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借着昏暗的天,她终于摆脱了那些暗卫。鹿从扶着墙大喘气,凭借着以前在宫里的经验,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长乐殿.....
“太后娘娘,您别和国舅说话了,他睡着了,您也早些休息罢...”
“哥哥....哥哥,你受了好多苦....”
“太医,您快帮本宫看看,他受的伤严不严重?”
“回...回娘娘,娘娘放心,国舅大人伤的只是皮外伤,好好让他睡一觉,明日一早便会好起来的...”
长乐殿内不断传来嘈杂的声音,鹿从静下心来,才勉强听清里面的人说的话。待她想凑近些,脚刚迈出一步,踩上积雪,便立刻惊动了长乐殿的守卫,
“谁在那里!”
不行!
鹿从立刻转身就走。
今夜闹出的动静太大了,鹿从担心再这样周旋下去会将地牢那边的暗卫给引过来,况且,现在也该到了他去内务府拿衣裳的时间了。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元翛就在长乐殿里。
可是...太奇怪了,元翛怎么可能又会被放在长乐殿呢?
算了。鹿从不再多想。她现在也没有什么苗头能够寻找到元翛,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现在又获得了一个关于元翛的消息,不管如何,她都要进这长乐殿一探究竟。
回到内务府,她的衣裳刚刚才做好。
内务府的公公将衣裳递给鹿从时,眼尖的发现,鹿从身上的衣裳不见了,只剩下了里衣。“公公,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雪,您怎么不披件衣裳?”
“穿太多干活总不利索,想着直接穿着你们的衣裳离开便是了。”鹿从谈话大方得体,没出纰漏,也没惹人怀疑。那公公哈哈一笑,立刻把新做好的衣裳给正在发抖的鹿从披上,“半夜风会愈来愈大的,公公还是要多穿些。”
“多谢公公。”
鹿从与那人谈笑了两句便匆忙离开了。
闻忌估计也快结束了,她搂紧身上的衣物,加快了脚步。
方才被那些侍卫追着跑的时候并不觉得冷,甚至还热出了汗,现在冷静下来,那些汗也随之蒸发,将此刻在冰天雪地里走的鹿从冻的差点晕过去。
到最后,鹿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只知道回来时,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闻忌还没回来。
闻忌的房内有暖炉,比外面好太多,但也抑制不了鹿从体内的寒气。她眯着眼睛,拖着疲累的步伐,走到床边,缓缓坐下。
等闻忌回来...等他回来,肯定会问起刺客的事,到时候,该,如何解释...
鹿从还没想到办法,脑子便一阵昏疼,她实在抵抗不住,双眼一点点闭上,到最后,竟是毫无知觉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往后躺了下去。
好疼....好冷...
好冷....
鹿从感觉自己回到了受罚的时候,她忘不掉寒冷的滋味,身体更忘不了。每每只要一受风,身体就会控制不住的发抖,这是她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了的。
紫微尝试给她治过,可依旧没用。
甚至,只要受了严重的风寒,体内就会一阵冷一阵热,浑身疼痛。
就比如现在。
鹿从冷的很,额头上却出满了汗。
好难受...
人在生病的时候,都是会感觉委屈的,他们都会找人哭诉,比如妈妈。可鹿从没有妈妈,连哭诉的权利都没有。她从小到大都是硬扛过来的,也只能硬扛。
在鹿从胡思乱想之际,她感受到,她的眼角被人用指腹轻抚,湿润感接踵而来。
是汗吗?....是谁在给她擦汗?
可是为什么,这汗会越擦,流的越快呢。
————
鹿从鼻子堵塞,头脑发昏,她难受的睁开浮肿的双眼,眼神依旧聚不上焦。
“起这么早?”
身旁传来声音,鹿从顺势望过去,恰巧看见,闻忌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啃苹果。
鹿从不知为何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猛地躺在床上咳嗽了两声,她撑起身体,嗓音沙哑,“参见...”
“不必。”闻忌轻轻一推,鹿从就飘飘然的倒了回去。
“......”
闻忌放下苹果,坐在她床边支着脑袋,眼神一刻不离的看着她,“你生病了,太医说你体内有寒毒,这几日都下着雪,让你少出门。”
鹿从眨眨眼,淡定的点头。
见她这副模样,闻忌突然笑了,“恰巧,孤有话问你。”
鹿从已经准备好,她艰难地开口,道,“陛下,请讲。”
闻忌的手边,是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各种水果,和削水果的刀。他拿起那把小刀,轻轻地触碰桌上的水果,
“昨日,地牢那出现了一个刺客,他拿着孤的令牌,伤了孤的暗卫。”
鹿从一脸悲痛,“奴才该死!”
闻忌挑眉,淡淡的弯着唇角,“你承认,是你做的?”
鹿从点头,又摇头,“此事跟奴才脱不了关系,但奴才也不敢欺君!此事并非奴才所为,但是腰牌被夺走,的确是奴才的过失,请..请陛下责罚!”说罢,鹿从又不断地咳嗽了起来。
闻忌静静地看着她表演,手中的刀刃一立,精准的插进了一颗葡萄内,汁水飞溅,落在闻忌白皙的手指上。
“慢慢说,”闻忌玩味的笑,将刀刃上的葡萄,抵在鹿从嘴边,“孤慢慢听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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