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南洲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周深的时候。
周深埋头抢收麦子的速度就更快了,恨不得多长出两只手来。
心里也纳闷得不行,他明明都已经很快了。
为嘛,老大还一直看他呢!
他这干活儿绝对是杠杠的,从没有磨洋工那一说。
楚南洲见周深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最后轻叹了一声,决定不管了,反正他对那个叫周晓然的姑娘也没什么好印象。
他一个外人,总不好去管人家的家事儿。
周深愿不愿意照顾自己的亲妹妹,那都是人家的事情。
周深是没领会到老大的意思,要是知道楚南洲是这意思,也只会摆手,去照顾周晓然?
可拉倒吧!
周深恨不得那死丫头再多吃些苦头才好呢!
吃苦头,跟丢周家的脸相比。
周深的选择是,让周晓然吃点苦头吧,这也是为她好。
雨越下越大。
楚南洲直起身,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心里有些担心盛康宁那边。
周深见老大抬头看着天空,默不作声。
“老大,这雨是越下越大了!咋整!”
楚南洲想了想,不放心,问:
“康宁他们去了多久?”
周深从兜里摸出手表看了一眼:
“三个多小时了吧!”
楚南洲‘嗯!’了一声:
“如果顺利的话,这会儿应该往回走了!”
周深几乎是瞬间就领会了老大的意思,直起腰来:“老大,咱们这边差不多了,要不去接一下?”
周深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没想到楚南洲把镰刀收起来,人已经往地埂上走:
“行!去看看她们回来没!”
周深麻利儿的跟上去。
…………
盛康宁在周围找了一根棍子,棍子的一头尖尖的,正好可以用。
盛康宁转到这棵灌木的背面,用棍子开始刨沙土。
“这事儿男人干就成,你别干了!歇会儿吧!你也累得不轻,”杨辉停下手里的活儿,歪着身子对盛康宁说。
盛康宁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我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不干!也许你会说我干的慢,但是我干了,放倒这棵灌木的时间就能缩短,咱们就能早点回场部!这跟男人还是女人有什么关系。”
“小丫头,还挺能犟嘴!小心点,别把手磨破了,到时候哭鼻子!”杨辉笑了笑,埋头重新干了起来。
盛康宁没理会。
即便是哭鼻子,她也不会在杨辉面前哭。
专心刨沙土,干了十来分钟。
几名军人陆续回来,见杨辉和盛康宁对着一棵灌木使劲儿,领头的一名军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去看那座简易木桥,就看到原本有两块木板的地方,只剩下一块晃来晃去的木板,就知道杨辉和盛康宁的意思。
立即叫了其他人过来,从腰上解下来一把铲子,对杨辉和盛康宁道:
“我们带了工具,我们来吧!”
他们带在身上的铲子是能折叠的那种,小巧,但是精干好用。
杨辉吐了一口气,起身,让开位置。
盛康宁也没逞能,把手里的棍子一丢,开始清点几名军人带回来的苦参。
数了数。
盛康宁惊叹,她是真没想到这些军人的效率还挺高。
把所有的苦参集中在一起,足足有四十六株苦参。
这比预期多得多。
盛康宁把所有的苦参集中到一起,装在准备好的背篓里。
几名军人很快就把那棵灌木放倒。
一行人抬着灌木横到河岸上,好在河岸两边的距离没那么宽。
杨辉选的这棵灌木,长度正好。
没被冲掉的那块木板被灌木压在下面。
为了保证灌木不被冲掉,领头的军人带着人往灌木上面扔了几块大石头。
准备回到对岸的时候,杨辉和领头的那名军人几乎是同时朝盛康宁伸手。
就四十多株苦参,说实话,这点重量对盛康宁来说不算什么。
不过。
为了以防万一,盛康宁还是把背篓从肩膀上取下来,递给了杨辉。
盛康宁看着领头的军人笑道:
“给他背吧!这一片他熟!这次,谢谢你们了!”
领头的军人摆手:
“不用谢,那就过河吧!”
领头的军人做了安排,几名军人先过去,试试灌木稳不稳,然后是背苦参的杨辉,盛康宁安排在杨辉后面,领头的那名军人押后。
这些军人,身手都特别的好,走在灌木上面,啥事儿没有。
盛康宁见人家稳稳当当的走过去,也就不担心了。
杨辉站在河岸的另一边,看着盛康宁笑道:
“别怕!踩稳了,没事儿!”
盛康宁抬脚踩了上去,走了两步,确实挺稳,盛康宁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走到中间的时候,突然脚底打滑,盛康宁身体晃了好几下,好在身体轻盈,稳住了。
但是,她崴脚了。
见盛康宁站在那里不动,杨辉拧眉问:“咋了?是不是崴脚了?要不要紧?你等着,我这就过来接你!”
盛康宁忍着疼痛,摆手:
“没事,只是滑了一下!”
她不想跟杨辉有任何的近身接触,剩下的那段,盛康宁走得很平顺。
只有盛康宁自己知道,每走一步,她崴脚的地方都很疼,估计已经肿了。
但是她不能表露出来。
至少现在不行。
等跟红梅姐汇合后再说吧!
盛康宁从灌木上下来,杨辉就迎了上来:“没事吧!”
盛康宁摇头:“没事!走吧!”
远远就看到徐红梅一行人找了过来,盛康宁没留意,脚下勾到一根横在路中间的藤蔓,盛康宁一下子摔了出去。
这下子。
伤上加伤,脚脖子那里就更疼了,盛康宁自己伸手摸了摸,肿了老高。
走路是不行了。
杨辉走在盛康宁的前面,听到动静回头已经来不及。
杨辉往回走,想把人抱起来。
不等杨辉的手碰到盛康宁,一个身影快步走了过来,蹲在盛康宁面前。
“摔疼了?”
是熟悉的声音!
盛康宁抬头就对上了楚南洲那双关切的眼眸,一时间连脚上的疼都忘了,惊讶的问:
“你咋来了?”
“雨下大了,担心你们这边出事,看来我的担心是对的,你摔倒了!”
楚南洲伸手把人拽了起来。
就听到盛康宁‘嘶!’的一声。
“很疼?”
盛康宁吸了吸鼻子,眼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
盛康宁其实不大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明明没想哭,真的!
再说她就是崴了一下脚,也没多厉害,回去的路上找点药草敷一敷,两三天就好了,就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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