菖蒲挡住去路,他站在她身前,指着路边的大石头,“坐那儿,我看看。”
他这个人不爱说话,说出口的话,别人就别想轻易改变,江听夏不跟他犟,顺势坐在大石头上。
正好她也快疼得受不了了,歇歇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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