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那就好办了。
鹿从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行了,你下去吧。”
萧迟:“可是我…”
萧迟话还没说完,就听门被打开的声音。
闻忌站在门口,一手撑在门上,待萧迟看过来的时候,他懒散的抬了抬头,
“到时间了。”
萧迟默默的握紧了拳头,面对鹿从时可怜的神情早已被对闻忌的厌恶所淹没。
他说,“蛋公公,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他哼的一声走了。
…这个搅屎棍。
鹿从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身体蜷缩在一起。
门传来关上的声音,她听到闻忌朝她走了过来,掀开了她的被子。
鹿从稀里糊涂的被问忌牵起了手。
她皱着眉头,“你做什么?”
闻忌慢慢的,将她手上缠绕的已经湿润的绷带拆下,没有说话。
鹿从提醒道:“你早上才换过药。”
闻忌淡淡的说,“脏了就得换。”
鹿从看着被闻忌一把甩在地上那湿润的绷带,莫名就想到了萧迟捧着她脸哭的场景。
原来如此。
她无奈的扶额,任由闻忌帮她上药,闭上眼睛。
“吃过萧迟给的药了么?”闻忌说。
鹿从:“嗯。”
闻忌说:“有没有哪里不适?”
鹿从自然而然的回答:“头有些晕,想睡觉。”
“我看看。”
闻忌突然起身,摆正了鹿从的脸。在鹿从对上闻忌双眼时,他拍了拍她的脸,
“张嘴。”
张嘴?他难道还要看看她有没有吞进去药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鹿从只想睡觉,她无语的张开了嘴巴。
出乎意料的,口中多了两个粗糙的东西。闻忌将手指放了进去。
他面不改色的在她口中搜索着什么,刺激的鹿从将嘴巴下意识合上,可这,也正好含上了他的手指。
鹿从说:“你在干…什莫。”
闻忌本毫无波澜的脸,在鹿从含住时有了些异样。
他指腹没有触碰到熟悉的尖牙,本应该即刻收回手,但是…却被手指的环境愣了神。
脑中想起前不久…他品尝过的地方,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鹿从见他发呆,抬手将他的手挥去,怒道,
“你到底要干嘛?你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先不管闻忌有没有洗过手,只要是人,触碰到皮肤上的口水都是庞臭的,闻忌不嫌弃她都要嫌弃了。
闻忌垂在身侧湿润的手颤了颤,他低下了头,
“抱歉。”
鹿从愤愤的看了他一眼,将自己埋回了被子里。
这一个两个,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么…
无语。
闻忌呆滞的走了出去,连自己什么时候去净手的也不知道。
被凉水冲过的地方只凉了一瞬,没过一会儿就又开始发烫,发烫。
无人的角落,闻忌站在阴暗处,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
那两根发烫的手指在眼前摇晃,某种欲望,引诱他去做点什么。
随着身体的本能,指尖,贴上了闻忌的唇角。
———
鹿从养伤整整养了三个多月才见好转。天气越来越热了,闻忌让下人端了冰炉降温,鹿从也跟着享福。
待双腿可以正常走路,身上伤口也差不多痊愈的时候,鹿从在吃饭时,提了一个要求。
“我能出去走走吗?”鹿从说。
闻忌看她一眼,冷笑着,将她挑食不爱吃的肉夹在她碗里,
“你现在是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提出请求。”
鹿从抿着嘴,好一会儿她又道,
“求求你了。”
......
闻忌将筷子收回,头也没抬,随意吩咐,“吃饭。”
鹿从只好垂下眼,闷着不吭声。吃完饭后闻忌看向鹿从碗里——除了他夹的肉以外,其余都吃的干干净净。
鹿从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闻忌不说话她就不走。
闻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下自己的碗筷,道,“你想出去做什么?”
鹿从说:“当然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啊。”
闻忌好好跟她说理,“你现在就如过街老鼠,宫里最下贱的地位,随意哪个宫女太监都能踩在你头上将你杀死,孤若是一个不注意,你就死无全尸了。”
“这是你新想出来寻死的方法?放弃吧,既然待在孤身边会那么难受,那就好好待一辈子。”
......
“谁说要在宫里了,我的意思是,要出宫玩。”
这三个月,鹿从除了闻忌和太医,就没有见过谁了,她再不出去看看,可能真的会憋出病来想去寻死。
闻忌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因为晚上睡觉的时候,鹿从会故意的踹他两脚。
闻忌沉默了一会,妥协道,“你倒是会命令人,不要忘记自己的处境。”
鹿从又燥了,“你让是不让?不让我去睡觉了。”
她说完就要转身。闻忌有些生气,自从被关在这里之后,她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丝毫不在意旁人的想法,也没有了以前的温顺。
在鹿从离开的时候,闻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控制了些力道,“你脾性不能那么大。孤又没有拒绝,孤的意思是,要等孤有时间。”
鹿从回头,狐疑的看着他,“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要是十天半个月,她兴许还能忍忍。
闻忌说:“....明天。”
.....
!!!!!
鹿从要不是腿上伤没好完全,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她终于对闻忌挤出一个真心的笑,肯定的点头,
“行!”
说完,她将手从闻忌手中抽出,端起碗筷,将里面的肉吃掉,拍拍袖子回到了床上。
闻忌看着鹿从的背影,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当他发现自己的笑意后,又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他这么纵容鹿从,纵容这个叛徒,会不会不太好。
现在世人知道鹿从所犯下的事后,对她的印象,又牵扯到了回音族的叛国时期,说她本性难改。
回音族叛国,导致百姓死伤惨重,连本国最重要的矿山都差点丢弃,灭了他们全族,是他们应该。
可鹿从,他无意捡回来的人。
她在他身边潜伏这么久,是为了给自己的家人报仇吗?可是,为什么要用那么拙劣的理由呢。
魏贤仁说,杀了她,他会后悔。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便是看到她满身的伤痕。她有罪,这些苦,也是她应该受的。
但有一件事的确不得不承认,将鹿从放在身边,他狂躁的心,才会恢复平静。
他害怕鹿从会离开,这是毋庸置疑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害怕的呢?闻忌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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