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衙差回来了,只道那密室之中没有什么珍稀之物,只有一些字画。
“怎么可能没有呢?”徐意真急忙追问,“什么字画?可是名家字画?有些人送礼,会送一些名家字画,这也算是受贿。”
此言一出,府尹不由干咳了一声,只因前些日子他才收了徐意真的银子,他难免有些心虚。
然而衙差却道:“并非名家所作,是卫大人自个儿的一些字画。”
衙差带了两件回来做证物,府尹打开一看,果见上头盖着卫临风的章,府尹不明所以,
“卫大人,你为何要将你的字画藏在密室之中?”
怅叹了一声,卫临风才道:“当年我来都城参加科举,日子拮据,盘缠不够,便作了字画在街头售卖,只可惜那时我尚未考中,没有什么名气,这些字画没几个人愿意买,后来我便将这些字画珍藏了起来,它们代表着我那段清贫的日子,也算是一种纪念。”
居然什么也没查到?徐意真不信衙差的话,随即望向沈进,沈进也摇了摇头,英眉紧皱的他面露无奈。
沈进到场肯定会仔细查看,既然他说没有,那应该就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苏芳林不可能骗她,难道是因为卫临风提前收到了信儿,有所提防,暗中将东西给转移走了?
卫临风面向徐意真,一脸委屈,“意真,现在真相大白了!我根本就没有收受什么贿赂,苏芳林和姚嬷嬷的话都信不得,你是被她们骗了,所以才对我有所误解。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不肯信我吗?”
姚嬷嬷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生怕徐意真怀疑她,焦急申明,“我没有诬陷三爷,我曾亲耳听到他跟我家夫人说,他将受贿所得皆藏在密室中!”
卫临风转首怒视于姚嬷嬷,眼中难掩憎恨,“那么证据呢?府尹大人已经派人搜查过,密室之中什么都没有,你信口雌黄,污蔑本官,该当何罪?”
姚嬷嬷仓惶跪下,“老奴没有撒谎,这当中一定有蹊跷!”
徐意真也认为这事怪异,她只恨卫临风太过狡诈,“官府尚未判苏芳林的罪,她却莫名其妙的死在牢中,怕不是你记恨她指控你,蓄意谋杀!”
卫临风负手而立,一派从容,“苏芳林诬陷于我,我的确恨她,可我在朝中为官,以律法为重,怎么可能草菅人命?若说记恨,她谋害过你,你也该恨她才是,照这么论,你也有嫌疑!”
说到后来,卫临风眸眼微眯,故作好心的警示道:“意真,话可不能乱说,否则这脏水便要泼向你自个儿了。”
“她已经被判入狱,我的仇已经报了,我为什么要杀她?反倒是你,因为她揭开了你的真面目,你心生怨恨,怕她继续揭发你贪污受贿的罪行,所以才暗中动手!”
“你也太高看我了!为官者当需避讳,我不可能单独去见犯人,哪有杀害苏芳林的机会?再说了,她是我母亲的外甥女,有亲缘关系在,哪怕我再恨她,我也不可能对她动手。”
卫临风坚称没做过,徐意真也不好提她昨晚去过牢房一事,只因府尹大人已经提醒过她,此事不能公开提及,否则连府尹也会被连累。
她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姚嬷嬷来指认,也找到了密室所在,结果里头竟然找不出证据来!至于苏芳林的死,暂时也查不出与卫临风有关,徐意真顿感懊恼,府尹宣布退堂,她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只得暂时罢休,再想法子。
出得府衙的大门,徐意真正待上马车,卫临风疾步走了上来,拦住她的去路。
“意真,经此一事,你应该能明白,苏芳林和姚嬷嬷的话根本信不得,还有先前她说什么,我背着你与她偷欢,皆是子虚乌有之事!”
徐意真瞥向他的眼神难掩嫌恶,“人死无对证,你现在想说什么都行。”
“可事实摆在眼前,你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你得相信证据!”
有着前世之鉴,徐意真怎么可能再信他的鬼话?“我信自己的眼睛,卫临风,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一清二楚!苏芳林尸骨未寒,你却在这儿诋毁她,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就不怕她半夜变成厉鬼,找你报仇索命?”
卫临风怔了一瞬,眼中明显有一丝不安闪过,而后他挺直了脊背,强自镇定,“人又不是我杀的,她是自尽而亡,与我何干?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你继续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
徐意真转身欲离,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意真,你别走!你可知这几日我有多想你?苏芳林已经死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存在了,你也别再闹和离,跟我回去好好过日子,我甚至可以将苏心月送走,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稀罕!我只想要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跟你只剩和离这一条路,我是不可能回头的!”徐意真挣扎着想要远离他,他却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腕,始终不撒开,气极的徐意真恨声厉斥,
“放手!这可是府衙大门,你再敢纠缠,我就到府衙告你!”
卫临风无所畏惧,“一日尚未和离,我们便还是夫妻,我拉自己妻子的手,官府也管不着!”
挣脱不开的徐意真趁他不备,狠踩他一脚,卫临风虽然吃痛,却依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撒开。
他甚至拽着她往后方的马车走去,想将她拉上自己的马车。
秋梨上前拦阻,却被周南给挡住,“三爷和夫人说说话,你就甭打岔了。”
秋梨瞪他一眼,“我家主子和你家三爷没什么可说的!”
卫临风手劲儿极大,将徐意真的手腕都捏红了!
方才徐意真让沈进去照拂姚嬷嬷,此时沈进不在场,卫临风才敢如此猖狂,他已将人拉拽到自家马车跟前,就在此时,他的手腕蓦地一阵刺痛。
难以承受的痛感使得他虎口微松,徐意真趁机挣脱开来,退后两步的同时,她低眉一看,发现卫临风的手腕上居然多出一枚银针!
看到银针的一瞬间,徐意真不禁想到了某个人,可他应该不会出现在这儿吧?诧异的徐意真回首望去,惊讶的发现附近果然有一张轮椅!
云白天蓝,烈烈骄阳之下,身着银纱衣,头戴荆棘冠,神色清冷的李序就这般不期然的出现在了府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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