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摇了摇头,“好几日没见人了,大概是铺子里太忙吧!”
暗卫问清楚了之后,便将碎银递给了他。
小二忍不住问了句,“客官,他是犯了什么事儿吗?你为何找他?”
暗卫随口扯道:“没犯事儿,他有恩于我家主子,少爷让我找到他,当面致谢。”
道罢暗卫喝了两口茶,而后就此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二只觉奇怪,拿画像找恩人,有这样的好事儿吗?他怎么觉得这像是找人犯呢?
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好歹白得了二两银子,也算是天上掉馅饼了!
且说暗卫离开酒楼之后,便直奔斜对面的孙记米铺而去。他已经有了线索,便不能再拿着画像找人,遂将画像收了起来,进到铺子里,说是找齐武。
米铺的人摆了摆手,“齐武不在,他家里有事,请休了。”
“他何时走的?”
那位中年大哥仔细想了想,“三天前就走了吧?”
三天前?走了三四日,那也就是说,在卫夫人出事之前,这个齐武就已经告了假,接下来这几日他都不在,怪不得府衙那边一直搜不到人。
倘若这个齐武真是画像中人,那这事就蹊跷了。
于是暗卫又向他打探齐武的去处,那人狐疑的打量着他,“你是他什么人?找他作甚?”
暗卫眸光一转,笑应道:“我是他的朋友,即将成亲,便打算给他下个帖子,请他喝喜酒。”
那人想着喝喜酒可是个好事,便如实告知,“先前我听齐武说,他要回乡下,你去城北郊的齐家庄找找。”
得了信儿的暗卫马不停蹄的赶往齐家庄,找了一圈儿,终于找到那人所说的齐武二叔家!
暗卫向其打探,岂料他二叔却说齐武最近都没回来。
齐武请休的理由是家中有事,可他人却不在老家,暗卫越发觉得此人有蹊跷,决定继续追查下去。
于是他又折返到孙记米铺,找到那伙计打探。
按理来说,只是下个喜帖而已,找不着人也就罢了,暗卫一直追问,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于是他扯了个谎,说是此次过来,不只是为了下喜帖。
“前些年我有困难之时,齐武曾仗义的借给我银子。我靠着他给的银子才度过难关翻了身,如今我的日子好过些,我便想把银子还给他。
我这人信佛,绝不能欠人情,否则佛法不容。所以我必须得找到他,把欠的人情给还上,我才能心安。”
暗卫来的时候,还特地给那伙计提了壶好酒,伙计一看此人出手如此大方,又是个知恩图报的,便与他攀谈起来,
“我只知道他是齐家庄的,他并未成家,别的我也不清楚啊!”
那人仔细回想着,突然想起了一桩事,“对了,他虽没成亲,但是有个相好的,偶尔两人也会悄悄见上一面,要不你去那儿找找,说不定能找着。”
暗卫依照那人指的路,找到了那条巷子,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翻墙进去。
据说柳氏是个寡妇,可里头却有男人的声音,难道齐武真的在里头?暗卫戳破了窗纸往里偷看,只见那两人搂抱在一起,那女子未着外裳,只穿着肚兜,依偎在一个年轻男人怀中,娇声轻问,
“我们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要一辈子就这样偷偷摸摸的?”
帐中的男子随手捋着她的青丝,“那自然不会,等我处理完手头之事,就安排咱们的事。”
男子随口应了一句,而后便松开她下了帐。
刚才那人在帐中,暗卫一直瞧不清楚,直至他下帐开始穿衣,暗卫定睛一看,惊讶的发现屋中男人的相貌竟与画像上有七八分相似!
容貌如此相似,此人的行踪又这般诡异,暗卫不再犹豫,决定先将人拿下!
暗卫瞅准时机,破窗而入。那人才穿上衣裳,正在系腰带之际,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帐中女子见状,吓得惊呼出声。
她本想大喊有贼,可她是个寡妇,屋里出现了男人,这要是把邻里们给惊动了,那还了得?
思及后果,她终是不敢大声呼喊,哆哆嗦嗦的猫在一旁的桌边。
齐武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一看有陌生人攻击,直接挥臂砍去,动起手来,然而暗卫武功高强,三两下便将他给制住,直接将其打晕带走。
抓住齐武后,暗卫请示荣王,该如何处置此人。
李序的意思是,直接将人送到官府即可。他若私自审问,反倒要落得个用私刑,屈打成招的口实。
得令的暗卫直接将人带到府衙,府衙一接到消息,立马请卫夫人过来辨认。
徐意真还以为府衙又随便抓了几个人糊弄,没想到这一次让她辨认之人竟与画像如此相像!
