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去见她,若你知道这一切因果后,我再也没法救你的!
姜遇心底一番挣扎,他必须要出手将其拦下。
“白炁,你别怪我,只是你现在……还不能知道这番因果。”
这次,是他想要为了自己,自私一次。
白炁的心神,随着那模糊的指引继续深入,直到看到自己希望见到的那一幕。
微微皱眉,这里有一个光团。
里面有一道背对自己蜷缩着的人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谁?为何被囚于此?”
笼中那人突然抬起头来,迫切地想要转过身,刚回头,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只能看到一缕还未消散的神力。
“该死,撑不住了么……”
白炁就要看清那人之时,忽然被一股力量抽了回去,直接陷入昏睡当中。
姜遇死死抱着昏迷的女子,她脸色极差,一看就是消耗太多魂力所致。
加上这里是墟界内,活人之躯本就不该来此。
“对不起,我实在不能看你……”
该死,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巳蛇一直守在墟洞口,里面的人还未出来,自己又进不去,一个人漫长地等待可真是折磨人。
就在他快崩溃之际,界面终于有了动静,他瞬间警觉起来。
毕竟姜遇说过,若是出来其他东西,要就此斩杀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可总觉得信他没错。
直到看见是那三道熟悉的身影,他才重重松了口气。
就在几人出来,墟界关闭后,光团里的人梨花带雨的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眼中尽是挣扎与怀恋。
“她怎么了,为何是昏迷的?”
巳蛇不解,这女人怎么又昏迷了。
“放心吧,只是消耗太大睡着了,醒过来就没事了。”
姜遇随手把阿飞“丢”给他,然后抱着白炁进了车里,他要送她回去好好休息。
“啊你别走,我不会……”
不会开车……
二人就这样,一人一车,回到了办公室门口。
鬼知道巳蛇怎么开回来,哆哆嗦嗦腿抖了一路。
因为他只是见过几人开车,并未自己上手过,他一条蛇跑的比车都快,还学什么开车呀。
“吓死本大人了,这玩意……真不是我这种高级灵兽能驱使的。”
巳蛇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腿”,又擦了擦额头挂满的汗,怎么感觉比刚才和阿飞掐架还累呢?
真是吓死蛇了……
白炁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揉了揉眉心处,总觉得胀痛得厉害,看来是云野消耗心神太大了。
对了,自己是怎么出墟界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醒了?”
“是你带我们出来的?”
巳蛇看着眼前的女人,真不知道说她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在墟界那种地方都能昏睡过去!
“嗯,接应了一把,以后你要是再这么莽撞,我可真就重新选个主人,不管你了!”
“知道啦,知道啦。”白炁赶紧闭眼,生怕这蛇啰嗦没完。
巳蛇答应了姜遇,不要告诉她,他也进了墟界,所以只能“昧着良心”冒领这份功劳。
白炁:“对了,阿飞怎么样了?”
巳蛇:“送房间躺着呢,戾气都已消下去,估计睡个两天就能醒。”
白炁:“齐迹他们呢?”
“那小子肩膀被洞穿,不过已经处理好没事了,另外两个也缓过来了,休养个几天也又活蹦乱跳。”
巳蛇倚靠在一边,看着她说道,“对了,这次那个曦倒是出力不少,省了我不少灵力。”
听他一提,白炁倒差点忘记,自己这里还有个——灵力低微的小器灵。
巳蛇看她问了一圈,也没问起某人来,故作提醒,“你怎么不问问姜遇怎么样,他昨晚可是在第一现场哦。”
呵!
想起这人就来气,可确实又忍不住关心他。
白炁故作冷淡,“他怎么样?”
“昨晚是他送你回来的,看你没事后,就先回去了。”
“哦。”
“……”
这俩人是不是有点大病?
明明互相关心,却非要一副死鸭子嘴硬惹人厌的做派,真叫蛇搞不懂。
巳蛇在心里吐槽着,真是丢脸。
“你们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我都能看出来,他心里其实还挺在意你的,为了你都——”
巳蛇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又吐漏嘴了,“你说你,干嘛非要不搭理人家?”
“我他妈不搭理他?是那个脑子有坑的家伙不知道抽哪门子风,要跟我闹分手!”
本来就头疼,一提这事更来气!白炁只觉得脑子直抽抽。
疼得很。
“……”
这他喵的神马情况?
这俩人,怎么看也应该是白炁不靠谱,一副始乱终弃“抛妻弃子”的模样,怎么会是姜遇先腻了?
