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爹正为这北上还是南下而发愁呢。”
张松整理着药箱,看着正吃着蜜饯的江伊佳,顺手便给收了回来。
“他们有思凌的线索了?”
江伊佳眼巴巴的看着那蜜饯被收走,嘴里却是停不下来的咀嚼着最后一丝甜味。
“想找,总能找出些线索来吧,只是如今莎莎这伤,要北上打仗确实不太好。”
张松的担忧不无道理,岳莎莎的伤势需要静养,此时北上,无疑对伤情不利,她又不能上阵杀敌,北上,岂不是去做个累赘。
就莎莎那个性子,北上抗金不让她去战场,那不比杀了她还难受?
就在二人讨论之际,岳老爹却是来到了军帐之中,看着还睡着的岳莎莎,他满眼的温情,只是莎莎后背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却又让他无比的自责。
“月姑娘,我又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不知您是否方便。”
岳老爹十分谦恭,在张松面前亦是以月娘相称,江伊佳觉察出来他的慎重,便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朝张松使了个眼色。
那张松倒也是机灵,见他们有要事相商,便识趣的走出了军帐。
见张松走远后,岳老爹这才在江伊佳面前吐露了实情。
如今这军中讨伐思凌的呼声甚高,他亦有想法先将这波江南后方的贼人给揪出,可现下,却是有两个难题摆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无从下手。
这第一大难题,便是思凌其人和他们的据点。
在与秦雨来的接触之中,思凌可说是十分谨慎,他不曾在这军中露过面,往来的书信亦是专人送达,即便是从前的粮草运输,亦是让他们放在半道由思凌的人来接手运走的,他们对此人的了解,除了个名字,便再无其他,就算是想寻他报仇,却也是无从下手。
其二,便是如何师出有名。
他们这一行人,本就是江南各处的义士们自发组织北上抗金的义军,手头上是既无朝廷的公文钦定,亦不是李肖将军的旧部分支,此时若是北上抗金,倒还说得过去,可若是南下,那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免不得要遭地方军的盘问。
更何况大队人马迁徙,定会引来一路的非议和麻烦,若是再被思凌等人有心污蔑,给他们安个意图谋反的罪名,那他们便是更说不清了。
这两桩事,是压在岳老爹心头的王屋、太行,若要南下,必得将这其中的关键给理清楚才是。
江伊佳沉思良久,只是让岳老爹将那些思凌的书信带来,再找几个熟悉江南地界的人来,便不再说话了。
那岳老爹一一遵从,将那些书信送到后,便又从军中找了几个江南人士带到了军帐之中,静等着江伊佳发话。
接过书信的江伊佳倒是并不着急,只见她小心的将那些书信取出,仔细的验看着这些书信,甚至还将那些书信放到鼻前,小心的嗅着味道。
一旁的几个义士见她行事如此诡异,都是一脸的不解,纷纷看向岳老爹,岳老爹倒是从容的很,似是习以为常,不足为异了。
“宣州纸,歙州墨,价值不菲。字以行书为主,亦有草书之手笔,笔法洒脱婉丽,看来是个自小便习字读书的,想来这家世是极好的。”
众人听她这番话语,不由得暗道一声奇哉,不过是几张纸片,竟能将这纸张的来历和所用之墨都说了个分明,几行字便能看出一人的家世生平,真当是个厉害角色。
“至于这味道,他若不是喜欢檀香,那便是身处寺庙之中!”
此言一出,众人皆讨论了起来,有人好奇,开口问道:
“姑娘,你这是什么鼻子,竟连这香味都能闻出个端倪来?”
江伊佳却是一脸认真,并未回答那人的话语,只是示意了一下,众人便停了嘴,静等她给出个答案来。
只见她又仔细的看了看那几封书信,将它拿到面前又嗅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了结论。
“他左手戴有珠串,且是个汗手!”
一旁的众人人听闻,只觉得稀奇,倒是岳老爹此时却皱起了眉头来,思凌此人,难不成是个出了家的和尚?
“你们几个过来,看看这地图,如按一天算和按半天算,运送三车的粮草,人能走多远?”
那几个江南人士,听闻此言,都凑到了那书案的地图前,几人讨论了半天,又仔细丈量了地图,这才给了个大致的范围。
岳老爹大概明白了她的用意,可她怎知这行人只用行半天或是一天的路,难不成她会未卜先知?
“你不是见过他们吗?他们身上不曾带着包袱、干粮等物,足以说明这粮仓离这交接之地不远,都不用一天,就能抵达,既然如此,那这半天和一天之内能到的地方,便定有他们的粮仓所在。”
“三车的粮草,已不是小数,他们一行每十五日便要运送,若是光明正大的游街过市必会引来非议,所以定是用粮行、谷仓等做掩护。如若不然,那便只有绕远路而行,将这粮仓藏在避人的深山老林里了。”
“你们若要查,可先从这粮草运送上下下功夫,这么多粮草他们一时半会儿是搬不空的。”
岳老爹若有所思,立刻叫来了几人,一番布置后,看着书案上的地图,若有所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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