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真可办不出这样的事儿来,她从来不过问政事,除非他主动与她说起,否则徐意真是不可能去向他打探,关于朝堂之事,她很有分寸,从不会让他为难。
“意真出身相府,自然晓得这个规矩,我写奏折之时,她不会过来,更不会要求去看。”
眼瞧着他神情凝重,似是很介意,苏心月也就不好意思再去打搅,“原是我逾矩了,我并不晓得这个规矩,还请表哥见谅,千万不要怪罪我。”
卫临风只是提醒她而已,倒也谈不上什么怪罪,“不知者无罪,往后注意些即可。”
往后?表哥居然会与她提往后?难道他打算与她长期相处的吗?
一想到这一点,苏心月心下暗喜,她不仅开始设想着往后的美好日子。
卫临风在写折子,她得避讳,看他这么忙,八成也是没空陪她了,这茶也喝完了,苏心月没理由再留下来,只好起身告辞。
带苏姑娘走后,周南去收拾茶具,发现椅子上有一方巾帕。
周南将巾帕拾起,送至三爷跟前,“爷,这应该是苏姑娘的帕子,您看……”
人刚走,巾帕却留下了,究竟是她记性不好,还是她故意遗落至此?
卫临风接过看了一眼,但见那巾帕上绣的竟是鸳鸯!
大多数女子绣的鸳鸯都不敢拿出来,或留在房中自个儿私用,或者是赠予心仪之人,苏心月怎敢将绣有鸳鸯的巾帕带出来?还落在了他这儿?这怕不是有什么暗示的意味?
察觉到不对劲儿,卫临风当即吩咐周南,让他将巾帕给送回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周南领命转身,才走了两步,忽被主子给叫住,“且慢!”
“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周南转过身来听令,只见三爷沉吟片刻才道:
“待会儿再送,现在不是时候。”
周南不明所以,但三爷吩咐了,他只管照做便是。
待忙完正事之后,卫临风才去往宁顺院。
彼时徐意真正在看书,从前经商的事她不大管,最近老二的事儿已经解决,接下来便该收回老大的商铺,那么她就该研究一些经商之道。
《史记》里有一篇《货殖列传》,从前她看的时候,时常将这一篇漏过去,并未仔细去看,如今她觉得自个儿应该细细研读,方能领悟其中奥义。
听人说卫临风过来了,徐意真顺手将这篇给翻了过去,开始翻看其他的章节,以免卫临风发现她看《货殖列传》,会心下生疑。
卫临风进门后瞄她在看书,撩袍坐了下来,“这《史记》你看了许多遍,怎么还在看?”
徐意真头也不抬地道:“如此经典之作,自然是常看常新。”
从前只要他一过来,无论徐意真在做什么,她都会放下手头之事,专心致志的与他说话,而如今他来到她身边,她却宁愿看一本旧书,都不抬眼看他。
卫临风当即从她手中拿走了那本《史记》,徐意真莫名其妙,抬眼望向他,“你做什么?”
“书比我好看?”卫临风这话明显有一丝吃醋撒娇的意味,他将书拿走,为的就是博取她的关注。
徐意真抬手去拿,他却将书背于身后,她若想要就得再次靠近他。
这本是夫妻之间的情致,夺来抢去的,两人便不自觉的靠近彼此,然后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若是有感情的两个人,这样的小把戏的确有意思,然而徐意真对卫临风已经没有任何情愫,也就懒得与他闹着玩儿。
他不给,她也不去抢,兀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花茶。
她的神情始终淡淡的,再无夫妻之间的温柔小意和娇羞,卫临风想逗她几句,可一迎上她那冰冷的神情,他竟不知从何说起。
思量半晌,他才终于找到了话头。
“意真,多谢你今日在众人我面前为我说话,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徐意真哪里是为他说话?不过是想膈应苏芳林,挑起她们之间的矛盾罢了!既然他这么认为,那就随他吧!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徐意真不想与他讨论这些关于感情的事儿,遂岔开了话头,“你那位小表妹不是要去挑书吗?可挑好了?”
卫临风点了点头,“我随便帮她选了两本儿,将人给打发了。”
他一副不当回事儿的模样,徐意真也不深究,只耐心嘱咐道:“小表妹爱读书是好事,你可不能因为她是姑娘家就敷衍应付,她若虚心向你求教,你可得认真讲解,虽说只有男人才能考科举,可女子也能读书晓礼,充盈自己。”
徐意真拿大道理说事儿,卫临风也就没怀疑什么,只当她是真心欣赏苏心月,
“你所言极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大多数人都认为我是看中了你的家世,殊不知当初我是被你的才情所吸引,你若只是个刁蛮千金,胸无点墨,即便你的身份再怎么尊贵,我也不可能为你动心。正因为你腹有诗书,气度超凡,我才对你一见钟情,继而倾心。”
卫临风又在接机向她表明心意,徐意真却认为他这话说反了。
当初两人因为对诗而相识,即便最初他是因为才情注意到她,可后来呢?若非她是徐家的千金,哪怕她再怎么会吟诗作对,估摸着他也不会太当回事儿吧?
他愿娶她为妻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她姓徐而已,徐意真懒听这虚伪的奉承,“我在说心悦,你怎的又扯到我了?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我很认真的听啊!可我白日里那么忙,难得过来陪你,就想跟你说些悄悄话,不想提别的女人。”
徐意真特地纠正道:“心月是你的表妹,不是旁人。”
卫临风不以为然,“表妹哪里比得上妻子重要?除你之外,其他女人之事,我都不在意。”
说话间,卫临风刻意靠近徐意真,顺势抬起长臂,去揽她那曼妙的柳腰,他的大掌将将抚上,尚未仔细感知,周南突然敲门进来禀报,
“三爷,才刚奴才收拾屋子,发现椅子上留了一方巾帕,估摸着是那会子苏姑娘来借书,不小心落下的,您看这帕子如何处置?”
周南将帕子递了过来,卫临风心道这小子来得真不是时候,怎的偏就赶在烈火将燃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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