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入宫,范闲与他们几人便被分开了,庆帝点名要见他。
而其余几人则被安排在殿外等候。
李承泽有些无聊的拿着小石子打水漂,林舟则倚靠着扶栏看他打水漂,剩余假兄弟在一旁聊着天。
“范闲他没事吧?这可好一会儿了。”李承儒伸着脖子瞧了瞧,心想即便欺君这也不至于吧,好歹人出使北齐也算是立功了的。
“放心吧,他死不了。”林舟搭着话,垂眸看向湖面掀起的层层涟漪,心想这老陛登又打的什么鬼算盘。
然而没过多久,身后便有了动静,她转头看去,一男子锦衣华服,挺拔端正而来,“大哥。”
李承儒与李承平纷纷起身,林舟心里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就不转头了,不情不愿的与之一同行礼。
“太子殿下。”
“殿下。”
他几步上前扶起,笑道:“自家人不必多礼。”
只是落在林舟身上时眼中多了几分深意,转瞬即逝。
复又转头冲着李承泽招手,“二哥好啊。”
一派君子端方,未染阴霾的模样。
李承泽转身,拨弄着手上石子,微转眼眸打量了眼太子,“太子这几日赋闲在家,看来过得不错啊,真让人羡慕。”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尚未参与储君之争的李承平站在一旁左右瞅着两个哥哥,不敢说话。
李承儒亦是不语,他离京时便知这两人不对付,前些日子听闻太子被禁足,想来如今是李承泽更胜一筹。
只是他没想到这二人如今便连表面的和平都难以维持。
“二哥若累了,一会儿便可与父皇告假,在家多歇几日。”太子眸底划过暗光,开口却是笑着的,毫无芥蒂的模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人背地里不知使着什么坏。
林舟心道。
却不想太子又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二嫂与范闲是旧识?”
“太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范闲生在儋州,我从未离过京都,怎会熟识?”林舟细眉微蹙,似是为他的污蔑而生气,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
“再说了我从小与二殿下青梅竹马,从哪儿去认识范闲啊。”
李承儒见状,只以为林舟在气清誉被污,也皱了皱眉,有些不认同的看向太子,“是啊,弟妹小时候总与我们还有婉儿玩在一起,怎么可能认识那什么范闲。”
“太子请慎言。”李承泽走到林舟身前,挡住了太子的视线,沉声说道。
“不好意思啊二嫂,刚刚在里面范闲说自己与你有几分私交,我想着范闲进京不过短短半年多,与你接触也少之又少。便以为你们以前认识呢。”
里面。
林舟忍不住咬了咬牙,里面就三人,庆帝、范闲、太子。这小子在里面都聊了些什么居然把她都给招出来了?
她还没死呢就想挖坑给她埋了不成?
纵使心里骂的再脏,脸上依旧不动声色,“也许是婉儿那的私交吧。毕竟他曾托范家小姐范若若找我,带他去婉儿府上与婉儿相见。也算是欠我一个人情。”
“就是啊。”李承儒见缝插针,转移话题,“对了,那什么范闲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你们不是一起见的陛下吗?”
太子若有所思的想着林舟的话,便有几分心不在焉,“陛下让我先出来,他单独召见了范闲。”
“这马上都要开宴了,陛下单独召见……”
“怕是要重罚。”李承泽手上的石子被林舟拿走,他便跟着她重新回到扶栏边上。
只是这回变成林舟扔石子,而他看她扔。
“为什么?”李承平不解问道。
“范闲出使归来,中途假死,闹出这么大事端,总要有个结果。”
“咚——”石子沉沉落下,溅起巨大水花。林舟愣了愣似是没想到看着简单做起来这么难,她又扔下一颗石子。
依旧直直坠落。
“听说是四顾剑威胁,无奈装死。”李承平看了看几个哥哥,有些迟疑。
“遇险是遇险,欺君是欺君,两码事。”
李承泽看着有些郁闷的林舟,弯唇笑了笑,帮她摆正了手势,又低声教与技巧。林舟在他点头后才将石子扔出,这回石子轻触水面往前跃了一下才掉入湖中。
“夫君你看——”林舟开心的拍掌,拉着李承泽蹦蹦哒哒,全然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
对此,李承儒眼中疑色一闪而过。观察着太子脸上阴暗神色,心中若有所思。
他的印象里,太子与林舟并无多少交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竟让太子如此记恨……
思及方才太子提到,范闲与陛下承认与林舟有交情,何种情况下会引出这句带有歧义的话呢?
太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的背影,语气艳羡:“二哥二嫂这感情可真好,令人羡慕。”
“太子见笑了,她就是这般小孩性子,爱玩爱闹了些。”
二人似乎又开始了斗嘴,李承儒却仍然想着。
太子被禁足一事也发生的蹊跷,一开始是李承泽上奏太子买凶杀人,而后才有的禁足三月。
后来不知怎的变为半年。
陛下只言太子近来言行放纵,需得在家反省反省。
却未道明原因。
难道是范闲与老二有关?陛下问及,他才将林舟拉出来作挡?
毕竟谁人不知,陛下最不喜结党营私。
一向只知带兵打仗的李承儒少有的动脑计较几人之间的暗涌汹潮,只觉麻烦。
太过于弯弯绕绕,他不喜欢。
也不知过了多久,庆帝这才现身,几人各自行礼入席。
只是身后却不见范闲的人影。
“李承儒,你精神头挺好啊。”庆帝坐下后第一句话便是对着李承儒说,他这才收起心中疑虑,起身对其拱手作揖。
“多年未见,父皇身体可好?”
庆帝似笑非笑抬头看他,“死不了,坐。”
刚刚坐下,便听一阵杂乱脚步,抬头望去。
范闲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似乎身负重任一般在候公公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谢陛下,恩赐廷杖。”
“坐下吧。”
“臣范闲,谢陛下赐座。”
入座前,范闲疼痛呻吟,候公公扶着他小声道“慢点”,他忍着疼痛跪在了软垫之上。
刚一抬头,便见对面老二夫妻。
一个低头掩饰嘴角笑意,一个满脸危险杀意迎面而来。
范闲:……怎么了这是?这对夫妻怎么脸上表情差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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