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之前一言不发就离开了,要不是偷渡船被发现,有了那么一个小插曲,两人早就天各一方,再也见不着面了。
想到这儿,厉菖蒲心里慌乱得厉害,思来想去还是去敲了隔壁的门,他想在睡觉前,确定一下江听夏还在这里。
他敲了几遍,门里都没有人应答。
难道,江听夏又不在?
他着急地喊了两声江听夏的名字,这空荡荡的感觉跟他在老宅拍她房门时,一模一样。
女服务员闻声赶过来,对拍门的厉菖蒲说道,“别拍了,跟你一起来的女同志刚刚走了。”
厉菖蒲握紧了拳头,脸上表情很是难看,她又走了?
他顿了顿,才问道,“她去哪儿了?”
服务员摇摇头,“不知道,就看见她提着个箱子走了。”
提着箱子!
厉菖蒲听了,呼吸一滞,心知大事不好,立刻冲了出去。
他冲进夜幕中,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狂奔,冷风在他耳边呼呼作响,吹干了他一身冷汗,冷得骨头都疼,那些钻心的疼痛,让他脑子里一遍遍幻想江听夏提着箱子的样子。
她又跑哪儿去了?
她又想跑到一个远得再也不回来的地方?
他大声喊着江听夏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可回答他的只有空荡的回音……
江听夏快速往码头跑了一趟,把金条都放在手提箱里,提了回去。
她还以为这一趟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进门的时候,服务员看见她就说,“你回来了,刚才那个男同志找你去了。”
江听夏不知怎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道,“他现在回来了吗?”
服务员回道,“没,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江听夏又听见服务员说,“你出去没跟他说吗?他刚刚那脸色可吓人了,估计是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江听夏只好说道,“他要是回来,劳烦您告他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说完提着箱子匆匆回了房间。
她把箱子放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出门看看情况。
可是,她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厉菖蒲胸膛起伏,喘着粗气要开她的房门,他头上脖子上都是汗,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一块。
与平时不一样的是,他脸上的表情阴恻恻的,眼神幽幽地盯着她看,就像黑夜里嗜血的狼王。
这是江听夏第一次感觉到厉菖蒲有几分害怕,以前不认识他时,也只是单纯的觉得他这个人凶而已,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厉菖蒲,让她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江听夏不由得退后了两步,想和他拉开距离。
她退他却进,步步紧逼。
厉菖蒲的气息将她笼住,语气不善地问她,“你去哪儿了?”
江听夏紧张地扶着门,回道,“出去走走。”
他那张阴沉的脸猛地靠近了她,“大半夜出去走!”
江听夏被他盯得难受,下意识想关门,却被他一巴掌抵住,木门动弹不得。
他问,“你打算去哪儿!”
男女之间天生力量有差异,厉菖蒲又比她强壮那么多,江听夏看着他推着门的手背青筋暴起,肌肉线条突出,那样大而有力的一双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掐到她的脖子上,而她毫无还手之力。
半夜面对这样一个暴怒的男人,她第一反应就是害怕。
而厉菖蒲,眼里燃着噼啪的火花等着她的回答,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那般,江听夏被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到,说话都带了磕巴,“我、有些东西忘拿了,只是去拿东西。”
厉菖蒲锐利的眼睛看着她目不转睛,问,“真的?”
江听夏被他一身怒火烤得口干舌燥,只好说道,“真的。”
厉菖蒲脸色缓和了些,可眼神一偏,看见屋里那只手提箱,眼睛都泛了红,“把结婚证给我。”
江听夏不去拿,只堵在门口。
厉菖蒲见她不动,就要推开房门,朝那只手提箱走去,“我自己拿。”
江听夏使劲推着房门,着急地制止他,“别、你别进来。”
比力气,她哪里是厉菖蒲的对手,眼看他往房间里走了几步,只好说道,“你不用进来,结婚证在我口袋里。”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被揉得千疮百孔的结婚证,递到厉菖蒲跟前,“给你行了吧,你快出去。”
厉菖蒲这副失态的样子很是吓人,江听夏只想赶紧打发他走。
谁知厉菖蒲走出去,把结婚证给了屋外的服务员。
服务员看过后又还给他,说道,“行,那隔壁的那间房就给你退了。”
江听夏听了,惊叫出声,“什么?”
