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挎着篮子在人群里寻找厉菖蒲,杨金凤突然拍了拍她的后背,“听夏,来找厉团长?”
江听夏应了一声,杨金凤手一指,“喏,人在那呢。”
江听夏顺着杨金凤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厉菖蒲正在和一个女人交谈。
那女人穿着桃粉色外套,黑色裤子,两根油亮亮的麻花辫梳的整整齐齐,是敦厚朴实的打扮,她和厉菖蒲说话的时候并不正视他,反而低着头,眼睛却要不时抬起来瞅一眼厉菖蒲,羞羞答答的样子。
女人的直觉让江听夏心里警铃大作,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对厉菖蒲有意思。
这时江听夏听见杨金凤说,“呀!那不是刘薇吗?”
江听夏觉得杨金凤的语气带着惊讶和慌乱,更好奇这个刘薇的身份,她问道,“刘薇?她是谁?”
杨金凤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脸上带着尴尬的笑,“你看我这张嘴,没谁。”
江听夏自然不信。
杨金凤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要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慢慢解释道,“这个刘薇是刘英的娘家侄女,从乡下来找姑姑住两天,说是来玩的,其实就是来相亲的,从部队里找个青年军官,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江听夏笑笑,对杨金凤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事情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为什么你看见她反应那么大呢?”
杨金凤心里得意,算你问到点上了。
她装作不好开口的样子,呃呃了两声就如实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瞒你,就是刘薇跟你家厉团长相过亲。”
江听夏面色一滞,又听见杨金凤说,“两人差点就成了。”
江听夏听了,想到厉菖蒲和刘薇站在一起的样子,心里竟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相亲嘛,有成的有没成的,成了就是成了,没成就是没成,我怎么会在意这个呢,金凤姐你想多了。”
杨金凤见江听夏脸上竟然还带着淡淡的笑,心想难道她真不在意,刘薇刚刚看着厉菖蒲发浪的模样她没看见?
杨金凤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死心的又说了句,“是了,相过亲也没什么在意的,就是吧,厉团长条件好,多的是人给他保媒拉纤,可是他就跟刘薇相过一次亲。”
“唯一一次,”杨金凤将这四个字咬得极重,重点强调。
“所以我就多心了,看见厉团长和她说话,吓一跳,毕竟你都跟厉团长结婚了。”
杨金凤边说边观察江听夏的反应,看她眨巴眨巴着眼睛,全身好像僵住了一样,心想,还装不在意呢,看你听了这消息还不得跟厉大哥闹腾,闹得多了,感情有了裂缝,自有她上位的机会。
杨金凤又悠悠说道,“不过,你不在乎就行,是我小心眼了不是,要说起这刘薇啊,那真是个好姑娘,洗衣做饭家务活样样拿手,种地插秧也下力气不比男人差,看看那体格,多壮实,一准生个大胖小子,咱们乡下人找媳妇,不看什么花里胡哨的,就找人家刘薇这样的,谁看了都喜欢。”
听了这话,江听夏心里涌出一股酸水,嘴里吐出几个字,“是吗?谁看了都喜欢?”
两人说话的功夫,厉菖蒲已经走了,只有刘薇呆呆在原地站着,活像一座望夫石。
杨金凤看江听夏盯着刘薇看,心知她是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了,又添了一把火说道,“而且,这姑娘可热心了,刚才我去家属院通知大家中午送饭的事儿,刘薇看我忙不过来,主动要帮忙呢,你家住的那一片就是她通知的。”
江听夏听出了不对劲,“她通知的?她没跟我说。”
杨金凤先是惊讶的“啊”了一声,又说道,“不能吧,她是不是忘了?”
江听夏:“谁知道。”
杨金凤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讶的捂住了嘴,“难不成,她是故意不告诉你,想离间你们夫妻感情,这小贱人还想跟厉团长……”
杨金凤骂道,“这个不要脸的,听夏,走,咱俩这就去找那个狐狸精,朝她脸上吐口唾沫,让她记住,以后离厉团长远远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就要拉着江听夏朝刘薇走过去,江听夏挣脱开杨金凤的手。
心里觉得杨金凤这个人怎么这么情绪化,听风就是雨的,“金凤姐,两个人站在那儿说两句话有什么不正常的,还值得过去骂一通。”
“好了,我拿的饭菜都要凉了,我先给他送过去。”
杨金凤傻眼了,还指着江听夏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腾开,好好丢丢她的人呢,合着她前面说那么多话都白说了,真是浪费唾沫。
再说了,要换成别家媳妇,哪个女人敢把手伸到自家男人身上,一准剁了她这贱蹄子。
这江听夏性子真软。
不过,杨金凤转念一想,性子软也好,她好拿捏。
江听夏朝着厉菖蒲离开的方向追了几步,“哎,厉菖蒲。”
厉菖蒲听见有个女声在喊他,回头一看,竟然是江听夏,她小跑着朝他跑过来,到了他跟前扬了扬手上的篮子,说道,“吃饭了。”
厉菖蒲看着这场景一时竟有些发怔。
人多地方小,大家都是随便找个地方,或蹲或站,端着碗随便扒两口。
江听夏和厉菖蒲也是如此,找了个空地,江听夏把篮子里的吃的都拿了出来。
厉菖蒲看着江听夏拿出来的吃食,表情凝重,“你做饭了?”
江听夏摇摇头,“没有,隔壁嫂子给的。”
厉菖蒲悬着的心放下了,微不可察的舒了一口气,“哦”
看他如释重负的表情,江听夏想骂人,他就是怕她把房子点了吧!
只是刘薇一行人的位置就在不远处,江听夏不想被她看见两人闹别扭,生生把要说出的话忍了下去,掏出一块手帕,倒了点水把手帕浸湿,递给厉菖蒲,笑吟吟说道,“你先擦擦手。”
厉菖蒲伸出手,早上捡石头,扛木材弄得手上脏兮兮的,他从江听夏手里接过手帕,认真的擦拭起来,只是他的手上沾了泥土,一擦,那原本洁白的手帕立刻多了几道黑乎乎的印记。
江听夏是最爱干净的,一天擦洗好几遍,恨不能擦破皮,因为洗不上澡都能委屈哭了,想到这个娇气的女人,厉菖蒲竟然觉得白色手帕上的脏污如此刺眼,他用手挡住手帕擦拭,擦完手后,立刻把脏了的帕子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看着厉菖蒲把自己的手帕贴身收了,动作还那么热切,江听夏死命咬着嘴里的软肉都控制不住想笑的嘴唇。
真是,一个手帕而已,有那么喜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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