“算了,你俩的事自己搞吧,本大人可不掺和。”
巳蛇看了眼白炁,突然面色凝重。
“如果就此断了也挺好,起码他不会因为你受更多的伤,你也能活得更轻松一点。”
巳蛇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女人,无奈叹了口气。
既舍不得,又放不下。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
“阿巳,我在墟界里看见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总觉得那里的东西……跟我的噬魂之症,还有那些消失的记忆有关。”
巳蛇眉头紧蹙。
怎么会呢,她的记忆可是苍旻大人亲自封印的,又怎么会与墟界扯上关系?
“阿巳,巳蛇?你想什么呢?”
白炁喊他好几遍,见他都没搭理自己,只低头沉思着什么。
怪异非常。
“没事。”
巳蛇赶紧醒过神来,她刚才喊自己好几遍都没听见。
“对了,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很久了,你要老实回答我,在我曾经忘却的那些人里面,有没有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白炁盯着巳蛇,眸子透露着毅然之色。
她总觉得这蛇知道些什么,但是没有告诉自己,一直在隐瞒着什么。
巳蛇紧抿嘴唇,该不该告诉她呢,又该从何说起,怎么讲呢?
见他神色如此,白炁眼睛眯得更细了些。
他果然记得一些事情。
“说话,不许瞒我!”
“嗯!”
巳蛇不忍看她每天这么痛苦纠结,还是郑重点了点头。
之前选择不说,是因为她过得还不错,她也没有问起过。
可如今不一样了,噬魂之症的折磨,还有所遇之事……
他全部看在眼中。
“我忘了谁?”
“他是何人,是何名字?”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我,你若敢有一丝隐瞒……”
白炁已经漫无目的,浑浑噩噩地活了数千年,她真得厌倦了!
如今只要有一丝丝线索,就像一个饿了许久后护食的野兽。
只剩暴戾!
“是在数千年之前,他是一位极好极好的大人,也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之人……他的名字——”
巳蛇突然极其痛苦地掐着自己脖子,脸色涨的通红。
他似乎无法说出那个名字。
怎么会这样?
“叫什么,他叫什么名字,你说啊?”
白炁有些激动,迫切想听到那人之名,她有预感,那个名字将会是一切事情的源头。
巳蛇不甘心,拿起手在面前桌子上比划着,可只要与那个名字沾边,他的手就不受控制的划向旁边。
永远无法描述出来。
白炁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拉住他的手,又看了眼其颈间泛起的金丝纹路。
眼神有些寒意,声音也冷冽得吓人。
“是谁给你下的禁制,也是那个人吗?”
原来,大人那时所做之事,是专门为我下的禁制……
防的,就是今天吗?
巳蛇没有说话,表情很是苍凉,俨然一副默认的模样。
白炁将手放在他颈间,把那缕痛苦之感替其消除,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知道了,辛苦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看她这副模样,巳蛇心里也是很心酸,这种保守秘密的方式,真得很让人无奈。
苍旻大人,你真得要如此决绝,一点都不想让她记得你吗?
你明明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弄丢了性命,她若忘了你或是误会了你,这命运该多么不公!
你——当真不悔?
……
这几日,白炁一直待在自己的那套小公寓里,哪里都没去。
偶尔去看一下家里那几个。
因为担心他们安危,她便把巳蛇留下,看守他们一段时日。
偌大的落地窗前,她坐在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水,想要以此来麻痹自己内心的痛苦、愁绪。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
那些事、那些人,似乎每一件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其中那股无力感,就像是即将看透秘密前的一层纱,看得到却握不住,只能任它在那飘着,撩拨自己。
白炁猛地把窗前遮挡的窗帘扯向一边,愤怒地盯着窗外的大海。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要让我这般痛苦地活着?!
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就差一点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回到了起点。
她真得要疯了!
“我cn大爷的,总有一天,我一定全部弄明白!”
“你tm有种就弄死我,使点力!”
……
骂完后舒服多了,她借着酒劲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办公室内。
阿飞醒过来之后,从巳蛇口中得知了一切经过,拳头死死攥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先去找了慕九和颜文生,纷纷致歉。
毕竟是他差点害死大家,而两人也是很痛快地接受了。
一来,他们确实因为这人受了不轻的伤,如今才刚能下床走路;二来,他们真不敢承受他那张冰冷的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讨债的呢……
赶紧点头答应,好让他离开。
“唉,阿飞哥道歉都这么拽,真是可怕。”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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