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旱灾的影响,使得1959年的秋粮产量大幅度下降,为了平衡日趋紧张的粮食供应,兔子国下达缩减城市户口每个月的粮食定量,成年男子每个月缩减2斤的粮食定量,孩子和妇女每个月定量缩减1斤。随着粮食定量的缩减,鸽子市的粮食价格直接翻了一番,于是日子刚好过没几天的贾家立马就陷入新一轮的粮食危机。
因为易中海已经开始帮助贾旭东,所以这次遇到的粮食危机贾旭东实在不好意思再找易中海帮忙,关键是连他自己都感觉让易中海一个月借给他40块钱买粮食不现实,于是无奈的贾旭东就劝说自己母亲贾张氏拿出家中的积蓄来买粮食。
“妈,你就把拿出来一点钱买粮食吧,现在不买说不定过几天鸽子市上的粮食价格更贵,到时候花的更多。”
“旭东,这些钱都是妈辛辛苦苦攒下来了,现在才刚刚过完秋收,到明年新的粮食下来还得好几个月呢。”
“妈,你要是现在不把钱拿出来买粮食,咱家别说到明年新的粮食下来了,这个月都得饿死人。”
不甘心的贾张氏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我还看你还是去你师父家一趟,看能不能让你师父在支援你一点。”
“妈,现在我师父每个月支援咱家10斤粮食和10块钱,现在鸽子市的粮食玉米面一斤都要1块钱了,每个月需要缺30块钱买粮食,如果是一次还好说,这个月我找我师父借了,可是妈下个月咋办啊?我总不能每个月找我师父借30块钱吧,我师父就是对我再好,也不能每个月都借给咱家40块钱啊。”贾旭东耐心的劝说着贾张氏。
最终即使贾张氏再不情愿,但是在家里即将断粮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拿出钱来给贾旭东买粮食,只不过惜财如命的贾张氏只拿出了2张大黑十给贾旭东,贾旭东看着贾张氏手中的20块钱,苦笑的说道:“妈,20块钱只够买20斤,你多给我一点,现在鸽子市粮食紧俏得很,最好还是多买一点,说不定过几天又涨价了,就不是一块钱一斤了。”
贾张氏却根本不听贾旭东的话,反而振振有词的说道:“旭东啊,咱这可是四九城,天下的京师所在,历朝历代都把京师当做首善之都来经营,依妈的经验来看,官府不会让鸽子市的粮食价格无条件上涨,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官府就从其他地方调拨粮食到四九城了,到时候鸽子市的粮价肯定会落下去的,所以还是先少买一点吧。再说一次买那么多,你背着也累啊,万一遇到巡查的人,你背着那么多粮食也不好啊。”
听完贾张氏的话,贾旭东感觉十分有道理,点点头说道:“那行,就听你的。妈,我先去睡觉了,等到后半夜你记得叫我起来,我好去鸽子市买粮食。”说完贾旭东往里屋走去。
等贾旭东走后,贾张氏却对秦淮茹吩咐道:“淮茹啊,妈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就辛苦你到时候叫旭东吧。”说完贾张氏往自己屋走去。
秦淮茹看着一边走一边打哈欠的贾张氏,赶忙笑着答应道:“好的,我知道了妈,你只管放心去睡吧。”等贾张氏走后,秦淮茹才流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自己这个婆婆真是好吃懒做,只可惜自己不敢说。以前不敢说,现在家里的情况更不敢说了,自从娘家的地被新成立的群众公社收了之后,自己在这个家就彻底成一个吃白饭的了,秦淮茹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婆婆贾张氏开始嫌弃自己农村户口的身份。
想到这里,秦淮茹忍不住暗自后悔,当时自己嫁到城里就是想摆脱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结果好容易嫁到城里,却遇到一个不让自己将户口迁到城里的婆婆,说什么迁到城里也没啥用,不如留在农村老家还能分几亩地。当开始确实和婆婆贾张氏想的一样,将自己分到的土地交给娘家人帮忙打理,一年也能有几百斤粮食的进账,谁曾想好日子才没过几年就变成现在的光景了,早知道会是今天这般光景,55年那会说啥也得改成农业户口,自己家也就不用像现在天天为粮食发愁啊。
“旭东、旭东......”
