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裕荣一晚上又是吐又是拉的,已经去了5次茅厕,拉的脸都青了,身上还起了一颗颗的小红点,他可是你的亲孙子啊,要是有点什么事我可不饶了她!”
太爷对徐似锦这个儿媳妇说不上来好坏,成天话少,也不太出现在人面前,不怎么和其他人来往,今天倒是头一回,因为裕荣的事那么大声反驳他。
“不是,徐似锦你什么意思啊?”太奶不乐意了,“裕荣拉肚子你还怪上我和裕玲了?我俩做饭怎么不干净了?裕玲和你说没说过不要给裕荣一下子吃那么多,小心会拉肚子?你听了没有?现在倒好,出了事就怨我们!?”
徐似锦抹了把眼泪,“都是粮食,谁吃粮食能这样又吐又拉的啊,我就是心疼裕荣平日里没能吃上些好的,多给他几口肉怎么了,吃多几口肉还能吃坏了啊?明明就是她拿回来的菜不新鲜的原因!可怜了我的裕荣啊……”
裕玲不打算和她奶奶争论这个问题。
她奶奶根本就说不通,从小待在农村里没什么见识,又没有这样的条件吃那么好的饭菜,说滑肠了也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只会一味觉得是别人的错。
“我这有药,让他吃点止泻止吐,明天你带裕荣去村口的郎中那儿看看,到底是我的饭菜有问题,还是你给裕荣吃太多的问题。”
药已经拿给方朝了,使用说明也告诉了方朝,裕玲劝太爷太奶早点回去睡,自己也转身回了房间。
“你大半夜的闹什么呢,裕玲刚刚回来,一片好心给大家做饭,裕荣自己身子弱拉肚子,你还赖人家做的饭菜有问题,你是存心找事啊?”
方朝知道自己的老婆,一点小事就拿着不放,明明和裕玲无关,非要说人家不对。
人家裕玲和她说几遍了,不能一下吃那么多肉,她就是不听,就要给裕荣吃,出了事就怨人家,人家不但没生气,还给拿了药,做人哪能这样不讲道理?
太爷太奶都回去睡了,方朝拿着药要去煮水泡,徐似锦拦着不让他去。
“吃什么吃,不准吃!谁知道她给的东西会不会害得裕荣更严重?”
“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你要是存心找事现在就滚回你娘家去,裕荣现在都这样了,不吃药大半夜的上哪儿看郎中去?这个点了,镇上的卫生院早关门了,你是想要让裕荣拉虚脱吗?!”
方朝被气得语气都重了不少。
徐似锦看他发脾气,没敢再拦着他,站在一旁抹眼泪,“是,就我是坏人,我心疼我儿子还有错,你要给裕荣吃就吃,真有什么问题我就吊死在你们梁家,我也不活了!!”
“你……你就闹吧!”
方朝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管她怎么哭,等裕荣洗好出来,看着他把药服下进了房间才回去睡。
徐似锦没回屋,一边抹泪一边坐在天井洗裕荣换下来的脏衣服,洗衣棍敲得砰砰作响。
好一阵子才洗完。
裕玲没听见她回房间的声音,就猜到她奶奶估计是守在裕荣房门口了。
也不知道她奶奶怎么回事,一天天的和被害妄想症一样,总认为这世道没一个好人,大家都对她不好,都要害她,无理都要搅三分。
难怪她爷爷去世以后,大家都不和她往来。
爷爷一世为人,到处都是朋友,和谁都能聊得来,为人善良热情,大家都很喜爱他,偏偏因为这个奶奶,让爷爷出门都觉得丢脸。
她现在既然来了,肯定不能让这个奶奶带歪家里的风气,以后做生意还是做其他事,都得防着这个奶奶,不然肯定要祸害家里的生意。
她爸当初做生意的时候,她奶奶可没少搅和些有的没的。
后半夜裕荣没再起来。
大家都睡得很好。
只有徐似锦一个人守在下厅不敢睡觉,天快亮的时候,太爷太奶起来了才见她回房间。
因为昨晚的事,太爷一早过去山那头和东朝请假,说带裕荣去看看郎中。
“好端端的,怎么就拉肚子了?”
