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最后一家子村民，徐大壮和徐富贵父子俩，这才一屁股坐在门口台阶上休息，安德烈已经被灌趴下了，被抬进卧室休息，其他老毛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七荤八素的被塞进车里拉回家醒酒。
“有道是：东北虎西北狼，喝不过江苏小绵羊！”
徐富贵美滋滋的点上烟：“老子纵横商场酒厂一辈子，什么花活没见过玩过？想灌我酒？是个儿么？”
徐大壮在一旁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烟，他不喜欢灌别人，也不喜欢被别人灌酒，偶尔有啥开心事，或者想要放松才会自饮自酌两杯，平时他滴酒不沾。
倒是妻子克里斯金娜，也不知道是一直藏着，还是现在血脉觉醒，有事没事就喜欢灌几口酒，说了几次她也不听，徐大壮也就懒得管她。
“壮壮~你觉得这些老毛子咋样？”
徐富贵吐了口烟气，偏头看着儿子问了句，徐大壮却微微皱眉：“爸~我都这么大了，您能不能换个名称？老壮壮~壮壮~的叫我，我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再怎么不好意思你都是我儿子。”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那比自己大腿，都不遑多让的手膀子，一时间感慨良多：“别看你现在人高马大的样儿，在爸爸心里，你永远是那个贪吃顽皮的小胖球。
孩子啊~人生在世来一遭不容易呐！
这群老毛子其实都不错，不然也不能跟了安德烈一辈子，你别看他们一个个穿的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抽的烟却有些不尽人意，想来当初赚的那些钱，也被他们补贴给了自己孩子了。
这些年我做进出口生意，赚的其实并不多，主要还是你让我投资了企鹅，我从小马那里拿到了30％原始股，这几年光是分红都不老少，然后又投了几个项目，有这么些大公司股票在手，爸爸也不准备再弄这个了。
其实有时候想想，钱多了未必是什么好事，钱多了事情就多，就会分散你绝大多数的精力，从而忽略身边最重要的人，减少了和家人朋友的相伴。
当初赚钱的愿望，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过得好一些，后来钱多了，就想着让后代也能一直这么富贵下去，可人呐~往往会在这里面无限循环，最终却和初衷背道而驰。”
他抬起夹着烟的右手，指了指院子和外面的广袤土地：“你当初想着弄个牧场，种田养牛放养，初衷是好的，可你圈的地太大，又远离了安德烈他们的村子，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和村子相隔了将近一小时车程，这会让你在今后，越来越不想往村里跑，慢慢的就会和村里的那些人疏远，最终一大家子孤零零的生活在这里。
他们当初都帮助过我，可以说没有他们的帮助，我还就真不一定能在黑河那边站稳脚跟，更不会赚到发家的第一笔钱，人不能忘本啊孩子。
看得出来普希金他们其实过得很窘迫，有好几个人抽的都是最便宜的散烟，他们找你借过钱么？”
徐大壮沉默的摇摇头：“没有！我每次去村里晃悠，他们都能拿出各种吃的招呼我，我以为他们过得很好。”
徐富贵点点头，父子俩沉默半晌后，他突然问了一句：“听安德烈说，你打算五年的年限一到，在签买地合同的时候，额外再圈一块地？”
“嗯~”
徐大壮没有否认，抬手指着西北方向：“过了安加拉河支流，穿过一片百十里的森林，有一大片被森林环绕的平地，那里的土地十分平整，周边还有几个不大不小的湖泊和溪流。”
又往西南和东南方向指了指：“那两个方向的土地也不错，特别是西南那一块，十分适合方向驼鹿和骏马，老丈人盘算过，光西南那边的地圈下来好好经营，能养好几万的马匹和数量可观的驼鹿，没事我还能去打打猎。”
徐富贵总觉得儿子有事瞒着自己：“你看上的这些地，全都圈起来有多少？”
徐大壮默默的伸出三根手指，看的徐富贵眼皮子直跳：“三万亩？”
“公顷！”
“嘶~~~”
经历过半生大风大浪的徐富贵，有些哆嗦的续上一根烟：“你当他们国家的那些人吃素的？”
“嗤~~~”
徐大壮嗤笑一声：“他们不是吃素的，他们什么都吃，美刀、英镑或者欧元和黄金，就没有他们不吃的！伊尔库的一把手，我在和克里斯金娜回国前，特意去拜访了一下，您知道对方给我的标价是多少么？”
见老父亲摇头，他冷哼一声：“除了我现在这片土地算耕作放牧用，其他那些都算作无用打猎的野地，一万公顷给他一千万美刀，或者等价的其他钱币黄金，他就能以极低的价格，安全快捷的落户到金娜名下！”
徐大壮指了指湖泊对面的一片树林：“那些上好的木材，我哪怕全都拉去卖了，野地里再珍惜的野生动物，被我煮了都没人管，您说他最大的倚仗是什么呢？
没有莫斯科的那些人担保，他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和我谈回扣么？这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老爸，国与国之间行情不同，我们所处的这片土地，现在是个资本国家，有钱你想干什么都行！”
“那你圈这些地，真的只是为了种田放牧？你哪来这么多的人手？”
父子俩静静的对视片刻，徐大壮笑了笑：“大毛这边的底层过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惨，前几年还能利用低价资源，勉强盘活国内的民生，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大毛这边的出口明显下降了一小截。
要不了多久，这里的底层只会越来越艰苦，当兵退伍的越来越多，我这边提供稳定的中高水平收入，甚至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他们处理一些事情，您说那些人会感激我么？”
“你~你你你~你想干嘛？”
徐富贵都要吓死了：“孩子~咱们老老实实的赚点钱生活就成，你可别走上犯罪的道路啊。”
“您想什么呢？真当KGB那些人吃干饭的？”
徐大壮咧咧嘴：“我就是想招聘一些青壮年，我帮他们养活全家老小，他们帮我种地养牛放牧羊群，偶尔有点儿小事了，需要他们帮我处理一下，哪家的小姑娘长得好看，又不喜欢学习的，可以来我这儿做女佣，或者陪金娜一起锻炼。”
他一把搂住沉默的老父亲：“咱们赚那么多钱，为的不就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么？我有钱有人有枪杆子，谁让我不舒服了，我让他没机会不舒服！
毕竟您从小教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徐大壮起身拉着老父亲去了料仓，来到料仓东南角，将地上一层干草扒拉开，他伸手在地面某处一按一拉，一大块木板被掀开，父子俩一前一后下了地窖。
打开灯光的一刹那，徐富贵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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