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钟轩来到忠信义总部门口的办公室,处理完了日常事务,随后便坐进汽车前往码头。前一天,他已经与王海禾约定好了,今日要在一艘出海的赌博船上讨论如何将资金合法化的问题。
到达码头后,天养恩把车停进了停车场,然后整了整衣装,陪着钟轩一起登上了那艘赌博船。穿过熙攘的赌场,他们来到了顶层的一个包厢,发现王海禾早已带着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子在此等候。
王海禾见钟轩走进来,立刻起身,微微欠身,满脸谦逊地伸出手,热情地欢迎道:“钟哥真是说到做到,这么早就来了,真让我深感荣幸。”
“王兄过誉了。”
钟轩微笑着回握了他的手,接着说:“咱们还是尽快进入主题,谈谈生意的事吧。”
“好的,钟哥果然是爽快人!”
王海禾一边说着,还不忘夸赞钟轩两句。
等大家都坐下后,王海禾朝旁边的那个人做了个手势,提议道:“在谈论生意前,我想先给钟哥介绍一下这个人。”
“请讲。”
钟轩点点头,随口应了一声。
“想在足球场上稳赢,就得让裁判也加入比赛。”
王海禾给自己点上一根雪茄,笑着介绍道:“这就是我的朋友游子新,他是新展银行专门负责反洗钱业务的专家,同时也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之前新展银行的那个经理,也就是游子新的上司,因为跟徐有财做非法交易,现在已经不幸去世了。”
“而那位勇于举报自己上司的人,正是游子新,所以与我们合作,他不会有任何风险。”
说完这些,游子新也站起来,主动伸出手,说道:“今天能跟钟哥见面,我感到非常荣幸。”
“哪里哪里,游先生过奖了。”
钟轩微笑着回应,握住游子新的手,随后轻松地说:“游先生在金融操作方面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很欣赏。不过嘛,术业有专攻,做别的事情可别太自负了,否则很容易栽跟头。”
听到这番话,钟轩的语气虽平和,但其中流露出的长辈教训晚辈的意味明显。这让游子新的脸上虽然仍挂着笑容,但内心的不服气显而易见。
“钟先生为何这么说呢?”
游子新反问时,那股不肯服输的劲头很明显。
钟轩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等天养恩帮他点燃后,才缓缓说道:“新闻上报道说,您的上司因从事非法活动被联合财富情报组的警察找上门,由于惊慌失措,在楼道里失足摔下楼梯,头部撞击致死,是这样的吧?”
“没错,确实是那样的。”
对于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游子新自然没有否认,连连点头确认。
然而,钟轩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目光直视着游子新,继续说道:“但我有个警方线人告诉我,情况跟新闻报道不太一样。他说您的上司实际上是被重物击中后脑勺,失去了平衡,才会摔倒。”
说到这里,游子新的脸色已然大变,先前的自信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慌乱。
看到这一幕,钟轩并未停下话语,反而继续道:“根据他给我提供的线索,我派人去了你们新展银行的紧急通道寻找证据。结果发现楼道里的一个灭火器确实掉了一小块红漆,上面还有血迹和头发,游先生对此有何解释呢?”
事实上,钟轩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正是因为非常赏识游子新的才华。他能在短短三天内,帮上百亿的资金漂白,并在王海禾背后捅刀时,还能留下后手。尽管游子新的性格存在一定缺陷,但这对他而言已足够。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让游子新认清现实,不要再那么自负。只有这样,在把他收归麾下后,他才会更加踏实,不会因为傲慢而惹出麻烦。
“这……钟先生,我……”
听完钟轩的话,游子新手忙脚乱,几次欲言又止,始终没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被人揭露真相后,游子新的性格缺陷瞬间暴露无遗,变得异常焦躁和焦虑。
“不过你放心!”
钟轩将手中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淡淡一笑,接着说:“关于那个灭火器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摆平了,警察是不会找上你的。”
“但是警方内部的报告,我暂时还不能销毁,不过只要你行事小心些,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谢谢钟先生!”
游子新赶紧起身,紧张的心情有所缓解,态度认真地向钟轩表示感谢。
刚才的对话让他真切体验了一把生死边缘的感觉。直至一切尘埃落定,游子新才发现自己穿在西服里面的衬衣已被冷汗湿透,可见刚才的压力有多大。
“看来我们的这笔交易让钟先生费了不少心神啊。”
这时,王海禾端起桌上的酒杯起身,有些羞愧地道:“那就让我们在这里敬钟先生一杯,表达我们对您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他常年在国外生活,最近回到香港也不过几个月时间。
在他心中,香港的社团似乎还停留在传统的观念里,只知道拿着砍刀火拼抢地盘。而在用脑筋这方面的事儿,还得靠他这样的博学精英。
但今天,他彻底颠覆了对香港社团的看法。仅凭钟轩展现出来的手腕,足以证明香港社团历史悠久,早已渗透到各行各业,其拥有的资源和人脉绝非他这样的海外归来精英所能比拟。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对钟轩的态度顿时变得格外尊重。
“好,我敬您一杯!”
游子新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对钟轩恭敬地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嗯。”
钟轩轻轻地点点头,浅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随后便放下了杯子。
就在这时,王海禾突然拿起桌上的电话查看收到的消息,然后说道:“钟先生,请容我暂时离开一会儿,去迎接招小姐和她的幕后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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