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亲回怼的徐意真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只能拿卫临风当初的誓言说事儿,“可他当年在您跟前承诺过,成亲之后不会纳妾,如今他违背了诺言,女儿和离也是人之常情。”
徐相暗叹他才离开几个月,女儿这日子便过得一塌糊涂,她所做的那些事与她的说辞自相矛盾,在世人眼中根本立不住脚,
“那苏心月呢?我可是听说,苏心月是你张罗着为他纳的妾,你都能接受苏心月,还不能接受苏芳林?你让世人怎么想?”
“一个是光明正大的纳妾,且当时也只是无奈之举,应付太子而已,一个是背着我胡来,这能一样吗?”
徐相却认为,男人犯一次错,情有可原,“往后你便给他立规矩,找女人必须经过你的同意。遇到问题就想办法解决,而不是闹点矛盾就要和离,和离之后呢?你再嫁给旁人,就能保证那个人不纳妾?”
这一场婚姻令徐意真身心疲惫,她已经不再对男人抱希望了,“和离之后我就不找了,我自个儿过日子。”
这是什么话?徐相忿然闷叹,“你能赌气说出这种话,就证明你还是没有看清人情世故!”
徐意真还想再说,却被父亲给打断,“这事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我才回家,你就不能让我安心的吃顿饭?”
眼瞧着父亲这边说不通,徐连川给妹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不要再提,过后再找机会说。
徐意真苦盼了这么久,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父亲居然不支持她,还将她好一通数落!
偏偏父亲说的那些皆是事实,当初的确是她一意孤行,违背父命和圣意,坚持嫁给卫临风。如今父亲拿旧事奚落她,认为她在无理取闹,她竟是无可反驳。
心下难受的徐意真没什么食欲,她本想起身一走了之,可父亲才回来,家人们聚在一起吃饭,都欢欢喜喜的,若她耍脾气离开,二嫂还得费神来哄她,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倒显得她太不懂事。
顾及后果,最终徐意真强压下心中的悲愤情绪,勉强自己继续坐着,与家人们一同用膳。
宴席之上,哥嫂和妹妹都在跟父亲说话,询问他这两个月在外的所见所闻。徐意真默默听着,一句也不多问。实则她也想主动问一句,关心父亲的状况,可她的情绪太过低落,实在是问不出来,只能保持沉默。
晚宴过后,徐连川还要跟父亲说话,徐意真便先告辞了,乔芸婵和徐意香则陪着她回房。
路上徐意香劝道:“姐姐,爹爹一向古板,说话不怎么好听,可他心还是好的,会为咱们着想,你可千万不要怪他。”
深吸一口气,徐意真自嘲一笑,“爹说得对,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没资格怪任何人,只怪我自己眼瞎。”
乔芸婵柔声劝道:“这是卫临风的错,你不能把他的错归咎在自己身上,毕竟人心隔肚皮,谁能看得透谁呢?这也不能怪你呀!”
心中酸楚的徐意真哽咽道:“父亲就是这么个意思,他甚至认为卫临风背着我乱来不算什么大错,是可以原谅,可以调解的矛盾,他根本就不懂这件事对我的伤害有多大!我住在娘家,爹肯定也觉得丢人,明日我便搬出去,到别院住,不碍他的眼。”
“万万不可!”乔芸婵急忙拦阻,“徐家守卫森严,卫临风才不敢来闹,但凡你搬到别院去住,他肯定又要去找你,闹得你不得安宁。再者说,你若一赌气就离开,那爹一生气就又不管了,这可如何是好?”
徐意香点头附和连连,“是啊,姐姐你可千万不能走!这时候必须得有家人为你撑腰,否则你先前做的那些努力不都白费了吗?爹爹这人耳根子软,跟他撂狠话没用,得说几句软话,你求求他,撒个娇,也许爹爹就同意了呢?”
乔芸婵亦觉小姑子的法子可行,“一旦你离开,想再回来可就难了!父亲那边儿抹不开脸面,这事就更难商议了。依我看,你还是继续住在家里,抽空再跟爹说说好话求求情,兴许还有希望。”
徐意真也是在乎脸面的人,父亲一说,她心里难受,便想着要离开,可是妹妹和二嫂的话又提醒了她,她若就这般走了,此事便又陷入了僵局,难以再回转。
她的目的是和离,实不该因为一时之气就离开徐家,那么多的苦她都受了,她忍了两个月,谋划了许久,才终于走到这一步,实不该半途而废。
父亲不同意,她就该想办想法子说服他,脸面又算什么呢?做错了事,被父亲骂几句,也是应该的。毕竟父亲也曾因为她拒婚的事承受过许多质疑,为她处理过许多麻烦,如今她反悔变卦要和离,父亲会生气,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通之后,徐意真也就不再赌气,放弃了要离开徐家的念头。
她的心情平复了些,乔芸婵还得回去照看孩子,不能待太久,便嘱咐徐意香,今晚在这儿陪着她。
难得姐姐回来,徐意香巴不得天天跟姐姐黏在一起,但最近姐姐有太多的事要处理,都不得空在家,徐意香一直没敢打搅,今晚姐姐的情绪明显低落,徐意香自然要陪着。
“嫂嫂你去忙吧!姐姐这边有我陪着呢!你放心便是。”
当天夜里,两姐妹躺在一起,徐意香绞尽脑汁的给姐姐出主意,想着该如何说服父亲。
这一夜,徐意真恍恍惚惚,时梦时醒,睡得很不踏实,当晨光照耀大地,徐意真醒来之时,徐相已经入宫上朝了。
他才外头回来,原本皇帝准了他五日的假,让他好好休整一番,可他却不肯休息,说是国事繁忙,得替皇上分忧。
对待国事,徐相一向不会马虎,是以皇上对他十分信任,单就这一点而言,徐意真对父亲十分钦佩,只是在某些事上,他的思想有些古板。
徐意真等了一整日,直到晚上父亲都没有回来,听小厮说,他是有应酬。
徐意真等得着急,她不想再煎熬一夜,随即嘱咐小厮,只要父亲一回来,立时上报。
只等到将近亥时,小厮才来报信,说是老爷回来了。
这会子天色已晚,徐意真本不该去打扰父亲休息,但若今晚不说,她又得辗转反侧一整夜,等到明日,父亲又有事要忙,她又没机会跟父亲详谈。
思来想去,徐意真不再犹豫,决定今晚就去把话说清楚。
晚间用宴时,徐相喝了几杯酒,倒也没喝太多,毕竟他位高权重,没人敢灌他的酒啊,全凭他自个儿的心情。
一瞧见女儿过来,徐相便猜到她要说什么,“若是为和离之事,那便不必提了,我已经表过态,你再劝也无用。”
才进门就被拒绝,徐意真心凉半截,“爹,您到底为什么不许女儿和离,就因为您觉得和离丢人吗?”
“一则是丢人,二则卫临风犯的不算大错,你实在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跟他闹和离。”
“如果他犯的事儿不止这一件呢?”
昨晚妹妹劝过她,让她跟父亲撒撒娇,可徐意真思来想去,认为这些对父亲而言都不顶用,在他的观念里,卫临风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和离完全是没必要的事,徐意真不禁在想,也许是时候把重生的秘密告诉父亲,只有让父亲知道卫临风将来会做出什么卑劣之事,他才有可能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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