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艾浅从地道里爬出来,又将出口恢复成了“原状”。
走出这个奇奇怪怪的院子,再往外面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灯火通明的膳堂。
啊!忘了还有个人中了痒痒粉呢!
沈艾浅连走带跑,一进大厅就看到汪瑄枝被绑在了椅子上,脸上都是汗水,整个人呈昏迷的状态。
尽管如此却还是时不时抽搐一下,汪熙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几个吃饭时离汪瑄枝比较近的侍妾夫人都在一旁站着,唯有他的“正妻”还能捞个椅子坐着。
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又细细研究了他的脉象,这才收回手起身。
“张太医犬子如何?可有解决良方?”
张太医摇了摇头,“世子爷这是中毒了,毒性不大却刁钻的痒痒粉。
中招后的地方麻痒难耐,可一旦上手抓就止不住了,不见血都不会好。
而且这东西没有解药,先让人将世子爷衣服脱掉泡个澡,水越多越好……”
知道没有性命之忧汪熙也松了口气,吩咐人将他带下去后,开始了审问。
“老大家的你说说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沈艾浅从厅里出来,想到了那个翠竹轩的妹妹。
还是去看看吧!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翡!几点了?”
小翡看了眼空间里挂着的时钟,“快十一点了。”
沈艾浅点点头,今夜没有月亮,好在走廊上的灯一直亮着。
因为世子出事,所以各院里都还有人走动。
翠竹轩在后院客房,世子那一大群妻妾都住在西面。
汪熙应该是住在东院,下午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谁提了一嘴。
半个时辰过去了,沈艾浅叹着气坐在了一旁的美人靠上。
“小翡你知道花妖怎么修炼吗?是不是吸收月亮的光华就可以,我记得昨天就是沐浴在月光下然后才出来的。”
“应该没什么用,这个世界的灵气太匮乏了。原主之前更困难,连离开本体太远都做不到。
如果不是你有空间,你连皇宫都出不来。”
沈艾浅往下一躺,眼神都发直了。
“所以她为什么会掉下来啊!按照一贯的套路不是应该认识一个特别牛掰的仙君,成为他情劫的关键,然后两人相爱相杀你侬我侬的谈恋爱嘛!”
小翡:你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这些小世界又不是他弄出来的。
歇了好一会她正准备继续出发的时候,远处管家陪着汪熙过来了!
嗯?他也往这边走,所以这回找对了吧!
沈艾浅前一秒还在为自己找对方向高兴,下一秒就皱起了眉。
不是吧!这么晚了还去找那姑娘,你是有多急啊!你儿子还在水里泡着呢!
“国公爷世子那边查不出什么头绪,都说是突然发作的。您说会不会是死士或者暗卫……”
管家瞄着国公爷的脸色,识趣的收了声。
汪熙背着手,嘴角抽了抽。
出动死士暗卫就为了给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下痒痒粉?那也太看得起他儿子了。
汪熙还是偏向于哪个妾室搞得手段,偏偏她们之间都能互相证明。
他儿子坐的地方上方就是屋顶,如果是从屋顶撒的药又是怎么确保掉落位置的呢!
后颈的那里,分明只有正好站在他身后才能撒上去。
可偏偏谁都没看见可疑的人,甚至她们正好在吃饭,连座位都没离开!
真是奇了怪了!
汪熙越想越觉得烦躁,索性不想了。
“翠竹轩那位怎么样了?晚膳可用了?”
管家微笑,用没用的你心里没点数?
哪次不是要死要活,区别在于有的是真心想死,有的是被迫妥协罢了!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孙姑娘远道而来许是水土不服,晚上什么都没吃。”
“嗯,京都气候干燥,有些许不适应也正常。”
管家:你是主子你说了算!
“我让你送的东西送了吗?她可满意?”
管家想到被摔坏的首饰,勉强扯了下嘴角。
“孙小姐不是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人,总有一天她会理解您对她的好。”
固定的流程走完,翠竹轩也到了。
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大门关的严严实实。
见两人过来,其中一个人伸手拉开了门栓,沈艾浅跟在后面,一起进去了。
从之前书房里听到的那些对话,还有刚刚的情景,沈艾浅估摸着对方肯定是被囚禁了。
果不其然,进来之后管家识趣的留在了门外。
绕过屏风进了内室,沈艾浅真的很想一花瓶砸他脑袋上。
内室的雕花大床上,一年轻姑娘被绑在那里动弹不得。
手、脚、腰被丝巾绑的结结实实,甚至嘴里还堵了帕子。
这姑娘穿着轻薄的纱衣,见汪熙进来立马激动的挣扎起来,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隐约能看到她脖子上的纱布,似乎有血色露了出来。
沈艾浅:真的是忍不了一点啊!
汪熙看着眼前的“美景”两眼放光,忍不住上前两步扯出个自以为和善的笑。
“小娘子别怕,只是听说你想不开要自裁,这才将你困住的。
只要你……”
细碎的白色粉末兜头扑了他一脸,原本不怀好意的男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孙薇薇挣扎的动作一顿,眼里还有残留的惊恐,此刻呆呆地看着瘫倒在地的人,眼都不敢眨。
沈艾浅将人放倒,又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开始解扣在床头的纱巾。
她又不敢做的太明显,只是将死结扯开了一点。
好在孙薇薇确认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昏过去了,立马剧烈挣扎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原本缠的死紧的纱巾似乎有松动的迹象。
自从被抓一直都没流过泪的人,眼里涌出了激动的泪水。
她疯狂挣扎着,很快手腕上磨红的地方就破了皮。
沈艾浅龇着牙将上面的纱巾用力往下一拉,孙薇薇只觉得手上一空,红色的薄纱盖在了她脸上。
她一个翻身斜着爬了起来,扯掉嘴里的布巾,右手飞快的扯着左手的结。
腰上、脚上,那纱飘落在沈艾浅脚上,她收回脚的工夫,孙薇薇已经连滚带爬飞奔到桌子旁。
随手抄起上面的玉瓶,对着昏倒的老男人兜头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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