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仰望了一下,看到了闻忌站在高处的身影,惊叹了一句,
“陛下!”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于禁也不例外。他颇为惊喜,因为这是除了来军营派兵外闻忌第一次来。
是来看他的吗?于禁忍不住心想。
就在他准备下跪行礼时,一个充满怨气的拳头,狠狠的砸了过来。视线被遮挡,闻忌的身影,逐渐在于禁眼前消失。
于禁躺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围绕在身边的士兵。身旁的空气短暂静止了几秒后,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人群的惊呼声,逐渐将鹿从淹没,有人跑上擂台,夸奖,祝贺,欢呼一并涌入耳中。鹿从自己都是蒙的。
于禁缓缓的站了起来,他擦去嘴角因磨破而淌出的鲜血,咬牙切齿道,
“你,偷袭。”
鹿从累瘫了,坐在了地上,冷冷道,“又不是我逼你看的。”
头好昏....
鹿从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似乎很快就要晕倒过去。身旁的人都在替鹿从欢呼,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是他输了,是他轻敌。
于禁很生气。
这个人,居然敢让他在闻忌面前丢脸!抬头望向高台时,闻忌早已不在了那处。
鹿从再也坚持不住,闭上眼睛昏死了过去。
——
她赢了,她终于赢了于禁。
鹿从疼死了,疼得她不想醒来,但是,总有一个人在呼唤她。
那个人被迷雾笼罩,当鹿从吹散那迷雾后,看到了一个人。
是她自己。
鹿从醒过来的时候,又到了晚上。
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肚子很饿,想下床,却被绊倒在地。鹿从疼的龇牙咧嘴,干脆就躺在地上不起来。
于禁!!!
要是她学会了他的本事,第一个就对他动手!!!将受的伤全部讨回来!
闻忌一进屋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鹿从躺在地上,握紧拳头敲着地面,散发着不满。
......
他说,“地上凉,躺地上睡做什么。”
鹿从听到了闻忌的声音,立刻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手臂一软,整个人又瘫了下去。
......
她累了,毁灭吧。
闻忌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鹿从身边。就在鹿从努力重新站起来时,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翻了个身。
闻忌面不改色的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回了床铺之上,这套动作行云流水,短暂至极,鹿从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躺在上去。
他回来的时候带了药回来,他倒着热水给鹿从配着服用,一句话也没说。
鹿从愣愣的喝光,眼睛一直盯着闻忌,连唇角溢出了药汁都不知道。闻忌抬手将之擦去,淡淡的开口,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鹿从停止了喝药的动作,“啊?”
闻忌看向她的身体,“为什么一定要学武。”
甚至不惜,受这么严重的伤。
鹿从自然的回答,将药碗放在床头,“因为在这个乱世中,需要有保命的手段。”
“保命的手段?”闻忌静静的看着她,“你在孤身边,只要孤不杀你,你就死不了。”
鹿从轻松一笑,“您也说了是在你身边,那要是奴才离开了你,不就活不下去了吗?所以啊,我....”
“孤不会准你离开。”闻忌说。
鹿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闻忌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不再去看鹿从,只是说,
“你可以一直呆在我身边,孤允许你。”
鹿从:.....这是允不允许的问题吗。
她试探的干笑了两声,“哈哈哈感谢陛下的大恩大德,但奴才好歹是男人,以后归乡还要娶妻生子呢,到那个时候我就有责任了,也有要保护的人了,所以呀,奴才不能一直只依靠您的....”
在鹿从说完这一段话之后,罕见的,闻忌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了。
鹿从的笑僵在了脸上,闻忌的眼神过于恐怖,她迅速低下了头。
这么吓人的眼神看她是要干嘛?霸道总裁的病犯了,占有欲大爆发???
鹿从心虚的攥紧了手指,睫毛紧张的颤抖着。
娶妻生子....
这四个字,在闻忌脑海中反复播放。
原来,她习武是为了娶妻生子,为了脱离他的庇佑,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
也是为了离开他。
闻忌看着鹿从低下的头,莫名其妙笑了一声,令鹿从觉得毛骨悚然。
而后,她头上传来不可忽视的力道。闻忌用手掌拍了拍她的头,站起了身,语气与平常一般无二,
“好好休息罢,伤好了,再来服侍孤。”
鹿从呆呆的点头,迅速应下。
直到闻忌去沐浴,那股压着她脖子的窒息的感觉,才逐渐消散。
吓鼠谁了,哦,原来是我。
鹿从心有余悸的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为什么闻忌越来越有了...类似病娇的感觉?
是最近太累了吗?鹿从不明白,她已经很多天没在闻忌身边了。
闻忌身上偶尔会有血腥味,也有可能是杀了人,所以才会戾气比较重?
鹿从叹了口气,用被子蒙住自己。
照常休息了几日后,按照约定的时间,今日鹿从本来要去找于禁开始真正的习武,可是,闻忌却先一步回来了。
他一般都是忙到晚上,现下才正午,鹿从有些诧异。闻忌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尽管他面无表情,鹿从也能看的出来。
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闻忌说,“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鹿从有种不祥的预感。闻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接着道,
“于禁方才来找过孤,说不教你了。他说能被你打到,是技不如你,不配教导与你。”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她要报警了。
鹿从气的直接跳了起来,她受这么重的伤,养了这么多天,满怀期待的,他说不教就不教?
闻忌露出些遗憾的表情,道,“所以,十三,怎么办呢?”
“孤找旁人教你,可否?”
“不可。”鹿从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她气势汹汹的出了门,连招呼都忘记给闻忌打。
闻忌说:“你要去哪里?”
鹿从匆忙告辞,“奴才去找于禁算账!”看着鹿从气冲冲的背影,闻忌悠闲的躺在了躺椅上,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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