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遭横祸,徐意真已经很糟心了,李序居然怀疑她是幕后主使者?他这疑心生得怪异,
“殿下怀疑什么?怀疑我用苦肉计?我怎会知道殿下今日来庵堂一事?殿下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再说了,我引你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前后一联想,李序便已猜出她的用意,“那日在宫中,本王跳湖救你,你看到了异常,你怀疑本王的伤有蹊跷,所以今日才设了这么一个局来试探。”
徐意真也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怀疑一个人也得合乎情理吧?“我并非皇室中人,我们徐家也不在皇权之争中站队。殿下的伤势是否复原,跟我有什么利益冲突?我何至于做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
徐家不站队,卫家可就不一定了,“或许你不在意,但卫临风在意此事,他利用你来试探本王,你便听命行事。”
关于此事,徐意真问心无愧,“宫宴那晚所发生之事,我从未告诉卫临风,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雯悦我都没说过。我若真想告发殿下,早该说出来,何至于隐瞒至今?”
细心的李序瞬时察觉到她的话前后矛盾,“才刚你还说对于那晚之事不知情,这会子也不瞒着了?”
察觉到失言,徐意真暗叹不妙,实则此事两人心知肚明,她没必要再否认,干脆道出真实的心声,
“那晚是殿下救了我,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会恩将仇报,故意拆穿?至于殿下为何隐瞒腿伤,我不清楚,我也不想去探究,您既这么做,必然有您的理由。此事与我无关,我不想徒添是非,不想给自个儿找麻烦。”
她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到令李序起疑。寻常人知晓此事必然会很震惊,甚至会大肆宣扬,可徐意真居然没有这么做,她真的没有一丝好奇心?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关心他的腿伤?
究竟应该说她太理智,还是太冷漠?又或者说,她只是在撒谎,其实她还存着旁的目的?
“今日之事太过蹊跷,那人既已逃走,为何又将盖板锁上?若按你所说,他与你有仇,又为何将本王锁在此处?”
才刚徐意真迷迷糊糊之际,也在琢磨此事,思来想去,她只想到一种可能,
“兴许是因为你突然出现,他不方便动手,便将你我锁在这儿。他可能是想着你我孤男寡女,又有这药作祟,大抵会发生些什么。如此一来,即便不是他动手,照样能毁了我的清白。”
听着她的话,李序兀自思忖着,“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图你的美色,只是单纯的想毁了你?”
“也许吧!还好殿下来得及时,我才算得救了。”徐意真暗自庆幸,以为危机暂时消解。
李序抬头望了望顶上的盖板,纠正道:“可现在看来,也许我也救不了你,或许还得你救我。”
说话间,李序缓缓侧首望向她,他那一向冷漠的眼神,此刻竟是燃着赤红的烈焰。
眼瞧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徐意真顿感不妙,下意识往后挒去,“殿下你……该不会也中招了吧?”
李序呼吸渐沉,昏暗的地窖之中,他的墨瞳难掩猜忌,“还不是因为你联合卫临风,使这招苦肉计,你们大费周章,不就是想毁了本王的名声吗?”
李序居然会这样看待她?“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我也是受害者!为何殿下偏偏认定是我在作祟?哪个女人愿意拿自己的清誉去做赌?我与殿下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此事太巧合,不合常理!”
徐意真两次出事,李序都在附近,除了有人刻意安排之外,李序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徐意真不答反问,“殿下来庵堂的消息有谁知道?您的行程我怎么会清楚?再者说,下这地窖也是殿下自己的决定,我怎么可能算得准您会下来?简直莫名其妙!”
先前徐意真提及沧海先生讨要手镯一事,李序面上不当回事,暗中命人查探,只查到他姑母认识沧海先生,于是李序才来这寂照庵,想见一见他那位在庵堂修行的姑母。
岂料姑母没见着,却被他听到了异常的声响。
正因为猜出那可能是徐意真的耳坠,所以他才会来查看,如果不是联想到她,他根本就不会多管闲事!
可李序又该怎么说?说自己记得她每年这个时候会来庵堂,猜出可能是她出了意外?这样的话他可说不出口!
就在他深思飘飞之际,但听徐意真又道:“殿下肯出手相救,我很感激,可你不该这样诬陷我,毕竟中药的滋味很难挨,谁会愿意这样折磨自己?”
李序紧盯着她瞧了许久,蓦地攥住她的手腕,“这不是有现成的解药在你跟前吗?既然你费心演这一出戏,那本王也不介意配合,为你解毒。”
乍闻此言,徐意真吓一跳,“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才不需要你解毒!”
她挣扎着推开李序,他却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捏得生疼。
“本王可是听说,中了这种药,唯有行,房可解,若无人相解,便会备受煎熬,伤及肺腑,最后七窍流血而亡,难道你就不怕死?”
“胡说八道!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忍一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说这话时,徐意真毫无底气,只因她觉得心底的那股意念越来越难以克制,她甚至开始觉得李序那低而哑的声音有些好听……
“如果忍不过去呢?”李序的目光牢牢的锁向她,眼神晦暗不明,“你宁愿死,也不愿让本王替你解毒,贞洁难道比命还重要?”
“一定还有别的法子,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徐意真想站起身来,可她还没站稳就又跌坐在地。
此刻她只觉得自个儿软得像是没了骨头一般,根本就支撑不住。
李序扶她坐下,而后松开了手。才刚他之所以抓徐意真的手腕,实则是想探她的脉象,看她究竟是真的中了药,还是在伪装。
探过脉象之后,李序才发现她的确是中了药,并非在诳骗。
李序冷笑道:“你着急出去又如何?你我孤男寡女,待在这地窖之中,一旦卫临风知晓此事,定会认为你我之间有苟且。即便你再怎么为他守贞,他也不可能信你是清白的。”
依照卫临风的德行,他肯定会多想,不过徐意真不在乎他的看法,“卫临风若真因此事而闹和离,那就让他闹吧!我不是为他守贞,只是不愿意让自个儿吃亏。旁人是否误会,那是他们的事,但我必须问心无愧,我不能做对不住自己的事。”
他肯救她,她合该庆幸才是,凭什么嫌弃?李序忽然觉得自己下这地窖有些多余,
“你就那么讨厌本王?宁愿承受折磨,也要跟本王划清界限?”
“我不是讨厌殿下,只是不想放任自己,不想屈服于这药,我应该能忍得住……”说到后来,徐意真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掐着自己的指腹,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要被药力控制,李序见状,长眉紧皱,漠声提醒道:
“再这么忍下去,你可能会没命!本王曾听人说过,有人中了这种药,无人解毒,浑身发烫,最后吐血而亡!”
蜷缩在墙角的徐意真瑟瑟发抖,她想白他一眼都没力气,“你又在吓唬我。”
“没吓唬你,千真万确!”
“我才不信这鬼话,定是因为那人没有耐力,因为他想放纵,不愿忍耐,所以才找借口说这药无药可解,只能找人解救,我肯定能忍得住!”
徐意真坚信自己并非意志薄弱之人,她一直在努力的撑着,李序墨眉微挑,
“本王因为救你而被连累,如今不止你需要解药,本王也需要,你愿意忍耐,本王为何要陪你一起忍?”
此话一出,徐意真警惕的望向他,“你想怎样?你不是来救人的吗?怎么可以欺负人?”
他所说的法子便是救赎,“救我自己,也是在救你……”
此刻李序的眼神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清明,似夹杂着一丝被杂念支配的迷醉,而他打量着她的神情就好似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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