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嫂,找你之前,我说过,你只需做好一件事,就是照顾好小宝,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带着家里人住在这里的?”
吴桂花一下子愣住了,她的右手此时还高高扬起,是要扇盛康宁巴掌的。
手僵在半空,眼底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那是一种无以言喻的羞耻感!
吴桂花浑身血液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脸色惨白,心念电转,立即开口狡辩:
“楚连长,我家里人没住在这里,今儿是巧了,他们进城来办点事情,吃过饭就要回去的!真的!他们不住这里,你没发话,我哪里敢呀!”
站在吴桂花身边的男人抬头看了楚南洲一眼。
但很快就垂下了眼眸。
眼里有些不甘。
楚南洲看了这群人一眼,面沉如水,自小养成的涵养让他没法子说出难听的话:
“是我考虑不周,你家里负担重,这样,今天你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吴桂花一听,眼泪立即飙了出来,人也瘫软在地:
“对不起!楚连长,是我做的不好,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今天家里人进城来,就是到我这里歇个脚,这一忙,就没顾上小宝,没把他照顾好,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真的!
楚连长,小宝一生下来就是我在照顾,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把他当成是我的亲孙子,你让我走!我舍不得他!”
吴桂花确实舍不得,舍不得一个月二十块钱的保姆费。
更舍不得这么大的院子。
楚连长是军人,一出门,短则两三个月,长则一年半载。
楚连长不在家,这套院子她吴桂花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自打去年年底楚南洲出门后,吴桂花就把家里人接了过来,一大家子人住在城里头。
一分钱不用花,她当然舍不得了!
“楚连长,看在小宝的面上,你就把我留下来吧!我肯定把小宝照顾好!小宝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我舍不得离开他!
还有,我家里人以后再不会来了!就是进城,我也不让他们进这个院子!我保证!”
吴桂花一脸的心慌意乱,解释之后,又抬手去扇自己巴掌,被楚南洲制止住了。
吴桂花流着泪:
“小宝摔成这样,是我对不住他!”
盛康宁听了,都想翻白眼,这会儿又成摔的了!
楚南洲:
“吴嫂,你不用这样,不用你是因为小宝大了,我这次回来就是带他一起离开的,你家里人正好在,就帮着你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吴桂花吃惊的问:“那这房子?”
楚南洲冷声道:
“房子是公家的,我这一走,房子就要上交,还有房子里的那些东西,公家那里都登记过,回头我走的时候,会有人来清点,少了东西是要被问责的。”
意思就很明显了。
你要走就走,只能带走自己的东西,这院子里的东西是不能带走的。
吴桂花身边的男人听楚南洲说完后,伸手把吴桂花从地上拎了起来,没好气的道:
“行了,人家这是不用你了,麻利的收拾东西回家!”
吴桂花红着眼圈,耷拉着脑袋,再是不甘心,也不得不转身进了院子。
盛康宁垂眸,悄悄撩开小娃娃身上的衣服,就看到小娃娃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好多掐痕。
盛康宁看着吴桂花的背影,心里为这小娃娃难过。
这么小,就落到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手里!
这个叫吴嫂的口口声声说把小宝当自己亲孙子一样的照顾,可实际上呢。
她这就是虐待孩子!
盛康宁瞪了吴桂花一眼后,又去看楚南洲,觉得这个男人的眼光真是不咋样。
选的什么人啊!
盛康宁鼻子里很轻的冷哼了一声。
察觉到盛康宁在看自己,楚南洲扭头看了盛康宁一眼。
盛康宁已经收回了视线,咬着唇,气呼呼的。
楚南洲抬手拧了拧自己的眉心。
想着,这小姑娘只怕是因为被吴嫂当成拐子,心里不高兴,生气了!
就对已经走进院子的吴桂花喊了一声:
“吴嫂!”
吴桂花刚走了几步,听到楚南洲的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以为楚南洲是改变了主意,要用她,满脸都堆着笑:
“楚连长,有啥需要我做的,你就说。”
楚南洲冷着脸:
“吴嫂,你忘了跟这小姑娘道歉!”
盛康宁咬了咬唇。
她真没这意思!
吴桂花看向盛康宁的那双眼睛里面,闪过一抹怨毒。
垂眸,那张胖乎乎的脸上早没了之前那耀武扬威的模样,低声跟盛康宁道歉:
“对不起啊,小姑娘,之前是我太着急!把你当拐子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婶子一回!”
像吴桂花这种人,盛康宁下乡那七年,见多了。
这种人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狗眼看人低,对这样的人,最好的惩罚就是纵容,纵得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早早晚晚会出事。
所以盛康宁一点都不介意。
她只是心疼怀里的小娃娃。
盛康宁摇头,声音淡淡的:“没事!你没见过我,谨慎点是好的。”
盛康宁的声音跟她人一样,甜甜软软的。
吴桂花又看了一眼楚南洲,见人家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转身,跟霜打了茄子似的进了院子。
门口这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楚南洲走到盛康宁面前,那双清冷又带着审视的视线看着她,这样的气场。
盛康宁有些招架不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
两人同时开口。
楚南洲:“你先说。”
盛康宁就赶紧解释:
“我以前真是住在这里的,我叫盛康宁,这里是我姥姥家,我五岁就住这里了,在这里住了十年,我今天过来就是……就是想看看,再有三天,我就要下乡,再回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四周很安静。
盛康宁自己也挺诧异的,干嘛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自己的事情。
楚南洲目光锐利宛如审讯者:
“你叫盛康宁?”
盛康宁点头。
“你妈妈叫什么?”
“我妈妈叫凌青,是一名医生,我就是想说,我真不是什么拐子!”
盛康宁说完把怀里的小宝往楚南洲那边送了送。
可挂在盛康宁身上的小娃娃死活不松手。
盛康宁扯了一下嘴角,尴尬的笑了笑,对楚南洲说:
“小宝可能是被吓着了,要不,我再抱会儿!”
楚南洲点头:“劳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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