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路上,鹿从一直仰着头望着闻忌,时不时抬一下头,傻笑。
这很难不吸引人注意。
闻忌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终于垂眸看她,“在笑什么?”
鹿从连忙捂住嘴,“很明显吗?”
闻忌:“嗯。”
不仅笑的明显,眼睛都要长他身上了。鹿从哈哈一笑,自豪的说,“我没想到陛下那么厉害!总算让我开了眼了!”
以前的她认为这种箭法只存在于电视剧中,没想到亲眼见到,又打破了她浅薄的认知。
这甚至让鹿从手痒的想捏着闻忌下巴来一段霸道总裁语录:男人,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但她也只是敢想想,说出来的话自己的头都不知道会掉在哪里去。闻忌眉间的燥意散去了不少,他没有回答,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
而后鹿从看见他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鹿从疑惑着,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学着他的动作,摸了摸脸上。
手中一股粘腻。
鹿从擦下来一手的鲜血,这应该是方才樊城手上溅出来的。她停下了脚步,看着手中的鲜血,嘴唇颤抖起来,
“陛下....”
闻忌平淡而又疑惑:“嗯?”
没看到还好,一看到红润的这些东西,鹿从整个人的感官全部被打开,血腥味进入了她的全身,使她有些站不稳。
下一刻,鹿从感觉天旋地转,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
闻忌坐在马上沉默了。
“十六?”
鹿从没有回应。闻忌松开缰绳,从容的从马上下来,唤来了他常用的轿辇。他无奈的双手抱臂,让下人将鹿从扶上去,说,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扶起鹿从的下人发现了不对劲,他们探了探鹿从的鼻息,紧张的说,“陛下!鹿公公好像晕过去了!”
闻忌轻松的脸色一滞,脑中好像闯进来了什么。他看着鹿从手上的鲜血,恍然大悟。
“传太医。”
闻忌看着晕厥过去的鹿从,摇着头,像是气笑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她。
他居然忘记了,这家伙晕血。
闻忌坐在鹿从躺着的软塌旁边,撑着头,眼神柔和,轻声道,
“这样的话日后该怎么办啊,小鹿子。”
——
鹿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这回是被饿醒的。
今天除了下午吃的那个包子,就再也没吃过别的东西。闻忌不在屋里,应当是参加宴会还没有回来,既然他被放回来睡觉,那就证明接下来没有她该做的事了。
鹿从伸了个懒腰,打算先去膳房看看有没有剩余的东西能够填饱肚子,这么想着,她出了门。屋外又下起了大雪,鹿从裹紧衣物,去了膳房。
听膳房里面的嬷嬷说,千秋宴已经结束了,那些王臣也都回去的差不多了。鹿从狼吞虎咽的吃着饭,一边问,“那纪伊国的六皇子呢?”
嬷嬷回想了一下,“方才老奴给陛下送茶水时,好像看到了他与纪伊国的皇子在一处,应当没走。”
还没走?难道要在这住下?
鹿从胡乱的填饱肚子后就去找了闻忌——思考过后她还是打算称职一点,毕竟哪有皇帝没休息太监先入眠的道理。
不过这回去找闻忌,鹿从却是被拦在了外边。
拦住她的不是别人,而是樊城。樊城见到鹿从很是惊讶,自然地用那只受伤的手搭住鹿从的肩膀,说,“蛋公公,你去哪了?想死我了!”
鹿从:“.....我跟你很熟吗?”
樊城无赖的撒着娇,“别这么狠心嘛,好歹我这只手也是想教你射箭才受伤的~”
鹿从翻了个白眼,如果她不是在意这个,早就把樊城踢远了。她后退了几步,挣脱掉樊城的手,问道,“陛下与六皇子在里面吗?”
樊城毫不在意她的疏远,双手抱胸,“当然。”
“他们在谈论合盟之事,我可不敢偷听,所以就在外面等候。”
鹿从差点笑出声:“还有你不敢的?”
樊城正想回怼她几句,就看到四周闪过不少黑影。他余光瞥了眼鹿从,将她推去一边:“小心!”
下一秒,鹿从方才所站的地方,被横空飞来的箭刺破。若是樊城晚点推她,那把剑就会正中她的脑门。
我的天哪...
鹿从吓的不知所措,这么突然地吗!
“有刺客!护驾!”
萧迟和闻忌的屋内突然传出来一声惊呼,那是萧迟的声音。
紧接着,屋外的窗户被打破,不少黑衣人从里面翻跑出来。闻忌和萧迟站在房屋中央,从鹿从这个角度来看,能够看到闻忌脸上有一些血迹。
救命!居然真的来了刺客!
鹿从第一次遇到这种刺杀的场面,脑子里闪过唯一一个念头——跑!她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事实证明,鹿从好像真的跑不过。一些黑衣人提着长剑堵住了鹿从即将要跑离的方向,逐渐朝她逼近。
鹿从不得不往回跑,躲在了樊城身后。她紧张的说,
“是兄弟就帮我砍一刀!”
樊城捡起方才射在地上的箭矛,挑眉问鹿从,“想让我救你啊?”
鹿从瑟瑟发抖:“不明显吗哥!”
樊城轻笑:“那你求我。”
“求你!”鹿从毫不犹豫的开口。
樊城:......
他真切的体会到了,能屈能伸是什么意思。
“你为何会在这里?”鹿从身后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她回头,见闻忌与萧迟在自己身后。
“陛....”
“躲好。”急促的声音响起,鹿从被樊城护在了身后,认真的与上来的暗卫厮打。
护驾的人也来了,场面一时变得极其混乱。鹿从连忙跟在樊城身后。闻忌身手很强的,所以鹿从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受伤。
至于她....
如果跟在闻忌身边的话,恐怕还会给他拖后腿。万一闻忌因为她而受伤,那她真的罪不可恕。
鹿从躲藏的同时并没有发现,闻忌的眼神越来越淫威,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那是危险的象征。
状况越来越激烈,鹿从渐渐与樊城分开,就在她心急如焚时,突然瞥见,一个人拿着长剑,趁樊城不注意的时候,朝他身后刺去。
“小心!”
鹿从故作紧张的呼喊了一句,因为她知道喊也没用。
她叹了口气,有人要倒大霉咯——
可就在她喊下这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狠狠一推。
诶?
....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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