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脸颊,带走了一丝温热,鹿从扭头看向闻忌,目光清澈。
她摇头,“没有人可以帮我的。”
“我的家,不在这里。”鹿从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不是这里的人……算了,跟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反正他也不会相信。
她以前有说过的,没有一个人信。
闻忌听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三秒。而后他又说,
“我信,从此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好不好?”
闻忌知道鹿从不想原谅他的理由,他们之间有那么多隔阂…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都是他一人造成的。
鹿从饮下了好几壶酒,眼神开始有些涣散,她没有接他的话。
闻忌微笑,接着说,“其实我好像猜到了一些。”
“你愿意同我说话,八年前又因袁瑟来到我的身边,都是因为回家这件事情吧。”
“而你现在,应当是找到回家的办法了。”
“不仅如此,这个方法许许还和我有关。”
鹿从微愣,瞳孔放大,看向闻忌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闻忌的脸被月光照映的煞白,仿佛很快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他说,
“你放心,我会等到你愿意说的时候。很早之前,我就把自己的心交付于你了,所以,我是你的,我的命也是。”
“那天来临的时候,我会献出所有,帮你回家,哪怕是我的生命。”
闻忌的脸,变的越来越模糊不清了,鹿从低头眨了一下眼睛才发现,自己早就被泪水糊了眼。
她若无其事的擦去,喝酒的手也有些颤抖。闻忌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开合,最终还是闭上了。
树叶摇晃,月光这么美,真想一直这样和她坐下去。
可是,风越来越大了。
闻忌收敛心绪,看向鹿从,“很晚了,饿不饿?”
话还未说完啊,闻忌便看到鹿从双手抱着膝盖,脸搭在上面睡着了。
闻忌摇头苦笑,“又喝多了。”
他抱着她,下了房顶。她身上很热,热的闻忌不想松开。将她放在床铺上的时候闻忌足足又看了她一刻钟。
与此同时,房门被敲响。
“陛下。”
外面的黑影说道。
没有得到闻忌制止的命令,他接着说,“元翛在宫中的势力越来越大了,袁瑟的书被分析的差不多,有喜报,找到了最关键的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在元翛手上。来龙去脉已经摸清,我们出来太久,是时候该回去了,陛下。”
闻忌只敢在鹿从睡着的时候牵她的手。他目光柔和,轻声应下,
“知道了。”
黑影闪过,屋外的人就此离开。
“十三…鹿从…”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在那边的名字又是什么?”
“好好奇你的世界啊…”闻忌举起她的手,放在脸颊旁轻蹭,
“我会找到让你回家的办法的。”
临走前,闻忌帮鹿从盖好了被子,轻声合上了门。
啪嗒一声响起,屋外没有了动静,鹿从也在此刻缓缓张开了眼睛。
她眼珠被酒熏的泛红,方才闻忌和屋外黑衣人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进去。
果然要走了。他的三十岁,也很快就要到了。
真快啊。
鹿从翻了个身。对于她回家的事,她又仔细想了想,明日紫微要带她去子熙宫主埋葬的佛堂,她因子熙女帝而来,想必,那里会出现新的转机。
———
次日醒来,鹿从头昏脑胀,闻忌为她备好了醒酒汤与早膳。
他的厨艺好了不少,鹿从吃的很香。
“今日还要去宫里吗?”闻忌问。
鹿从摇头,又点头,“是要去一趟皇宫,紫微星主说要带我去月堂。”
“月堂?”闻忌又给她舀了一碗粥,“子熙女帝的葬身之地?是带你去祷告吗。”
鹿从有些诧异,闻忌才恢复记忆没多久,居然就将袁瑟国上上下下摸索的这么清楚了。
她随意的点点头,“嗯,应该吧。”
闻忌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找来影卫,在门口吩咐了几句。
等鹿从喝完粥之后,那些影卫恰好将闻忌吩咐的东西带了回来。
鹿从眼看着闻忌将一些精致的小铠甲背心等贴身穿的东西摆在眼前。
他说,“月堂位于陡峭的山壁之上,形势凶险,那里的路不好走,况且前几日又下了雨,若是不小心,估计会遭遇滑坡。”
“这些是防身用的穿在身上的,避免受伤。”
鹿从一看那些东西就价值不菲,她也没有推拒,照单全收,“谢啦。”
闻忌对那里地形那么熟络,想必已经去过了,那么这就证明他说的情况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会发生,带上这些东西,的确能安心些。
待鹿从来宫里时,紫微早就等候多时了。她没有安排多么华丽的马车,也没有再光着脚化浓妆带着黑猫,而是穿着朴素,像个平常老百姓一样。
她将往日披着的头发扎了起来,干净又利落,可见,子熙星主的地位在其他星主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高大。
鹿从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也想扎起来。
紫微注意到了,有些觉得好笑,“这是皇族面见逝去之人所需的礼仪,你不必做这些。”
鹿从只好尴尬的放下手,“哦…”
宫里准备了两辆马车,鹿从识趣的坐了后面一辆,但又被人给叫住了。
“等等。”一位宫女走在鹿从身边,将手里乌黑的布递给她,“去月堂的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鹿从看了两眼这人,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么隐秘的地方,为什么又要带她去呢。
下一刻,她的眼睛被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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