夜里两点睡得正香的贾旭东被秦淮茹轻轻叫醒,贾旭东睁开朦胧的睡眼,打着哈欠问道:“淮茹,现在几点了啊?”
“刚刚2点整。”
“哦。”贾旭东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然后从炕上坐起来把衣服穿好,接着来到洗脸盆前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后,用秦淮茹说道:“淮茹,你在家看好门,我去鸽子市了。”说完贾旭东抓起早就准备好放在一旁的粮袋子,轻轻拉开房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贾旭东小心翼翼的来到鸽子市入口,随即被两名壮汉拦了下来,其中一名壮汉低着声音问道:“你是来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我是来买东西的。”贾旭东捏着嗓子说道。
“规矩知道吧?”
“知道。”贾旭东赶忙回答道。
“既然知道规矩,那就进去吧。”说完两名壮汉让开去路,让贾旭东走了进去。
贾旭东踏入鸽子市后,小心翼翼地紧了紧头上戴着的面罩,仿佛要将自己隐藏得更深一些。他瞪大双眼,开始在喧闹的集市中仔细寻觅那些售卖粮食的摊位。
终于,他走到了一个卖粮食的小贩面前。贾旭东故意压低声音,用一种略带沙哑的嗓音问道:“玉米面咋卖的啊?”
那小贩上下打量了一番贾旭东,随口答道:“你有票没?”
贾旭东心中一沉,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追问:“有票怎么说,没票咋说?”小贩毫不客气地回答道:“有票 5 毛钱一斤,没票 1 块 1 毛钱一斤。”
听到这个价格,贾旭东不禁皱起眉头,惊讶地叫道:“什么,前几天不是还 1 块钱 1 斤的吗?能不能便宜点?”
然而,小贩却态度坚决,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就这个价,爱要不要!”说完便不再理会贾旭东。
无奈之下,贾旭东只好继续向前走去,希望能找到更实惠的粮食。他穿过人群,走过一个个摊位,不停地询问着价格,但得到的答案都让他大失所望。当他几乎走遍整个鸽子市时,才意识到原来第一个遇到的小贩给出的价格竟然已经算是最低的了。
尽管心有不甘,但现实摆在眼前,贾旭东别无选择,只得转身回到最初问价的那个摊位前。他深吸一口气,对小贩说道:“给我来 20 斤玉米面,这是 22 块钱。”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递给了小贩。拿到玉米面后,贾旭东默默地离开了鸽子市,心情异常沉重。
“对不住,您儿现在想买20斤玉米面得再加2毛钱,一共22块2毛钱。”
“为啥啊,刚刚我问的时候,你不是说1块1毛钱一斤啊。”
“是啊,您儿说的没错,刚刚您问的时候确实是1块1毛钱一斤,但是刚刚您儿不是没买吗,现在涨了一分钱,您儿您还要不要?您儿要是不赶紧买,说不定一会儿还得涨价呢!”
听完卖粮食小贩的话,贾旭东只得又从口袋里掏出2毛钱递给小贩,小贩对着月光数了一下钱后,对着身后胡同吹了一声口哨,随后一个人来到小贩跟前,小贩对着贾旭东伸出手说道:“把你的粮袋拿过来吧!”
贾旭东赶忙将手里的粮袋交给小贩,小贩把粮袋交给旁边的人,“20斤玉米面。”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拿着贾旭东的粮袋转身往胡同里走去,片刻之后那人提着粮袋回来,小贩从那人手里将粮袋接过来,交到贾旭东手里,然后说道:“齐活儿了,您儿可以走了。”
贾旭东提着粮袋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转身往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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