她所见到的那个人一直都蒙着黑面巾,徐意真并未见过他的全貌,但那双凶神恶煞的双眼,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徐意真请衙差将那人的袖子捋上去,但见一道细长的伤痕赫然烙印在他的左手手臂上!
这一幕不禁令徐意真回想起那日被欺凌时的无助惨状,霎时间,她的情绪剧烈波动,被仇恨充斥的双目布满了红血丝,徐意真怒指于他,悲愤控诉,
“是他!肯定是他!这伤痕便是我的簪尖所致!”
令徐意真惊讶的是,这人居然与李序所画的那幅画有八分像!
当时李序只看了一眼,还是半张脸,他只看到了下颌和嘴,连鼻子都没瞧见,他居然能单凭想象就画出这个人的容貌,李序这想象力当真是超绝!
且说齐武被人打晕后,一醒来就发现自己人在衙门,有人指认他给女子下药,齐武当即否认,
“我这手臂上的伤是被钉子所划,什么簪子?不要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徐意真再次向府尹声明,“想必大人您也看过那张画像,画中贼子左边的眉尾处有截断,因为那人眉间有道疤,所以眉毛不整齐,此人的眉也是这般,若只有一处巧合,或许是我错认,可这两处巧合,足以断定他就是那贼人!”
齐武大呼冤枉,“眉毛有断裂之人不在少数,你不能凭这个就断定我是凶手吧?”
府尹一拍惊堂木,沉声询问,“齐武,本官且问你,六月初四那日,你人在何处?”
齐武答道:“草民请休,回了老家齐家庄。”
暗卫就知道这人不会说实话,因着对簿公堂需要证据,是以暗卫没说废话,直接将齐家庄的人给请了过来。
齐武一看自家二叔出现在公堂,愣怔当场!
他二叔是个种地的老实人,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到公堂之上,他便吓得立马跪下。
他二叔也不晓得侄子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府尹问他,他便如实答复,说是有一个月没见过侄子。
叔侄二人的说法不一致,徐意真越发笃定,“大人,此人谎话连篇,分明是在刻意掩饰那日去过庵堂一事。”
齐武摇首否认,“大人,我没有去过庵堂,其实初四那日我……我在一个相好的家中。”
府尹只觉怪异,“既在旁人家中,为何不说实话?为何说自个儿回了齐家庄?”
迟疑片刻,齐武才小声道:“大人容禀,因为柳氏是个寡妇,我与她暗中来往,不想让人知晓此事,所以才没敢说实话。那日我真的在她家里,根本没有去过什么庵堂,您若不信,可以问柳氏。”
为验证真伪,府尹当即命人传唤柳氏过来对质。
柳氏一到公堂,便怯怯跪在地上。府尹询问柳氏与齐武的关系,柳氏羞窘难当,紧捏着手指红着脸不敢吭声。
齐武忙提醒道:“你实话实说,你若再不说实话,我就要被人诬告了!”
府尹怒拍惊堂木,“休要干扰证人,让她自己说。”
柳氏瞄了齐武一眼,又看了府尹一眼。迎上府尹那严肃的眼神,她犹豫半晌才点了点头,
“那日齐武的确一直在我家,他从六月初四一直住到现在。”
徐意真紧盯着柳氏恼斥道:“你撒谎!你可知包庇罪犯是什么罪名?原本此事与你无关,你若帮他隐瞒做伪证,可是要坐牢的!”
柳氏紧咬贝齿,神情仓惶,不敢回应,齐武瞥了徐意真一眼,冷哼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欺凌你,我有证人证明我当时并不在场,你有证人吗?
大人,咱们大盛律法不仅讲物证,还讲人证,还请大人明察,莫要听信这小妇人的一面之词,轻易定了草民的罪。”
此时的府尹颇觉为难,遂问徐意真可有人证?“卫夫人,律法严明,不能只凭一道伤口给人定罪。除非有人见过这贼人,能帮忙指认,这罪名方可成立。”
徐意真暗叹不妙,她该怎么说?难道要李序出来指认吗?
一旦两人对质,万一齐武说出李序能走路的秘密,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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