“裕玲说是吃太多导致的,你弟妹偏不信,还怨是人家的菜有问题,我等会儿带着一起去看看郎中,堵了她的嘴,省得让裕玲寒了心。”
“裕玲说的没错,人的肚子里长期没油水,一下子摄入太多的油脂会引起肠胃不适,导致滑肠。”
“你读的书多你懂道理,你弟妹不懂啊,昨晚守了裕荣一夜,我看着就心烦头疼。行了,晚点我还得去强国那儿问问秧苗的事,你记得昨天说的啊,有时间就去问问谁家有麻鸭崽,有人养的就问人家买点。我先回了。”
“我记得的,路不好走,爸您注意一点啊。”
“行了,我知道了,你早点去上工吧。”
太爷回到家时,太奶已经煲好了粥,她端了2碗出来,放了一碗在在太爷面前。
“和东朝说了?”
“说了。大家都还没起呢?”
“裕繁起了,没吃就走了,方朝喝了碗粥下田里去了,刚刚走。”
“行,吃了你也去田里帮着,让裕玲和薪承他俩多睡一会儿,裕荣醒了我带去看看。”
“真是家门不幸,当初我就不该让她过门,成天不好好日子,以为谁都要害裕荣似的。”太奶说到这里又来气,“阿爸不是传给你一身的本事吗,现在不能做那些法事了,但是八字风水你总不会看错吧,她真的和方朝八字合么?”
“我虽然没有保家哥聪明,但是该知道的我哪个不会?除非当时八字给错了,不然就亲家送来的八字,那是再合适不过的。”
太奶听了也忍不住叹气。
裕玲刚刚起来,正好听见太奶在说八字的事。
她记得爸爸说过,太爷和祖宗学过五行八卦、算命看相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祖宗是靠着这个养家糊口的。
算过的人家都说准。
只是这本事从爷爷那一辈就没传下来了。
东朝小时候老是跟着太爷出门,耳濡目染懂不少,可惜也是早早去世了,他去世以后,家里没有人会这些,再没传下来任何东西。
据说是祖宗给自己算出来什么‘泄露天机子孙会不得好死,没有出头之路’之类卦象,祖宗为了后代好,不让后代再学这行。
还让太爷要行善积德,多做好事给后代积福。
这才有太奶骂太爷给村里当免费苦力修祠堂的事。
太爷在世时,建桥修庙这样积福报的事没少做,次次都不收钱财说要替子孙积福,被太奶好一顿骂,可太爷还是坚持做。
裕玲想,对呀,她以后要是‘泄露天机’,又有一个可以用的借口了,那就是她继承了祖宗的衣钵!
以后也能靠这个赚点小横财!
她把薪承叫醒,2人洗漱完,1人1碗咸菜送白粥,吃完拿上农具到田里去帮忙。
裕繁不知道去了哪里,半天才回来。
“我打听到谁家有麻鸭崽了,村口那个万吉家里有养,我和他说了,麻鸭崽我们都要了,让他给我们送过来,0.1块钱4只,我和他讲好了价,2.3块钱卖给我们100只。”
“可以啊,一晚上就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连价钱都谈好了。昨天晚上跑不见人影就为了这事啊?”
裕玲知道她爸天生就是个经商的料子,做事情敢闯敢拼特别勇,一点都不怕失败,确定了目标就会努力去促成事情,执行力简直100分。
得到裕玲的夸奖,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在村里还是有点人脉的,你只要在村里报上我的名字,人家都不敢欺负你。”
裕玲在一旁哈哈大笑。
她爸年轻的时候怎么那么中二啊。
几人有说有笑地干起活来,时间过得很快。
徐似锦和裕荣起来后,太爷带着他们去了趟村口,村口的郎中给裕荣把了脉,又看了徐似锦递过来的药,仔细辨认。
“不是什么大事,这个药也没问题,就是一下子吃太多的油水,滑肠了,红疹子是因为在茅厕里蹲太久,被蚊虫咬的,有点感染。我开点消炎抗感染的药,吃了就过2天就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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