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有些慌,伸手按在厉菖蒲脸上,“不脏不脏。”
她放软态度,道歉说,“是我说错话了。”
厉菖蒲感受到她的爱抚,顺势按住了她的手,语气生涩,艰难出声,问道,“我脏了,就不要我了吗?”
听见他这么说,江听夏闻见他身上的酒味,再看厉菖蒲醉醺醺的模样,笑了。
她的手一下一下在他脸上揉搓玩笑,“你喝多了,变成小孩子了吗,怎么还委屈上了!”
江听夏甚少看见厉菖蒲这样,哼哼唧唧的模样,心里立刻升起无尽怜爱,看他眼圈发红,更是心都软化了,于是哄道,“我不会不要你的,去洗干净就好了。”
当然粘着泥的裤子鞋子,要他自己洗,这活她做不来。
江听夏傻傻笑着,厉菖蒲已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慢慢吻了过去,不像之前那样发狠的夺取,江听夏觉得,他的唇齿说不出的温柔,甚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靠近。
他今天和往常很不同。
厉菖蒲进了浴桶,把江听夏抱起来。
他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江听夏想,喝醉了的男人,竟然出奇的温柔。
可她立马后悔有这样的想法,这种事情上,厉菖蒲他还是那副臭德行,惯会折磨她。
浴桶里水声哗啦,厉菖蒲狠狠掐着江听夏的腰身,身体的渴望叫嚣着去占有,连平日的怜惜都顾不上,他比平时更加凶狠……
“听夏,”他喊她。
江听夏被他磨得七上八下,还是小声哼哼着回复他,“嗯。”
江听夏一头乌黑长发散落,带水的发丝轻柔地沾在厉菖蒲小麦色的臂膀和肩头,如同两人一样,在水中紧紧痴缠在一起……
江听夏早就求饶,嗓子都哑了,他也不肯放过自己,不知道他今天喝的什么酒,这么补。
江听夏哭着警告他,以后喝了酒不许他再胡来。
滚烫的水温降下温度,浴桶里的水都变得冰凉,厉菖蒲才觉得小腹的那一团火,不再折磨他……
厉菖蒲觉得那种恐怖的感觉再次袭来,他难受到浑身滚烫,梦里杂乱一片,他开始分不清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抱着的人到底是谁?
怀中人有熟悉的眉眼和触感,他错了吗?
他心里泛起恐惧。
“听夏!”
厉菖蒲被惊醒,怀里的江听夏听见他喊自己,嘤了一声。
他的女孩刚睡醒的模样,脸颊粉嫩,嘴唇不满的嘟起,“厉菖蒲,你好吵!”
她抱怨,“吵醒我了!”
是她。
厉菖蒲看着江听夏,满头冷汗,他把人抱在怀里,如同抱着稀世珍宝。
江听夏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这才觉得不对劲。
她伸出玉一样白嫩的手臂,在厉菖蒲额头上摸了摸,吓道,“厉菖蒲,你发烧了!”
她睡意全消,喊道,“怎么这么烫!”
厉菖蒲闭着眼睛,眼睫毛颤了颤,昏昏睡去。
江听夏慌乱起身,想给厉菖蒲先喂些药,可他牙关紧闭,药都喂不进去。
江听夏着急,拿个小勺硬给他喝了几口药水,看着虚弱到脸色苍白的厉菖蒲,脸心疼地贴在他面颊上。
就这么迷迷糊糊烧了大半天,江听夏不安心,一直陪着他,好在他下午情况就好了不少,半睁开一双不清醒的眸子,不说话,就这么看她。
江听夏吓死了,“你要再不醒,我就找人送你去医院了。”
厉菖蒲费力扯了扯嘴角,对她笑笑,“怕什么,我身体好着呢。”
他病了一场,江听夏对他态度都好了,摸着他的脸,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在他脸上亲了几口,接着给他换了一条冰毛巾降温。
厉菖蒲情况好了些,只是心里依旧一团乱麻,他发烧烧到迷糊的时候,做了噩梦,昨夜的疯狂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闪回,和他缠绵在一起的女人前一秒还是江听夏,他们忘情的拥吻,极致的痴缠,可下一秒就变了模样。
生生将他吓醒,好在他清醒过来后,怀里拥着的人是江听夏。
厉菖蒲睡着也不安心,他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衣。
“你要去哪儿?”
江听夏看他不好好躺着,还要出去吹风,喊住了他,“你身体才刚好点。”
看江听夏这样关心他,厉菖蒲心里泛起苦涩,要是她知道了自己做了那样的糊涂事,她还会原谅自己吗?还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关心自己吗?
他该不该跟江听夏如实交代?
她会怎么做?她会不会离开他?
江听夏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退烧了。”
她教训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去喝大酒了。”
江听夏没发觉厉菖蒲唰白的脸色,自顾自说道,“昨天你喝的酩酊大醉,不知道摔到了那条河沟里,沾了一身的泥水,肯定是受了凉,第二天就发热了。”
她用鼻子嗅了嗅,嫌弃地挥手,“洗澡都洗不掉你一身酒气。”
虽然怪他喝酒,可江听夏还是关心他的,又问,“要不要喝点醒酒汤,昨天就给你准备好了,等了你很久,你一直没回来。”
江听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贪恋这样的温柔,一双眼睛看着江听夏,有些痴了。
她小脸柔柔的,像纯白无瑕的雪花,想到什么,厉菖蒲瞬间心虚,他退后两步,说不出的忧心忡忡。
他硬挤出一丝苦笑,“我好多了,想出去走走。”
江听夏还没来得及再问他些什么,就见厉菖蒲转身走了。
她想,厉菖蒲怎么从昨天开始,人就透着些说不出的古怪,不知道是怎么了。
厉菖蒲被下了药,身体本来就是崩溃的临界点,又在冷水里泡过,和江听夏在水中折腾了许久,身体当然会撑不住,迷迷糊糊就开始发热,就算歇了大半天,还是觉得难受不舒服,此刻被屋外的冷风一吹,大脑开始恢复理智。
内心苦闷之时,他看见了罪魁祸首,看着还敢出现在他眼前的杨金凤,他默默握紧了拳头,胸腔内火气乱窜。
杨金凤朝他走过去。
厉菖蒲回头,看了看自家院子,眼底有些慌乱担忧,他抬腿走了几步,在相对僻静的地方停下。
他不看杨金凤,语气冰冷寒凉,“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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