厉菖蒲:“我的房间退了,我们睡一间。”
江听夏下意识拒绝,“不行。”
可厉菖蒲不管那么多,他真恨不得拿根绳子把这不老实的女人绑在裤腰带上,腿一迈就又要进门。
江听夏吓坏了,两只手都使了力气,非要关门,嘭的一声,只听见厉菖蒲痛苦地“啊”了一声。
江听夏赶紧松了力气,看他被门夹住的胳膊,问道,“你没事吧?”
厉菖蒲捂着胳膊略带痛苦地往屋里走了几步,闭着眼睛说道,“没事。”
厉菖蒲受了伤,没了刚才那副强势模样,整个人都偃息旗鼓,江听夏也就没那么排斥他了,再加上看他疼到扭曲变形的表情,脸上带了几分内疚。
语气里带着抱怨说道,“你非要进来干嘛?”
厉菖蒲却突然说,“我刚才吓着你了?”
江听夏闷闷地说,“有点儿。”
厉菖蒲也后悔了,他一时着急,忘了江听夏有过这方面的创伤,道歉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又走了。”
江听夏看着他,厉菖蒲解释道,“刚刚有人跟我说,你提着行李箱离开旅店,我以为你跟刚刚一样,不跟我说一声,又偷偷走了。”
江听夏哦了一声。
厉菖蒲不放心,又问,“江听夏,你不是又想出什么歪点子了吧。”
江听夏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还要我说几次,我就是出去了一趟,马上就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屋子里喵喵叫的小猫,“而且,大狗不是还在吗,我怎么会抛下它就走了。”
“你乱猜什么!”
江听夏发了一通火,厉菖蒲这才放下心来,“是我太紧张,多想了。”
江听夏又抱怨道,“那也不用退了屋子吧,咱俩今晚怎么休息。”
江听夏指指厉菖蒲,“你出去。”
厉菖蒲动也不动,“房子都退了,我睡哪儿?”
江听夏瞪了他一眼,“再去开一间。”
厉菖蒲叹了一口气,“都这么晚了,就别折腾工作人员了。”
江听夏开了门,说道,“那你就睡走廊去。”
厉菖蒲直接关了门,说道,“那怎么行?”
他试探道,“咱俩以前不也是睡一间屋子么。”
江听夏立马打断他的话,“你别乱说,那又不一样,你看这床多小,咱俩怎么睡。”
说完后又察觉到厉菖蒲这话有些不对,问道,“好好的住在一块,你是真不打算离婚了?”
得到的是斩钉截铁的回答,“不离。”
江听夏对他这样的态度很是不解,“为什么?”
厉菖蒲站在一边,一脸严肃道,“我仔细想过了,离婚这件事对你对我影响都不好,而且上面通知,我很快会有一个晋升机会……啊。”
他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迎面砸来一个大枕头,江听夏恼道,“你出去。”
厉菖蒲顺势把枕头放在床边的一个靠凳上,一本正经提出了解决方案,“你要是嫌床上挤,我睡这儿就行。”
说完把江听夏随手放在地上的手提箱提了起来,放在了靠凳后面,提起箱子的一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刚才他拿的时候,这箱子可没这么重,江听夏是出去捡了两块砖头装进去了?
厉菖蒲对这些事没多问,放好箱子,坐在椅子上就要休息。
江听夏还要赶他,就看见他一脸疲倦样,“太晚了,先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明天说。”
江听夏怒气冲冲盖上了被子,留给他一个背影。
厉菖蒲堵在床和门之间,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这下看她还往哪儿跑。
旅店前台
女服务员拿着退房票,夸赞道,“陈姐,真让你给说准了,退了一间房。”
陈姐嘿嘿一笑,“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好女怕缠郎,只要打定了主意再脸皮厚点,啥成不了,更别说那眼睛里都带着勾子的小夫妻了。”
“你偷偷看我一眼,我偷偷看你一眼,分得开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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